西西说:“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阿源苦笑着拿出了手机,翻出了一条已经被转载好多次的视频,那是一家商铺的监控视频,正巧捕捉到了一个壮硕的男人在殴打一个孩子,看样子那个男人喝了不少酒,走路都不稳了。这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了画面里,女人用木棍打断了男人的腿,而被打的孩子被救了之后,突然像是见鬼了一样逃掉了。而那个女人在原地看着男人痛苦地哀嚎,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特别不自然的姿势地离开了,走路的样子就像是一具僵尸。
西西问:“这个女人是她?”
阿源捂住脸,说:“没错,她就是彩玉。”
西西问:“她这是怎么了?”
阿源说:“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因为她梦游!”
西西把阿源的手臂抱得更紧了,她问:“那怎么办呢?”
阿源叹了口气,说:“我想和她离婚。”
要怎么定义阿源这个人呢,只能说他是个不太渣的渣男。
彩玉、阿源还有西西都是大学同学,西西当初还追求过阿源,但那个时候阿源和彩玉的感情容不得别人染指,在阿源拒绝了西西之后,西西并没有怨恨阿源,反而暗暗记恨彩玉,她觉得如果没有彩玉,那么阿源一定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
毕业之后,彩玉和阿源的爱情也修成了正果。婚礼那天西西也来了,还献上了看起来很真诚的祝福,但彩玉知道那份祝福有多言不由衷,只有女人才会看穿女人的把戏,但她不在乎,反正阿源已经是她的老公了,现在他们的感情受法律保护。
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西西的有意为之,西西进入了阿源任职的公司,他们成了同事。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阿源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彩玉。
日子长了,激情退去之后只剩下了平淡。
阿源对彩玉的感情开始由爱情过渡到亲情,而西西则在工作中对阿源百般讨好,渐渐的,阿源发现西西其实也不错,他甚至回忆不起当初为什么会拒绝西西的表白。
阿源对西西的暧昧半推半就,但他却坚持没有跨过那道底限,并没有做出对不起彩玉的事情。
他既没有对婚姻不忠,又没有拒绝西西的爱。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有贼心没贼胆儿。
如果非要说阿源出轨的话,那也只能算得上是精神出轨。
但是这一次阿源打定了要和彩玉离婚的主意。
西西倒是很开心,她觉得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
不过阿源并不是为了西西才和彩玉离婚的,而是因为那一晚他见到彩玉在睡梦中露出的一个凶狠的表情,那样子像是要杀人。
阿源没有真的做贼,但他却真的心虚。他担心彩玉有一天会在梦里杀了他。
离婚手续办得意外地顺利,彩玉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丝平静。
阿源本以为彩玉会大吵大闹,甚至是以死相逼,其实阿源根本想不到彩玉在梦里经历过什么,她早就把一切都看淡了。
变成了单身的阿源可以名正言顺地和西西在一起了,婚礼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彩玉依旧兢兢业业地工作、按部就班地生活,也依旧做着那些不着边际的梦。
那一晚她熬夜在电脑前修改一个方案,这时候一封电子邮件出现在她的邮箱里。
是西西发给彩玉的电子请柬,请柬做得很用心,上面有西西和阿源两个人的照片,看起来很般配。西西邀请彩玉出席他们的婚礼,也希望能得到彩玉的祝福。不过在言辞中不仅挖苦讽刺她,还透着一股挑衅的味道。
西西暗示彩玉,其实阿源早就和她在一起了。这封请柬是西西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出一口藏在心里好多年的恶气。
即使彩玉看一切都看得微不足道,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受到了这样的侮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做到释然。她删掉了那封电子邮件,然后伏在电脑前委屈的嚎啕大哭。
哭着哭着,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梦里,彩玉找到了西西今晚住的酒店,明天阿源就会来到这里来迎娶她。
西西本来在房间的衣帽间里试着明天要穿的婚纱,当她看到彩玉之后,露出了万分惊恐的表情。她想大声呼喊,彩玉却用刀划开了她的喉咙。所有呼喊和尖叫都变成了痛苦的呜咽。
看着血汩汩地从伤口里流出,在西西的身下蔓延开来,刚刚穿上的婚纱也被鲜血浸透了。
本来象征着纯洁的白色,渐渐变成了妖冶的红色。
彩玉看着血染的婚纱,不仅在心里涌起了一阵久违的感动,她觉得这个颜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美丽。
第二天,彩玉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她竟然在电脑前睡了一夜。她揉着酸痛的肩膀去开门,门外是两个一脸严肃的警察。
警察开门见山地问:“昨晚23点到今天凌晨两点这个时间你在做什么?”
彩玉憔悴地说:“我在家里修改工作方案。”
警察问:“有人能证明吗?”
彩玉摇了摇头,然后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警察说:“西西你认识吗?”
彩玉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地点了点头。
警察术:“昨晚西西被人杀死在酒店的衣帽间里,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23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彩玉傻眼了,难道昨晚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是她杀了西西?
彩玉不敢再往下想下去,警察给了彩玉一张名片,说:“如果你想到什么,就打这个电话。”
彩玉机械地接过名片,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个警察对另一个警察说:“她看起来不像是能杀人的样子。”
另一个警察说:“我早就说过被害人的未婚夫可能是悲伤过度,产生了幻觉。非说是他前妻杀了被害人。这个女人虽然有杀人的动机,但是不具备杀人的条件。况且当时酒店里还有一个伴娘在陪着受害人,虽然当时她已经睡着了,但是如果弄出这么大的案子,却不惊动其他人,这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能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