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伴着和煦的轻风,一切都是那样的惬意。
梁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任由温柔的阳光照在脸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邱玲面带微笑地在后面推着,眼中却不时地散发着恶毒的光芒。
人们的目光总是善于捕捉满是光鲜的前方,却忽略了黑暗与阴谋交织而成的身后。如果一个人善于回头,那么他一定会发现很多,很多。
邱玲推着梁老爷子穿过一条马路,突然邱玲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低下头对梁老爷子说:“爸爸,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报纸买回来。”读报是梁老爷子雷打不动的习惯。
梁老爷子点了点头。邱玲向后走去,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躲在一棵高大的树后,紧紧地盯着梁老爷子。轮椅所在的位置是她和梁山早就计划好了的位置,再过10分钟,会有一辆汽车从街角的十字路口上飞驰而过,梁老爷子所在的位置正是司机视线的死角。车会从梁老爷子的身上碾过去,而所有人只会认为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当然,司机是梁山找来的杀手。一切都是杀手在策划。他告诉梁山,只有在合适的位置,才会造成意外的假象。
梁老爷子坐在轮椅上,微眯着双眼,思绪随着回忆仿佛又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他丝毫没有觉察死神的脚步已经悄悄地临近了。
邱玲躲在暗处,期待着那个时刻的来临,只要再过10分钟,一切就都解脱了。
她不知道,那辆轮椅与计划的位置差了两米,虽然那是一段很短的距离,可是如果汽车与轮椅相撞的角度有问题的话,就很有可能变成证据。
突然轮椅向前动了动,梁老爷子收回了思绪,他以为是邱玲回来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背后什么都没有。而那辆轮椅却依然在缓缓地前行。
梁老爷子大惊失色,他大声喊着邱玲的名字,换来的只是黑暗中的冷笑。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掩盖住了梁老爷子的呼喊,汽车像箭一样从十字路口的拐角开了过来。
汽车里的杀手突然张大了眼睛,他看到那辆轮椅竟然在动,有两只手在推着轮椅向前,是手!苍白的,孤零零的两只手。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也不知道手的主人是谁……
纵然杀手见惯了生死,对恐惧早已麻木了,但这样诡异的场面也令他的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杀手闭上眼,狠狠地踩下油门。汽车像一头愤怒的豹子,咆哮着向那辆轮椅冲去。
“轰”的一声变形了的轮椅飞了起来,梁老爷子倒在的血泊里……
杀手从后视镜里看到轮椅上的手已经消失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那辆轮椅真的在动。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别人他看到了什么。
正如梁山与邱玲预料的那样,这场事故被当成了普通的交通肇事处理。
于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意外骗过了所有人。
没有人知道,这场意外其实真的是“意外”。除了那个杀手。
早上,邱玲发现了晕倒在客厅里的梁山。
邱玲推了推梁山,梁山缓缓睁开眼睛,有点呆滞。突然梁山的目光落到墙上父亲的那张遗像上,他瞪大了双眼,拼命的往后躲,声音仿佛卡在了喉咙里,只发出沙哑的低吼。
邱玲看着梁山恐惧的样子,一边轻声安慰着,一边轻轻地笑着。
几天前的一个下午,邱玲在电影厂门前徘徊了很长时间,门前挤满是等着演戏的群众演员。
邱玲一眼就发现了那对双胞胎兄弟。
邱玲对他们说:“我有一部戏想找一对双胞胎来演,我希望演员是一副陌生的面孔。如果你们感兴趣,今晚就来试镜。”
兄弟两个喜出望外,连连向邱玲保证他们的演技无可挑剔。
夜悄无声息地黑了。
邱玲把兄弟两个带回家里,对他们说:“我要试试你们的演技,这是一组恐怖片的镜头,你们要扮成男主角死去的父亲,为了还原故事的真实性,所有镜头都隐藏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男主角事先也并不之情,你们的任务就是吓到他。”
兄弟两个兴奋不已,邱玲把他们带到储物间里,按照梁山死去的父亲的样子化了装。
邱玲对他们说:“你们躲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声,不要被男主角发现。等到凌晨两点你们再出来,一个坐在轮椅上用报纸的声音把男主角引出来,另一个要悄悄地躲在他的身后。”
兄弟两个点了点头。片刻之后,邱玲拿回一张订做的报纸,上面只有一个大大“奠”字。
邱玲把报纸交给其中一人。突然她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她盯着兄弟二人的脸看了许久。
突然邱玲睁大了眼睛,问:“你们下巴上的这颗痣是什么时候安上去的?”丘陵发现二人的脸上多了一颗若有若无的痣,被邱玲匆忙间忽略了的这颗痣,竟然诡异地出现在兄弟二人的脸上。
兄弟两个摸了摸下巴,说:“你刚走就进来一个老头,他说我们的装化的有问题,下巴上少一颗痣。我们以为他是剧组的人。”
邱玲的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整个房间里只有她和这对双胞胎兄弟。那么这个老头是从那里出来的呢。
突然兄弟两个一起指向墙上梁老爷子的遗像说:“是他!”
自从那一晚见到了父亲的“冤魂”,梁山的精神便开始恍惚起来。眼神中再没有往日的神采,更多的时候喜欢躲在角落里,远远地望着父亲的遗像,嘴里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梁山似乎是被吓傻了,他彻底地成为了邱玲的傀儡。
公司的事物全部由邱玲打理,这正是她的目的。她并不想杀死梁山,只想让他一直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的支配梁山的公司和他的财产。邱玲一直都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当然她隐藏的很深,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他贤惠、美丽的一面,没人注意到那贤惠与美丽背后的深邃的阴暗。
又是一个阴冷的午夜,邱玲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她的手无意地向梁山那边伸了过去,梁山的位置却空荡荡的,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