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常爷第一次走近方程家的时候觉得很冷,从心里感觉冷。
方程陪着常爷挨个房间看了看,常爷对客卧里的一面衣柜好像很感兴趣,伸手就要打开,方程忙拦住了常爷,支支吾吾地说:“这里面没什么,不用看了。”
常爷很深沉地笑了笑,表示理解。
看了一圈之后,常爷说:“我已经想到了对策,今晚你不必留在家里,我一个人来会会她。”
方程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算是落了下来。一想到自己很久都没有去夜店了,今晚终于能安心地玩个痛快,方程浑身都透着畅快。
晚上,常爷对方程说:“走吧,我感觉她要来了。记住,过了十二点再回来。”
方程郑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有点担心常爷,说:“您不用换件衣服吗?您不用桃木剑之类的东西吗?”
常爷笑着说:“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放心地去玩吧。”
送走了方程,常爷一个人留在方程的家里。他没有犹豫,径直来到了客卧的那面衣柜前,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可能有值钱的东西。
常爷打开衣柜的门,心脏病差点犯了。
那里面是一张遗像。
几天前,露露接到了一个电话。
“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电话那头开门见山。
露露说:“先生,你打错电话了。”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做了什么。”电话那天不紧不慢地说。
露露很不喜欢有人用这样的口吻跟她说话。玲子是个贼,基本上为了钱她什么都肯做。几个月前她偷了一部车,本以为一切顺利,没想到因为太慌张,在路上撞倒了一个男人,玲子没敢停车,她把油门踩到了底,逃了。事后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太晦气,打算歇一段时间。就在她“休假”的时候接到了这个电话。
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让她去吓唬一个人,男人把定金放在了露露家的报箱里。和定金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把钥匙和一张照片。
晚上露露悄悄地地溜进了方程的家里,在黑暗中露露藏了好久,方程才醉醺醺地回到了家里。等到方程鼾声此起彼伏的时候,露露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用方程的手机拍了一张他熟睡时的照片。露露担心方程一时半刻都发现不了这张照片,她特意把照片设置成了手机的屏幕。还将方程的闹钟定在了中午。
当然,留在相框镜面上的倒影完全是个意外。
第二天露露又接到了那个电话,按照电话的指示,露露来到方程家楼上的天台,在那里换上了浴巾,又在脸上简单地化了化妆,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露露敲开了方程家的门,说了一些有意为之的对话,然后她从浴室的窗口爬了出去,一根绳子垂在露露的面前,露露顺着绳子,灵巧地爬上了天台。
“小时候妈妈常带着我看星星,所以对我来说,星星有一种妈妈的感觉。”一个声音在露露身边响起。
露露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别害怕,你的任务完成了,这是你的尾款。”黑暗中男人递过了一个信封。
露露想起来这个声音就是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行踪的,这一点让露露很不舒服。
露露接过信封,很厚重。
“你瞧,流星!每次看到流星,妈妈都让我闭上眼睛许个愿,一定能实现的。”男人手指着夜空,兴奋得像个孩子。
露露也抬起头,寻找流星的痕迹。忽然一只毛巾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露露很快就失去了意识,眼前真的有一颗流星闪过,只是她没来得及许愿。
我们再说说常爷。常爷是个骗子,但是和一般的骗子不一样,他知道包装自己,知道怎样让自己看起来奇货可居。
只是这一次常爷失算了,事情闹大了,弄出了人命。常爷只好出去避避风头,等风声过去他还会回来做他的大师。
就在常爷打算跑路的时候,方程出现在了常爷的视线里。常爷一眼就看出方程的腿好像有点不对劲,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是有一点跛脚的感觉,又不像先天残疾那样自然,于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常爷做出了最合理的推断,这个年轻人不久前遇到了一场车祸。
常爷在方程说出来意之前就先说出他遇到过车祸,这让方程彻底对他信服了。这是常爷屡试不爽的把戏。
只是常爷没想到方程的问题比自己想象的还复杂,当方程指出那个倒影的时候,常爷差一点就冒出冷汗了。常爷平复了心情之后,就让方程先回去,而且没收方程的钱。常爷知道,方程会是一条大鱼,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
接到方程电话的时候,常爷很快就到了方程的家里。方程跟常爷说了那个女人的事儿,常爷听完之后也暗暗出了一身冷汗,他装模作样地观察了方程的家里,当他要打开衣柜的时候,方程很尴尬地拦住了他。常爷心里暗笑,他断定衣柜里有值钱的东西。
常爷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支走了方程。他打定了主意,等他把方程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之后就远走高飞。
当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衣柜,寻找值钱的东西的时候,里面那张遗像差点把他吓晕过去。因为遗像上这个人他认识。那正是他要跑路的原因。
常爷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阴谋,此地不宜久留。他顾不得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他想尽快地离开这。门开了之后,一个男人挡住了他,这个人他不认识,但是他好像等了自己很久一样。
男人说:“常爷,您给自己算过命吗?”
常爷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把刀就已经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如果你觉得对深爱你的人亏欠了太多的关怀,事后会悔恨与愧疚远不是现在的珍惜与陪伴。
这件事儿应该从头说。
那天方程在夜店玩到很晚才回家,下了出租车之后走路都不稳了。这时正好遇到刚刚偷了一辆汽车的露露,因为露露的紧张,也因为方程的踉跄,方程被车撞到了,腿骨骨折。露露一脚油门,逃逸了。那天骆安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帮方程打了120。
方程在乡下的母亲一直在医院照顾着方程,还帮方程付清了所有的医药费。
方程的母亲除了在城市里照顾自己的儿子之外,她就只认识骆安。偶尔买菜回来也会到骆安的店里坐一坐,骆安也很喜欢和这个老人聊天,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