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附身到了一个死去女人身上。
只要我在她身上待够三个月。
她就能借着我仙丹的气运活过来。
可我忘了，我是个没法力的废物狐狸。
这些年能活着全靠人的供奉。
1
我是北方雪狐，我叫皎皎。
「你就是传闻中的南方小土豆？」
我对那个漂亮女人印象很深刻，因为她给我供奉的食物最多。
可再见到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山里的野狐都想叼走当食物。
我在她身边打退了好多只，才把她叼回洞里。
「这样好看的人，总不能被那些野狐狸吃了。」
我附身到了她身上。
只要我在她身上待够三个月。
她就能借着我仙丹的气运活过来。
可我忘了我是个没法力的废物狐狸。
这些年能活着全靠人的供奉。
「我天，这女人身上居然没有一分钱。」
我把供奉的食物都包起来，准备跑路。
「你个小偷！」
「敢偷狐仙的贡品！」
中年男人怒目圆睁，抄起一根木棍指着我。
「你听我狡辩。」
「不是，你听我说……」
男人一下揪起我，把我扔到洞外的雪地里。
我的衣服扣子被扯掉一颗，脖子那里窜来一股凉风。
只看到那男人猥琐一笑。
上来就拿兜里的臭布堵住我的嘴，反手捆住我。
把我扛向深山的方向。
2
「救命啊！」
千年的狐狸怎么会不知道。
这男人把我抓来茅草屋要做什么。
他扑到我身上，我却没力气推开他。
我闭着眼抵抗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求我。」
「我会救你。」
是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身上这男人的口臭真可怕，况且这身体也不是我的。
「求你！」
「我求求你了！」
身上的男人笑得更大声。
「好好好。」
「我会对你温柔点。」
什么啊，一点用也没有。
可下一秒，身上的人便没了动静。
我睁开眼，那人捂着脖子。
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七窍开始流血。
诧异间，我的眼皮开始睁不开。
直直地倒了下去。
没了意识。
3
再醒过来已经是天亮。
昨夜那个男人也不见踪影。
茅草屋很破，什么吃食也没有。
「听说了吗？」
「村头那个老王今天早上被吊在村门上！」
「那眼睛睁得大大的。」
「七窍的血都流干了。」
我走到村里的路上，听到路边大娘议论着。
路过那具还没合上的棺材。
确实是夜里那个男人。
死状凄惨。
瞪大的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去城市要多少钱？」
我把从狐狸洞里顺来的几个硬币投到了公交车上。
到城市以后，我已经没几个硬币了。
可我很饿。
想用最后两个硬币买一个包子。
「扫码。」
「啊？」
「扫码啊！」
包子铺老板一巴掌把我的硬币打掉。
「干什么干什么！」
「不收硬币了是不是？！」
「信不信我举报你啊！」
一个穿着短裙高跟鞋的女人凑了过来。
「给你！」
「瞧不起人是不是？」
说着说着。
眼前的女人拿出一张红色钞票丢在包子铺老板脸上。
难道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那老板给我装了十个肉包子。
很快她就把我带到一处角落。
「妹妹，你是不是来城里找工作的呀？」
4
「姐姐刚才就看见你了。」
「你长得那么漂亮，找工作还不容易呀？」
「姐姐这里有一份高薪工作你来不来呀。」
眼前的人过于亲昵。
「我想买个手机。」
「那来我这几天就够了呀～」
女人开始冲我抛媚眼。
她说的工作场所，灯红酒绿。
她把我带到一个老婆子面前，告诉我有缘再见。
「我这是被卖到窑子里了？」
眼前的老婆子却不以为然。
「小姑娘，来这里能赚大钱的。」
「干满一个月，要留要走你说了算。」
算了，筹到钱再跑就是了。
我被要求穿上短裙，进到一个包厢里。
座上的油腻男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块肥肉。
「新来的？」
「来喝哥的酒。」
「一杯一百块。」
喝酒？我酒量可是狐族里最好的。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
这小小的酒杯喝多少都只能塞牙缝。
怎么能和我们狐族一坛一坛的酒相比。
「一千块！」
我有些得意忘形。
油腻男爽快地把钱放在我手里。
就在我继续要喝的时候，他忽然靠近我。
那双肥手捏住我的下巴。
满是汗液的手指摸过我的嘴唇。
「啊！！」
我狠狠咬了他一口。
那么丑的男人，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狐族没几个是不颜控的。
紧接着我就被老婆子带出包厢。
她甚至要抢走我刚赚到的一千块钱。
「在我这里就要守我的规矩。」
「你惹得客人不高兴了，就得扣钱！」
我死死拽住这一千块钱。
「那你能给我一个手机吗？」
5
人人都有，就我没有。
老婆子愣了半天。
最后还是给了我一部旧手机。
今天惹到了客人被罚了一天。
老婆子让我去拖地替保洁的班。
「手机好像确实好玩。」
「难怪所有人都喜欢玩。」
我在角落里开始玩起自拍。
「去A包厢收酒瓶！」
我又被呵斥了几句。
等我过去的时候。
倚在沙发上的男人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他眉头紧锁，闭着眼睛。
气质同我刚刚见到的那些油腻男一点也不同。
「滚开啊。」
「我好想月如。」
男人推开想靠近他的女人。
「你们和月如一点也不像。」
「哪里都不像。」
我识趣地走远。
却听见老婆子在包厢门口嘀咕。
「这魏总真是难伺候。」
「说是这几个长得像许小姐。」
「点名要留下。」
「现在醉了又都把她们赶走。」
「要不是喝一顿给几万块钱。」
「谁愿意伺候。」
我悄悄靠过去。
「老婆子。」
「他那么有钱？」
老婆子被我吓了一跳，敲了我一记脑门。
「没礼貌的娃子。」
「人家魏总何止有钱。」
「简直挥金如土。」
「就是他那刚回国的前女友消失好些天了。」
「每天都在找人。」
「找不到就找些长得像许小姐的喝酒玩乐。」
我管老婆子要了那个魏总的号码。
加上好友以后。
我把我的自拍发了过去。
「像吗？不像删了。」
6
第二天魏凌洲就约我见面。
我找老婆子请了一天假。
去到他说的餐厅。
「牛排！」
我太久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肉了。
眼前的男人却死死盯着我。
「你怎么会长得和月如几乎一模一样？」
我眯起眼笑着看他。
「我的荣幸。」
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能再来一份吗？」
魏凌洲眼神忽然呆滞了几秒。
随即笑了。
「服务员，再来一份。」
「长相一样，性子倒恰恰相反。」
吃饱喝足以后。
魏凌洲欣慰地看着我。
「你是做什么的？」
「陪酒女！」
我光顾着吃饱后的开心。
却没看到魏凌洲黑了脸。
他带着我去了老婆子那里，丢下一张卡。
「把皎皎的合同解除。」
就这样轻飘飘一句话，我就自由了。
「魏总果然挥金如土。」
「名不虚传。」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
他面色尴尬。
却还是被我逗笑了。
「叫我凌洲吧。」
他把我安置在一处漂亮的房子里。
「在我找到月如之前。」
「你就留在这里。」
「和我说说话吧。」
我眼睛一亮。
「这份工作工资多少？」
他双臂环抱在胸前。
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你想要多少就给多少。」
7
魏凌洲给我买了很多漂亮衣服。
还给我买了一冰箱的牛排。
「谢谢你！」
「我会记住你的！」
我在他面前穿着他送的裙子。
「很美。」
「很像她。」
我来回转着圈。
「那是不是越像她工资越高？」
魏凌洲被我这句话噎住了。
「皎皎。」
「我怎么那么直接是吧？」
「我太缺钱了。」
「如果没有你我很难想象我要怎么活三个月。」
我只觉得自己运气未免过于好了。
夜里，那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帮过你一次。」
「你要怎么报答我？」
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看到他一袭黑色长袍，身前的肌肉若隐若现。
他肆意地吻着我，强势地索取着。薄唇划过我的脖颈。
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在吸食我的血。
我猛然间惊醒，摸着自己的脖子。
那里仿佛真的被咬过一般。
没有伤口却有痛感。
魏凌洲开门进来，关切地看着我。
「怎么出汗了？」
原来不只身上出了冷汗，就连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打湿了。
「刚刚听见你喊救命。」
「做噩梦了吗？」
他把手放到我的额头，冰冷的触感让我的心脏安稳了下来。
似乎没那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