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有好吃的,唐子敬不由吞了吞口水,这些天在山洞里虽是不会饿着,但是每天都只是吃些野果来充饥那感觉并不太好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终于可以开荤了,唐子敬抵挡不住美味的诱惑,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傍晚时分,贤惠的穆夫人在厨房里一通忙活,很快就做出了一桌的美味菜肴,一家人在高兴的氛围中开始用餐,尤其是两个孩子,这些天里真是饿坏了,在桌子上那真是狼吞虎咽,如饿虎扑食一般火急火燎的夹到什么就往嘴里送。
穆明与穆夫人见两个孩子窘迫的吃相大觉好笑,同时在心里也不由升起一丝难过,这些天可苦了两个孩子了。
能吃到桌上这些美味,唐子敬当然高兴得不得了,这又是鸡肉、鹿肉、野猪肉的,平时在夏升家也不常能吃到。
今天这顿晚饭也是唐子敬第一次和穆家人一起吃饭,一家人谈笑畅饮其乐融融的气氛让唐子敬既享受又羡慕。
“子敬啊,你一直背在背上的那根棍子又是怎么一回事,看你好像视若珍宝的样子。”穆明见唐子敬就连吃饭都将那油布棍子背在背后,不由好奇道。
穆秀莲忍不住插嘴道:“爹,这可不是什么棍子,而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唐子敬索性将青河剑取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打开裹布,将青河剑完整的展现在穆明夫妇面前。
但见那长剑通体晶透宛如琉璃,剑身青光熠熠流莹如翠,只看一眼便知不是凡物,穆明夫妇哪里见过这等宝剑,不禁发出阵阵惊叹。穆明忍不住伸手便要去摸,唐子敬在一旁吓了一跳,连忙阻止。
“好冷!”指尖传来的寒意让穆明心中大惊,猛的将手抽了回来。没想到只是一眨眼的碰触,那股冻彻骨髓的寒气便顺势而上,差点将自己整条手臂都给冻住。
穆明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口中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仿佛这一下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一旁的穆夫人不明所以,见丈夫顷刻间好像变了个人的样子,不禁大为担心。
穆明后怕的问道:“子敬啊,你这宝剑到底是什么来历?”
唐子敬也不拿穆家人当外人,于是如实说道:“它是我和秀莲掉落山崖时在试剑峰的山洞里发现的。要说起来那可是大有来头,此剑乃是三清道宗镇派双剑之一的青河剑。”
为了将事件讲得更加清楚,唐子敬当下将自己和秀莲是如何掉进山洞,又是如何发现这把宝剑,以及遇到渊和元神,然后被渊和收为徒弟的事情一一道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唐子敬将自己是冰脉灵体一事省略了过去。
穆明和穆夫人听他这般娓娓叙来不由震惊不已,没想到就在这试剑峰上还隐藏着有这样的秘密。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唐子敬居然有这等际遇,能让三清道宗的长老收为弟子,要知道这可是许多人求都求不到的啊。
穆夫人问道:“那位渊和前辈的元神呢?如今还在这青河剑中吗?”
唐子敬答道:“师父元神已经散去了,他老人家在临走之时交代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去道宗学艺。”
“那你准备要去道宗了吗?”穆夫人问道。
唐子敬点头道:“是的,这既是师父的遗志,也是我的想法。只有去道宗,我才能学到更厉害的武学。”
穆明感叹道:“三清道宗位于蜀山,巴蜀与潇湘相距千里,你此去路途遥远,定是千山万水险阻重重。”
唐子敬语气坚定道:“若是能够修得仙法,即使前路再艰难也算不得什么。”
“好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大志向,今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闯了。”穆明鼓励道。
对于唐子敬的决定,其实穆秀莲在洞穴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她表现得并不惊讶。可能是经历了这次死里逃生的坠崖事件的缘故,也让这个小女孩的心态变得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若是以前的穆秀莲总是对什么事情都充满了好奇,肯定会要跟着唐子敬一起去道宗学艺,而现在的穆秀莲觉得世间最重要最珍贵的人就是父母,在自己生死存亡的那一刻,脑海中浮现的的就是年迈父母的样子。所以这一次穆秀莲决定要留下来,留在父母身边,好好照顾他们。
……
与穆家人一起用过晚宴之后,唐子敬想着要回到医馆,于是便起身辞别,朝医馆回去。
心想着这七日里夏先生一定很是担心自己,如今自己已经平安,就要早些回去,省得夏升担心。而且那日金刀门的杀手追来,不知道有没有对夏先生不利,丁元伤大哥不知道顺利的逃脱了没有,想到此处,唐子敬心中更是担心夏先生的情况,脚下走得更快了,翻过剑石村后山,径直朝医馆走去。
不过一会儿,眼前便是一片灯火通明,时过七日,唐子敬再一次回到了稻花镇,然而这一次唐子敬在心底里蓦地生起了一个报仇的想法,他暗暗决定一定要让那些曾经欺负他的小喽啰还有董阳血债血偿。
可能是受了渊和元神的影响,也可能是被其快意恩仇的言行所影响,或者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总之唐子敬已经意识到了对付这些家伙最有效的手段就是以暴制暴。
唐子敬沿着小路经过同福客栈之时,忽然见到同福客栈后面的一扇窗户外趴着几个人影,似乎正争先恐后的偷看着什么。悄悄的走进了一看,唐子敬认出这几个家伙正是成日跟在董阳身后狗仗人势的小痞子。
“这几个家伙鬼鬼祟祟的趴在这里干什么?”唐子敬心中疑虑,于是决定先躲在一旁,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那几个小痞子争先恐后的把脑袋凑到窗户上一处破开的小洞口,瞄着一只眼睛急不可耐的朝里窥看着。
屋子内,水雾弥漫,花香醉人,一口大木桶里盛满了热水,木桶旁一位容貌娇媚的紫衣女子正要解衣沐浴,随着那紫衣女子玉手一抽将腰间的丝带解开,身上的紫衫顺着光洁的肌肤一直滑落到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