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顿下欲要掐住她脖子的手,眼底一阵清冷,而后狠狠一踢,抽搐的嘴角显示着他心思有变。
勇昌候嫡女云蝶衣懦弱无能,略有痴傻,众人皆知,现在看来也不尽来,逃出皇陵,药倒侍卫,嘴犟,甚至还能跟自己过上几招,以及这幅不要脸的狗腿样。
明明拍着自己马屁,那眼睛却一副你死定了的样子。然而为表忠诚,冲着自己使劲眨巴眼睛。
着实有意思。
“饶你狗命,你会后悔今日没有痛快死去。”
云纤衣闻得四字,身子一轻,就被男子像拎小鸡一样拎在了手里。一路被带着晃到头晕目眩,直想吐。盯着他金丝滚边的袍子,暗暗发誓:奶奶的,你给我等着,看等我好了不扒了你的皮。
没等她缓过精气神,就被扔到了一堆干柴上。
“轻水,看好了。”男子抛下一句,转头就走。
破败的柴房里头就剩了云纤衣疼得冷嗤声,以及迎面站着的一个不算漂亮姑娘,单眼皮,柳叶眉,鼻子高挺,就是有点大,嘴巴厚实,略带凶相。
轻水鄙夷地看了一眼云纤衣,扔了一些纱布和药瓶子过来:“主子即收留了你,自己疗伤,别死了。”
云纤衣本不屑这般施舍而来的东西,可抬手看着自己根根鲜红的指头微微发颤,便不得不没骨气的接过药物。
她忍着剧痛,一点点地擦拭着身上的鞭痕,指腹没划过一道鞭痕,不仅是钻心之痛,眼前就划过太子夜北洛狠戾而狰狞的脸,耳边不断传来原身求饶呐喊之声。
“殿下,饶了我,饶了我……让我安心死了吧。”
“还想安心的去死,痴人做梦,你个痴人,你个傻子,本太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上这种糟心事,本太子那哥哥死都死了,还那么多事,可恶。”
云纤衣不敢闭眼,一闭眼便是这幅景象,她无助惊恐地眸子带着恨意。
“你放心,这顿鞭子有朝一日,我会帮你讨回来的。”云纤衣紧锁着眉头,愣是不喊一声疼。
说完这句话,脑海中的景象才算消散,看样子是原身留下的嘱托。
清理完身上的伤口,看着地上一堆染血的纱布,无力地靠在柴堆上。深想着进一步该如何打算。
逃是第一选择。
环顾四周,视线才落到门上,便开了。迎头走进来另一个姑娘,穿着藕粉色的履带裙,脸上笑盈盈着,大眼睛,圆脸,看着就比刚才叫轻水的和善。
“姑娘,我叫轻露,是主子身边的丫鬟。”轻露踏步靠近。
走路很轻盈,又不是弱女子一般无力,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你家主子又是谁?”云纤衣问。
她就像孤苦无助的小狼,却时刻保持的戒备。
轻露见了笑道:“主子是云熙阁的主人。”
“他叫什么?”
“主子姓名不便透露,外人都称他瞑炎。”
云纤衣快速在脑海里面搜索原身残存的记忆,竟没有这个人。
轻露见她眉宇深锁,眸色镇定,且带有判离之色,不忍笑道:“你逃不出去的。这里到处都是暗卫。换上衣服,吃下馒头,去把厨房的水缸挑满水。”
云纤衣睨了一眼:“呸,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