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鬼门关
煜煌2022-02-05 14:263,462

  七七八八地又讨论了一会儿,后续的应对,也基本上确定下来了。

  总的来说,齐野狐自己本事在身,是不用担心马斗器的手段的。主要担心的,还是胡云的安危,但这方面,就由宁家负责了。

  作为平等交换,对付那条想当过江龙的臭虫这件事,齐野狐也得帮忙。

  也就是现在,齐野狐才知道,那条臭虫的名字,叫做季正文。

  对此,齐野狐自然没有意见。

  本来自己早就踩进这趟浑水里了,而且之前也跟宁脱兔说过,这类的事,之后带上他。

  宁脱兔以此作为交换条件,自然不是真的看中了齐野狐的本事,要抓他当苦力。

  而是担心齐野狐单方面地接受宁家的帮助,心里不舒服。

  男人嘛,心里面总有那点别扭的小自尊的。

  对宁脱兔如此贴心的举动,齐野狐自然记在心里,十分感动。

  不过此举落在宁惊猿两人眼里,就别是一番风味了。

  当宁脱兔说出那个交换条件之后,兄弟俩的眼神一对,然后心有灵犀的笑了起来。

  心道我这妹子(姐姐)高啊!这么假公济私的,就把妹夫(姐夫)给搬到家里长辈的视线中了,这之后的事儿,那不得水到渠成啊?!

  两人激动地眉飞色舞了好一阵,等齐野狐和宁脱兔的正事彻底聊完,宁惊猿才插话道:“妹夫,你把甄屹钊宰了,身上却一点伤都没有,这么轻松?”

  谈起武道相关的事,他和宁鸣蜩就都正经了起来,上下打量着齐野狐只是脸色苍白,其余没有丝毫伤患的状态,眼神放光。

  就连宁脱兔也严肃起来,她虽然亲历过齐野狐给她治伤,但是什么原因,她却不知道,邹宝驹似乎知道什么,但却也三缄其口,搞得她十分好奇。

  轻松吗?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看见我当时被揍得多惨。

  齐野狐心里无奈苦笑着。

  虽然有生玄气在,再严重的伤势都能愈合,但是疼痛确实实打实的,无法屏蔽的。

  半边胸膛被锤得粉碎;小臂的肉被打成饺子馅,尺骨桡骨全断;颔骨全碎,掌指骨裂……

  等等等等……

  虽然都很快痊愈,但那锥心彻骨的疼痛确实真实不虚的。

  最要命的还是愈合时,那放大千倍万倍的,如同万蚁噬心的酥麻瘙痒,让齐野狐差点小便失禁。

  只能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齐野狐微微一笑,因为对宁脱兔的信任,也不打算瞒着宁惊猿他们,道:“我的真气,比较特殊。”

  随即在几人的注视中,并指为剑,在自己的掌心割开一个好几公分的口子。

  粘稠的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

  生玄气运转,伤口迅速闭合,锁住出血。

  紧接着,也就十几秒的时间,伤口便完全愈合。

  齐野狐用纸巾一擦,血迹消失,原本的伤口处,完好如初。

  这如同神迹的一幕,使房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怔怔地盯着齐野狐的手掌,张口结舌。

  就连站在宁脱兔身后,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宁十三,瞳孔紧缩,震惊至极。

  这是真气能干到的事儿?!

  “嘶~~”

  “这也太生猛了!!”

  宁惊猿的抽气声,和宁鸣蜩的感叹同时发出。

  齐野狐向他们展示了奇异的生玄气,同时也相当于告诉他们,自己和甄屹钊的厮杀,并没有昨天想的那么轻松。

  但这并没有因此影响齐野狐在宁惊猿兄弟二人心中的伟岸形象,甚至让二人觉得他更加彪悍了!

  除此之外,如此不见外不避嫌的举动,也让两兄弟更加认定这个妹夫,和姐夫。

  “说说就得了,还非得炫耀。”宁脱兔的反应则有些不正常,嘴上不饶人地损了一句。

  齐野狐无奈笑道:“这不是怕你们不相信吗?”

  话题就此止住,宁脱兔话锋一转,问道:“胡爷爷呢?”

  “动手之前,我让陈哥带他回避了,现在应该是在沙逊阁。”齐野狐回忆道。

  这一声陈哥,叫得心甘情愿,不像之前那样,有几分社交场面上的成分。

  在那个时候,陈凯没有得到甄屹钊的首肯,就敢直接带着胡云离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表明了立场,也同样是对甄屹钊的一种挑衅。

  对方做到这个程度上,齐野狐自然铭感于心,投桃报李。

  “那一起过去吧,省得他担心。”宁脱兔道。

  “好。”

  齐野狐起身,就要往外走,却发现没人起身,遂回身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你就穿这个过去?”

  宁脱兔指了指他身上的浴袍,摇头一副无语的表情,“床上,我让十三给你新准备了一套衣服,换了去。”

  “嗷。”

  齐野狐应了声,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往卧室去了。

  ……

  ……

  沙逊阁内。

  陈凯坐立难安,在偌大的客厅焦躁地来回踱步。

  原本笔挺的西装已经皱巴巴,领带也被他扔在沙发上,衬衫领口大敞开着,已然没什么形象可言。

  胡云则静默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摩挲着宁脱兔送的小叶紫檀手串,半阖着眼。

  不动不摇,不悲不喜,像是一尊枯瘦的神像。

  对他如此强大的定力,陈凯也是佩服得紧。

  或许是走累了,陈凯也终于坐到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白开水,仰头咕嘟咕嘟几大口全部咽下,随后用力地抹了一把嘴。

  胡云在这时轻轻开口,用带有浓重方言的普通话,缓缓道:“陈小哥,谢谢你了。”

  陈凯没料到他会说话,愣了一瞬,随后勉强笑道:“老爷子也别说谢不谢的了,我帮野狐,只是看中了他的潜力,投资而已。”

  胡云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老头子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有些人是说着漂亮话,做着败德事;有的人嘴上计较着,但做事却厚道。陈小哥你是后者。”

  老人定定看向陈凯,眼神真挚。

  陈凯看着老人的眼神,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不过在一瞬间又被他压了下去,笑了笑:“老爷子看得起我。”

  “放心,野狐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值得你往他身上押注。”胡云又半敛眉目,轻声道。

  “您就那么有信心?”

  陈凯看着这个在吴玉策收集到的信息里,在黔地深山种了一辈子地的老人,突然起了兴趣。

  说实话,他这次虽然在马斗器和齐野狐之间,选择了齐野狐。

  但下来之后回想,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在作死,简直是疯了!

  齐野狐本事再如何了得,但也只是一个孤家寡人,跟富可敌国的鹏城财神相比,简直是蝼蚁之于巨龙。

  自己怎么会一时脑抽,选择了他,而得罪甄屹钊和马斗器呢?!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陈凯心里不止一次这么对自己说。

  他心里不是对齐野狐一点希望没有的。

  齐野狐的神乎其技的医术,以及他手中佛手莲心的麂子皮口袋,无不显示他并非常人,甚至和于强口中那个神秘的四九城“圣手”关系匪浅。

  但他同时又极为信任吴玉策的情报能力,在他呈交上来的档案中,齐野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民,并没有太多值得注意的。

  这就让他十分矛盾。

  不是商圈的人,根本难以理解资本的力量多么恐怖,而鹏城财神马斗器,富可敌国的体量,基本上可以说是资本的代名词。

  所以每当他对齐野狐生出一丝希望,就立马被那尊财神的阴影,给碾得粉碎!

  这次押注,押的不只是他的一生大富大贵,更是把整个钱胜集团,放在了悬崖的边边上。

  每一次希望和绝望的交战,就是悬崖边上那栋乾盛集团的大厦,不停地在坠落深渊与挺立山巅之间摇摆。

  这样的折磨,几乎要把他逼疯掉!

  否则以他的为人处世,绝对不会在胡云这个老人面前,表现出如此焦躁不安的状态。

  有失风度不说,还会引得老人更加不安。

  而胡云却一直如老僧入定,坐在沙发上,半阖着眼,像是一块枯石。

  如今,又信誓旦旦地说齐野狐不会让他失望,这就让陈凯很感兴趣了。

  所以不禁想问,他对齐野狐的信心,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然而胡云只是笑着道:“野狐那孩子,命硬,死不了!”

  “他爷爷,在下面帮他守着关呢!”

  胡云呵呵笑着,声音苍老嘶哑,眼神却悠远深沉,像是极远极远的山线,又像是万丈深渊的湖底。

  但其实,他眼前浮现的,只是一个充满了锈红泥水的老葬坑而已。

  老葬坑里的老人死之前,痛苦得直抽,但还是笑着跟他说:“胡老弟,对不住了。我儿子害你女儿早夭,我这孙子,也得劳烦你照看了。”

  当时胡云满眼含泪,却佯怒道:“你这叫什么话?野狐是你孙子,难道不是我外孙?!”

  虚弱到已经看不清东西的老人开心大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野狐的命格,注定这一生极尽富贵,但也极尽凶险。从幼年到少年再到成年,步步都是坎儿,说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

  “好在,我熬过了他十一岁才死,帮他渡劫的最后一步,也算是成了。我现在先下去帮他守着,今后就算是他到了鬼门关,一只脚跨了过去,我也会一把把这小子推回来,你在这上面,可得好好接住他。”

  胡云疯狂点头,泪眼模糊,泣不成声。

  可床板上的老人却已经彻底看不见了,也不抽了。

  他翕合着嘴,声气细微,已经听不见说的什么,但嘴角却带着欣慰的笑。

  老人像炷烧到最后的微弱烛火,不可避免地、缓缓地、彻底地,熄灭了。

  胡云沉浸在回忆里,而陈凯却是哑然。

  这算是个什么答案?

  旋即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滑稽感,自己竟然会在一个普通的老农身上寄予希望。果然是马斗器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吗?

  自嘲一笑,陈凯靠回沙发背上。

  虽然老人的话玄之又玄,甚至显得荒诞,不过于他而言,也不是全然没有效果。

  至少,这么一聊,他的焦躁也消失殆尽。

  剩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

  听天由命吧!

  不过想也知道,二十出头的齐野狐,怎么可能赢得了尸山血海里打着滚活下来的甄屹钊呢?何况甄屹钊背后还有一尊大财神。

  陈凯嘴角挂上了一抹苦笑,心也重回绝望。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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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妖孽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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