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野狐三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悠悠然吃完午饭后,又开始向新的地方逛吃逛吃。
三人背着背包,一路欢声笑语饶有兴致,但跟着他们的刘浪和金戈,贼无聊得打起哈欠来。
“这三个家伙,这三天来,能玩的能吃到地方,都取了个遍,今天又要去哪里?”
刘浪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猛灌一口咖啡提神。
盯人这活,实在是太熬人了,就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生怕人跑了。
如往常般,刘浪下车步行尾随,金戈则待在车上,随时准备策应。
刘浪的跟踪很专业,完全像是一个旅人,看看这买买那,一会儿在齐野狐等人后面,一会儿在齐野狐等人前面,但随时保持齐野狐三人,都在视线之内。
但偶尔也消失三人周围,故意与他们错路而行,但最后总会再次跟上他们。
如此谨慎小心的跟踪,他保证齐野狐三人绝对没有发现他。
对方一如往常地笑闹游玩,就是证据。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渐至夜幕四合,三人也较往常一般,向附近的夜店进发。
夜渐深,人开始慢慢多起来,夜店也随之慢慢热闹。
宁惊猿招蜂引蝶的体质不改,身边又多了许多莺莺燕燕。
一群人嬉笑玩闹,喝多了酒,又一个个地去上厕所,回来又继续再战。
齐野狐不擅长这样的场合,被灌酒最多,跑厕所也最多。
又是一轮玩下来,他喝了好几杯,起身又往厕所跑。
不远处,金戈见刘浪无动于衷,便站起身来,要跟上去。
刘浪却一把拉住她,道:“喂!男人上厕所有什么好看的?”
金戈转身看着他,眼神不善。
刘浪赶紧举手投降:“开玩笑,开玩笑!”
随后又道:“他们都去好几次厕所了,每次都回来了,这次也不用担心他们溜走的。”
“而且,若是每次他们有人上厕所,我们都跟上去,肯定会引起他们警觉的。”
金戈神色慢慢好转,思考片刻后觉得他说的在理,便重新坐了下来。
“这样就对了,放松一点。”
刘浪举杯。
金戈没有理会他,但他还是笑着碰了一下金戈的杯子,又将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
打了响指,让调酒师又调了一杯无酒精的饮料。
工作期间的纪律,哪怕是他们,也是不能违背的。
金戈端起杯子,眼睛看似左右扫视,但始终关注着通往厕所的那个通道。
三五分钟之后,齐野狐的身影还没有从里面走出,金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那胡朔会不会逃了?”她凑近刘浪耳边,猜测道。
刘浪扫了一眼卡座,曹庞和宁惊猿二人,正和一群莺莺燕燕玩得兴起,于是他轻松道:“那两人还在呢,他怎么可能一个人跑?”
金戈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便按住性子。
但眼神还是不住地往那边飘。
刘浪见她这个样子,也跟着留意那通往厕所的通道,但心里并没有太过在意。
在他看来,齐野狐喝多了酒,有可能正借着尿遁躲酒,去时间长一点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渐渐地,十分钟过去了,金戈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但刘浪看宁惊猿若两人玩得正起劲,变还是不以为意,劝金戈放宽心。
金戈架不住他劝,还是重新坐下来,但也已经一点不避讳地盯着通道口了,仿佛不等到齐野狐出现不罢休一般。
刘浪看得有些好笑,觉得她就是太过敏。
但当十五分钟过去,齐野狐依旧没有出现,刘浪也忍不住开始有些犯嘀咕了。
没有犹豫多长时间,他在面子和任务之间,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盯着那两人。”
他看来了一眼宁惊猿二人的卡座,叮嘱一声,大步往厕所去了。
男厕的人来来往往,都是一身酒气。
刘浪避开一些醉得发飘的家伙,飞速扫了一眼厕所,没有发现齐野狐的踪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也顾不上暴露暴露,他跑到一排坑位前,开始“哐哐”砸门。
“谁啊!”
“催命啊!老子刚进来,你要急找别人去!”
“要死啊,没看见里面有人吗!”
一片怒骂声中,刘浪直接扒着门的上缘,往里面看。
这个举动又是激起一片怒骂。
但这个时候,刘浪已经没有丝毫心思理会这些了。
因为一个恐怖的念头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不住回荡。
跟丢了!
……
……
离夜店大概两公里的地方,齐野狐将鸭舌帽盖在脑袋上,用卫衣的帽子又将自己再包裹了一层。
他此时的穿着,与在夜店之时,完全不同。
一件黑色带紫的卫衣,和同色系的裤子鞋子,使他完美地隐入暗夜之中。
他按照一定的而速度和诡异的变向,不紧不慢地穿行在略显偏僻的巷弄,和偏僻的的小路。
他的速度和诡异的折角,虽然减缓了行进的速度,但也避开了所有的监控。
若有人想以监控来搜寻齐野狐,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拉姆这两个多月,为何一直没有被发现踪迹。
就连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小心谨慎一些,也能完美避开摄像头,拉姆的外形,就更方便了。
齐野狐压低了帽子,一个助跑,在墙壁上一蹬,蹦起四五米高,随后单手挂住墙缘,翻身就上去了。
这附近是一群老式的住宅区,许多的房子空闲着,已经变成暗夜中的巨兽,仿佛要择人而噬。
只有少许的灯光还亮着,在一片漆黑的住宅区中,有一点微末的慰藉作用。
齐野狐按照信息里的资料,找到李老二的藏身之所。
这个人倒是有些魄力,知晓赵晓鸥已经身故,依旧是愿意赌一把,用灯下黑来换自己一条命。
此时,他便是和四五个汉子藏在这座前后都带庭院,但由于缺少人味儿而显得寂寥的庭院内。
齐野狐知道这些,自然是从老板的信息得来。
一翻身,灵猫捕鼠一般,钻入一座三层小楼的后院,周围的一切安静如常,唯有客厅的灯火,一直亮着。
齐野狐缩在角落里,冷眼旁观。
他此行目的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要守株待兔,等到拉姆。
夜风起,丝丝凉风从客厅的方向掠来。
齐野狐抽抽鼻尖,眉头一皱。
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