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门咏春,童子拜佛!
煜煌2022-02-06 10:533,711

  金陵东路,一辆迈巴赫气势彪炳地迅猛冲来,随后急停在密密麻麻的车群留出来的空位中。

  正是和平饭店的正门口。

  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嘎吱声,烧胎的焦糊味冉冉飘起。

  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从钢铁巨兽里钻出来,摔上车门,一双瑞凤眼杀气腾腾。

  “怎么回事?兔子出什么事了?”

  旁边的一辆小面的车主似乎和他很熟,耸耸肩安慰道:“都是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听人说,应该不涉及到小姐自身的安危。”

  “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她?”

  应该是小面车主的话起了作用,青年男子整个人明显松弛很多,横了他一眼,道:“要你说!我路上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了,一个都没接。”

  悬着的心落地之后,他终于有闲心关注自己的形象了,整整衣领,抱怨道:“也不知道什么事那么着急,刚把到的妞……”

  抱怨的声音被急速逼近的引擎蜂鸣击溃,火红的保时捷如同一道烈焰,在黑如石油的路面莽烈前进。

  嘎吱——

  保时捷几乎是贴着迈巴赫的屁股,一个干脆利落的甩尾与之并排停下。

  狂风将青年男子的衣服拉扯如旗,衣衫紧贴在身体上,显出其流线型的健美身材来。

  十七八岁的嘻哈少年叼着棒棒糖,从车里跳下,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也如同刀子一般,杀气腾腾地向青年大步走来。

  “哥,是谁敢动兔子姐,小爷宰了他!”

  青年男子一巴掌盖在他脑门上,没好气道:“小爷小爷!才刚成年装什么老江湖!”

  少年捂着脑袋痛叫了一声,瞟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小面车主,委屈道:“哥,我都成年了!给我留点面子。”

  男子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熊猫,然后指了指他嘴里的棒棒糖,青烟袅袅而上,后面是他鄙夷的眼神。

  少年反应过来,一脸尴尬,嘴上却是不服输嘟囔道:“谁规定成年就不准吃棒棒糖……”

  不过通过男子的反应,他也就明白,自己的兔子姐应该没有出什么事,所以也不再着急了。

  少年看着出乎自己预料的大场面,啧啧赞叹,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瞄来瞄去,搭配他那张雌雄莫辨的阴柔俊脸,竟有些顾盼生姿的味道。

  小面车主蹭了男子一支熊猫,靠着自己的小面包,眼神余光瞥着这相处融洽的哥俩,惬意地吞云吐雾。

  这哥俩,是宁脱兔的亲兄弟,大的叫宁惊猿,小的叫宁鸣蜩。

  同父异母,但三人关系比一母同胞还要好。

  即便他们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幺儿,但是对于宁脱兔从小到大一直得到长辈最多的恩宠这事,哥俩都觉得是天经地义的。

  理由很简单,就因为自己是个爷们儿,宁脱兔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自然得宠着。

  见微知著,由此可见宁家家风。

  那些常见的豪门恩怨,勾心斗角,仿佛天生与宁家八字不合,躲得远远的。

  车群间嘈杂的声音骤然停了一下,宁氏兄弟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异变,猛地转身面向路口。

  果然,一辆丰田埃尔法疾驰而来,最后稳稳地停在迈巴赫和保时捷中间。

  宁惊猿的眉头不悦地皱了皱,一股怒气萦绕眉间。

  宁脱兔受了这么重的伤,司机开车居然还那么莽撞!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车门打开后,驾驶座上坐着的居然是宁脱兔。

  而本该担任司机的十三,反而坐在副驾驶座上。

  宁惊猿心中更是恼怒。

  宁脱兔跳下车后,车群中原本还吊儿郎当的人齐齐噤声,连呼吸声似乎都停了下来。

  江风从沿着街道不远处吹来,如隆冬朔风般肃杀凛冽。

  外围的人群爆发出压抑低沉的哗然。

  虽然他们隔得太远,眼尖的阿黑们也不允许他们使用任何电子产品,所以根本看不清人的具体模样。

  但却也能模糊分辨最后到场的是个年轻的女子。

  将这么多人召集到此,将和平饭店围住,搞出了这么大的场面的人,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子?!

  她跟之前那个百人齐迎的年轻人,是什么关系?

  人群中所有见过先前那个夸张场面的人,脑海里都不由自主浮现出这个念头。

  宁脱兔走到两个兄弟身前,打了个招呼:“哥,鸣蜩。”

  宁鸣蜩性子活泼,正要开口,却被宁惊猿隐含怒意的声音打断。

  “什么事让你这么不要命?连伤都不养了!”

  宁脱兔此时一脸凶煞,心里火急,也没跟他解释,直接道:“你们俩跟我一起进去,我担心我一个人压不住那老东西。”

  “不管你到底要干什么,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你的伤势重要。现在,你给我上车养伤去!”

  宁惊猿见她避而不谈伤势,火气已经压抑不住,抓住她的手,就要往车里塞。

  手里突然一空,随后便是猎猎呼啸的疾风。

  宁惊猿悚然一惊,双手麒麟托天,直接抓住奔着自己的面门砸下来的风轮劈掌。

  “你!”他的瑞凤眼一厉,精光如刀子一般锋利,暴怒从中喷薄而出。

  随后意识到不对,愣了一瞬,惊骇道:“你的伤……好了?”

  正要劝架的宁鸣蜩也目瞪口呆,张大了嘴。

  棒棒糖掉在地上,啪嗒一声碎成好几块。

  “这……怎么可能?”

  宁惊猿回过神来,依旧不敢置信。

  宁脱兔受伤的瞬间,他就在一旁,那一刀差点将她开膛破肚,也让他直接疯狂,红着眼将那人四肢全部折断,然后字面意义地大卸八块。

  这么严重的伤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气势和劲力都如此猛烈的风轮劈掌,以宁脱兔的重伤,根本不可能使得出来。

  他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却又不知该怎么问。宁脱兔灼灼的目光盯着他,眼神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他,她的伤势确实是痊愈了。

  宁鸣蜩没有自己大哥顾忌那么多,哇哇惊呼着直接撩开了自己姐姐的衣摆,虽然瞬间就被一个暴扣砸在脑门上,但还是惊鸿一瞥了那全然没有伤痕的雪白腹部。

  “不是吧?真的痊愈了?!连伤痕都没有,简直像没有受过伤一样,怎么做到的?!”

  他捂着脑门夸张大叫。

  宁惊猿瑞凤眼眯成丹凤眼,看了一眼和平饭店的大门,问道:“你这么大张旗鼓,跟这有关系?”

  “嗯。”宁脱兔点头。

  “里面是谁?”他的语气柔和了下来。

  “甄屹钊,马斗器的保镖。”宁脱兔杀气又沸腾起来。

  “我问的不是这个。”宁惊猿叹了一口气,解开外套的扣子,活动了一下腕子,“昨天跟邹爷爷见了一面,听他说,你最近一个叫齐野狐的小子走的很近。”

  他看着宁脱兔,几分调笑,几分宠溺。

  “他是不是在里面。”

  宁鸣蜩两眼放光,一脸八卦的哇哇大叫起来:“姐夫吗?是姐夫吗?”

  宁脱兔双颊飞红,媚态横生地瞪了他一眼,随后盯着宁惊猿的眼睛,给自己打气一般挺起胸膛,掷地有声道:“他在里面!”

  末了,似乎是嫌不够有气势,红唇一咬,跋扈道:“我的人在里面,你们跟不跟我进去救人!”

  兄弟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理由充分。”

  “这还需要说吗!”

  ……

  ……

  宴会厅,早已狼藉一片。

  桌椅倾翻破碎,杯盘炸裂四溅,地板蛛网纹结,裂成碎块。

  从刚才开始,两人就已经开始正面的贴身厮杀。

  甄屹钊即便重伤,出手依旧凌厉,抽撞捶加上发力短促冷脆的悬空劲,威势十足。

  咏春拳的摊、膀、伏,这“三板斧”也是被他用得出神入化。

  齐野狐全然抛弃八卦掌,施展八极拳以硬打硬,肘肩腰胯,挨膀靠挤,六大开、八大招虎虎生风,凶猛异常。

  攻势如疾风骤雨,两人厮杀之时,竟还有功夫对话。

  不过拳势太过猛烈,加上离得又远,厅内的其他人也听不太清楚。

  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甄屹钊说什么“偿命”、“祭奠”之内的字眼,唯一比较完整的句子,便是“杀了我的儿子,还想好过?”。

  而齐野狐的话语一直都很短促,只能从嘴唇的翕动看出来,每句话不超过五个字,具体的内容,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一记开弓式,轰拳如炮!

  乳白色的罡气包裹齐野狐的拳头,直奔甄屹钊已经塌陷的胸骨。

  甄屹钊口如血泉,一直涌血。

  但是真气一直支撑着他,加上肾上腺激素飙升,呈现出一种回光返照的极限状态,整个人的战意和仇恨如洪烛般暴烈燃烧。

  耕手拦下齐野狐的拳头,甄屹钊一记冲天炮拳直钻向上,击向齐野狐的下巴颏。

  咔嚓!

  骨头碎裂之声炸响,齐野狐一口血箭仰天喷出,整个身体往后仰,就要踉跄倒退。

  然而一股力道却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甄屹钊脚下早已踩中他的脚背,避免他逃脱。

  肌肉虬结的双臂如蟒蛇探出,甄屹钊蒲扇大的手掌攀住齐野狐的后颈,双手往前一勾,另一只脚提膝上撞,战锤一般直奔面门。

  攀颈手。

  齐野狐被踩住脚,身体像是狂风中的芦苇一般前后摆荡。

  在被攀颈手往前回勾的时候,涣散的瞳孔猛然聚焦,脸上又浮现出残忍嗜血癫狂笑容:“老狗,上当了!”

  脚下生根,双膝微扣,二字钳羊马!

  齐野狐如同铁柱一般,纹丝不动。

  同时双手合十,手腕往下猛地一坠!双手枕手,将攀住自己脖子的双臂压得弯曲起来。

  硬门咏春,童子拜佛!

  甄屹钊雄壮的身躯如虾米般弓起,双目正好与齐野狐平视,看到了其中翻涌的狂涛。

  童子拜佛接双手穿桥,柳叶掌沿着甄屹钊的胳膊上沿迅猛刺出!

  两篷血花绽放,甄屹钊的眼珠双双爆裂,凄惨地痛叫响彻整个宴会厅。

  齐野狐再变双圈手,紧接双捋手,顺着甄屹钊两条手臂往下一抹,变爪一抓,将其两只手腕利落折断。

  右手再变杀颈手,生玄气依旧浓郁,掌缘锋利如刀,奔着咽喉直去。

  掌刀无声切开颈部肌腱和气管,鲜血喷涌!

  尘埃落定……

  浓烈的腥气扑鼻而来。

  空气倒灌进气管,粉色的血沫往外冒,发出“嗬嗬”的声响。

  甄屹钊双眼只剩两个血窟窿,惨然而笑,捂着气管,模糊不清道:“马斗器……不会放……过你的……”

  齐野狐如同未闻,只是淡淡道了一句:“爆。”

  甄屹钊身上应声炸起数十上百道血花,先前老皮剥落、痊愈的那些伤痕,尽数变成狰狞恐怖的血窟窿,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浆。

  一瞬间,他就变成了一个四处破洞的血口袋,也彻底气绝身亡。

  齐野狐额间血线蠕动,扭曲蜿蜒着,又粗壮了一分,颜色也从紫红向紫色更近一分了,仿佛一只妖异的眼随时会睁开。

  齐野狐看着那不成人形的恐怖尸体,面无表情:“我这人一向言而有信,说过送佛送到西,就一定送你上西天。”

继续阅读:鹏城财神,阴影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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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妖孽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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