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让你长长记性你不知前路凶险,钟阿九挑眉,一副瞧好戏的模样,将横着的手放了下来,“行,那你买吧。”
“您是个识货的,我这可都是最上等的宝石镶的,您且看看!”不由分说已经塞了一个到他手里。
她塞得极快,险些令他没接住,待拿稳后定睛一瞧却觉得不对,这颜色生硬纹路更是刻板,正要退还回去,却觉手中一轻,目光扫去只见那簪子上的石头已经滑落出来,不等他反应,登时落地,断做两截。
婆子轻车熟路拍着膝盖跳哭起来,“不要你还我便是,怎能欺负我老太婆,把好端端的东西弄坏了!!”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瞠目结舌无从应对,“老人家……你、你这东西……它是自己掉的。”
婆子一听,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不放,“赔钱!你不赔我可不让你走!”
人群逐渐聚拢过来,个个等着看好戏,一个帮说话的都没有。叶文珩无奈,扭头去看身旁之人,只见她双臂环抱,下巴轻昂,从容地看着他,并无出手之意。
他这才明白过来她起初之意,恨自己没早听她的话,现在只能据理力争:“老人家,你这东西递给我时就是坏的,我没有……”
“呸!你个小挨千刀的,我好好的东西递到你们手里了,坏在你们手里了,倒是我的不是了,没那个命就别碰这精贵物件,既然碰了就得护它周全,如今坏了不是你们的难道还要我自己兜着不成?!”话毕,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上仍死拽着叶文珩的衣袖不松,弄得他只得跟着弯腰才勉强立得住脚。
钟阿九看够了戏,纠缠一下她尚且能忍,但看这婆子现已挂在叶文珩身上了她就忍不了了。于是暴躁地打断婆子的无理行径:“放开他!”
婆子一听她出声了,也不怕,心想一个小娘子罢了,能奈她何,便继续撒泼:“我不放!放了你们岂不跑了!”
“好!你可别后悔。”钟阿九搓了搓手,颇有几分深意地道。就见她蹲到地上,手往那盛满东西的盘子里伸去,挑出一个掂一掂,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远处扔了出去。
婆子吓得大喊,立马松手整个人扑往上面去。盘子却被一把掏走,她一下扑了个空。抬头去找,东西却在钟阿九手中好好端着,她怒气冲天,指着钟阿九就喊:“敢抢你奶奶的东西,等我儿子来!不扒了你们的皮!”才说完,便放声大叫:“儿子!有人抢你娘东西了!儿子!”
钟阿九被她一嗓门震得耳朵疼,皱眉掏了掏耳朵,衣衫凌乱的叶文珩顿感大事不妙,贴近了她小声说:“咱们快走吧,一会她儿子来了,怕就走不了了。”
还不等她作答,就见一大汉拨开人群走了进来,此人满脸横肉凶神恶煞,露着的上身油腻不已,喘着粗气就冲他们走近,吼道:“谁欺负俺娘!!”
不料话音刚落,这便便大腹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大汉被踹得倒退两步摔倒在地,瞪眼一看,竟是被那男人身边的小娘子所为,一时恼羞成怒忍着痛跌跌撞撞爬起来,雷声大作,喊着就往她面前冲。
快到近前时,钟阿九将叶文珩往旁边一推,拽过身边马儿的缰绳迎着大汉张牙舞爪的胳膊顺势一缠,自己则利落地翻身上马,两脚踩住马镫手揪起马鬃,使劲一拽,身下坐骑立马嘶鸣着跃起前蹄。
于是,绑着大汉胳膊的缰绳就这么将他拖吊起来,又随着蹄落重重砸回地面。剧痛袭来,他龇牙咧嘴地告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再不敢了。”
钟阿九挺直了腰板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说:“你们坑蒙拐骗的手法不怎么样,眼神还不好使。老子为非作歹时,你还在跟你娘要奶吃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叹,好一个嚣张跋扈的小娘子,这大汉的年纪分明作得她叔辈了。议论声极小,意气风发的钟阿九听不到,却被叶文珩听了个清楚,心中万分复杂。
“是了是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女侠放过。”这大汉跪趴在地上,胳膊还吊在马上。
钟阿九轻笑一声,突然指向一旁的叶文珩,“别求我,求他。”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到叶文珩身上,他如芒刺在背,任那大汉声声求饶,他只觉无地自容,再看马背上的钟阿九,却得意地看着他。
他淡淡地道:“放他走吧。”
她笑得更开心了,这才翻身下马,解开缰绳,冲那人道:“滚吧!”
汉子抱着胳膊看看四周,他那假老娘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不敢多看眼前这杀神,赶忙跌跌撞撞逃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