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这鹿肉能卖五十文一斤，光是肉就能卖出六七两银子。”
“鹿角和鹿皮那就更值钱。”
顾阿三乐滋滋说道。
仿佛眼前已是白花花银子，从天上落下。
宋凡也有同感。
还有身边那两个婆娘，更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定。
当了二十几年猎户，像这种大收成，重来就没有过。
能两三个人猎一头狍子，已经了不得啦。
张发贵没开口说话，也很有同感。
这运气一下子降临，搞得所有人都像是在做梦。
一说到运气，当然得找到这运气的源头。
满屋子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夸赞凌峰。
就连极少当面夸人的张发贵，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运气。
“老子躬着身子在雪地上寻找足迹，差不多两个时辰，累得腰酸背痛。”
“可这小子突然叫了声‘有了’，便一头扎进林子里。”
“闷头进去两三百步，俺是一个梅花脚印也没见到，他却指了指雪地，还真有一片。”
“？？？”
夸赞完凌峰，又说芸娘有福气，调教自家男人有了出息，旺夫。
把芸娘说得脸红到耳根，晕得差点找不着北。
她整个脸庞藏到好姐妹张小倩身后。
凌峰见状则突然岔开话题，看向宋凡和顾阿三说道：
“宋叔顾叔，我刚才瞧见你们俩都有点惧怕周立甲，为什么？”
宋凡与顾阿三对视一眼，脸上笑意顿时收敛。
他喝了口茶开口说道：
“之前俺和阿三经常在村里卖肉，周立甲总来赊肉，却从不给钱。”
“俺们俩当时气不过，跟他吵了两句，就被他带上村外十几个泼皮打砸。”
“人被打伤，肉摊子也给掀了。”
说到这里，宋凡额头青筋爆起，直喘粗气。
还是顾阿三接下话题：
“后来里正大人过来道的歉，付清了赊的肉钱，咱们也不好追究。”
实际是根本不敢追究。
凌峰听罢心里明白。
虽然头脑里记忆不全，但周立甲在村里横行霸道，有点印象。
张发贵忍不住接话：
“里正周福全为人还算和善，以前在郡县做过官吏，周家世代是乡绅。”
“可周家这个大儿子，实在不是个东西，将来一定会祸害到周家。”
“哎老叔，那他有没有到您老的卖肉摊来赊肉？”
凌峰好奇询问。
“他敢？”
张发贵手拍桌面，怒吼。
“大郎，你可能年纪小不太了解咱村的状况。”
宋凡接过话题：
“五年前，是咱石窑村猎户的鼎盛时期，有三十几户之多。”
“每家猎户都被周立甲这个恶霸欺诈，他美其名曰赊账，实际就是白吃白喝。”
“只有一家猎户他不敢轻易上门闹事，就是张大哥家。”
“为啥？”
凌峰傻傻问了一句。
原因他大概猜到一点，但还是想探个明白。
“因为张大哥本身武艺高强，加上两个儿子在军中，周立甲不傻，他不敢惹。”
顾阿三在旁补充。
得到证实之后的凌峰，乘机对着张发贵说道：
“老叔，从明日开始，您教我武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