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九收到顾壹的示意,忙执笔写了两张分别是被告、原告的纸条。
折叠成两个三角形,孟九九绕过过长案,走到了如两只斗鸡的岳圆圆、沈双双面前,一脸和气的道:“沈婵娟、岳婵娟,两位各抽取一个。”
岳圆圆十分手快得抢了在上的一张。
沈双双只好拿了剩下的一张。
岳圆圆绘着桃花纹的手,缓缓得打开,柳叶眉上挑起了得意之色,一脸倨傲得展示给沈双双:“我是原告,那沈婵娟你只能是被告了。”
沈双双将纸张揉捏在掌心,眉眼间带着勇猛之色:“谁输输赢还不一定呢。
岳婵娟,别太得意,小心乐极生悲。”
孟九九行到长案后,重新落座在顾壹的左边。
顾壹抬起惊堂木,又重拍了一下,警示岳圆圆、沈双双保持肃静:“岳婵娟,既然你是原告,本官就先问你。
据本官所知,欢喜坊与红缘坊是隔街相望。
此次吵架,是在欢喜坊门前,还是红缘坊门前?”
岳圆圆不急不慢的回道:“回大人,是在我红缘坊门前。”
顾壹我握着惊堂木,清眸里带着审视之色看着她:“这么说,是沈婵娟主动上门挑衅,首先开口辱骂了你?”
岳圆圆毫不犹豫得点头,添油加醋的道:“正是。
沈婵娟见梅师爷、三更姑娘自红缘坊离开,就气势汹汹得找上门来,还诅咒民女走夜路撞鬼。
一直以来,红缘坊生意兴隆,而欢喜坊生意惨淡。
为此,沈婵向来视民女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刁难,隔三差五就寻上门来挑衅、羞辱民女。
几乎每月,都会与民女起纠纷,在长街上大吵一架,以此给欢喜坊拉客。”
沈双双满脸气愤盯着岳圆圆,出言为自己辩解:“岳圆圆,你还真是巧舌如簧啊。
我看到梅师爷、三更姑娘自红缘坊离开,一时好奇、疑惑才追过去的,却并未走进你的红缘坊,是你趾高气扬得出来,开口挑衅我。
说梅师爷请你当顾县令的婵娟师,又说我被逐出家门、半路改姓,是不吉衰运之兆,我才与你开口争辩的。
外面的父老乡亲,皆可为我作证。”
围观的百姓闻言,纷纷接话:“顾大人,孟大人,我作证,的确是岳婵娟先开口的。”
孟九九拿起惊堂木,轻拍一下,直视着岳圆圆:“岳婵娟,沈婵局及百姓都指说是你,先开得口,你可认?”
岳圆圆紧握破裂的团扇,有些心虚的辩解道:“是民女一时慌神,记错了。
的确是民女先开得口。
但沈婵娟若安分得待在她的欢喜坊,不在我眼前招摇,民女定然是不会上赶着去欢喜坊,与她说话争辩的。”
沈双双听出了言中深意,逼近岳圆圆一步:“岳婵娟你的意思是,这骂是我自己找的。
按照你的泼妇逻辑,你若离开锦绣县,将红缘坊开到一个看不到我的地方,岂不是眼不见为净,干吗死乞白赖得开在我欢喜坊的对面?”
岳圆圆也逼近沈双双一步,双方各不相让:“我生在锦绣县、长在锦绣县,我为什么要离开锦绣县。
要离开也是你离开,毕竟你被退了婚,又被逐出了孟府,现在已是无家可归。
你的欢喜坊又入不敷出,留在这里也是徒惹伤心。
要搁我呀,早就连夜背着包袱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嫁一个老实人,好好种田过日子。”
见两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口水战。
顾壹举起惊堂木重拍一下,示意两人安静,继续询问:“沈婵娟、岳婵娟,从吵架上升到互殴,又是谁先动得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