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壹话音刚出口,岳圆圆捂着脸,又抢先一步回答:“回大人,民女原本是见欢喜坊生意惨淡,想要帮扶沈婵娟一把,好心好意地将张少爷的婵娟书赠送给沈婵娟。
然而,沈婵娟不仅不领情,还反过来恶言恶语的抹黑、辱骂民女。
说民女亏心缺德、草菅人命,只接有钱人的婵娟书、助纣为虐,蛊惑父老乡亲以后下婵娟书,只去她的欢喜坊。
民女一时被气昏了头,才轻轻得推了沈婵娟一下,是想提醒她,赶紧从我红缘坊门前离开。
没想到沈婵娟居然下重手,举起鸡毛掸子打我的脸。
大人,现在我的脸,还火辣辣地生痛呢。”
沈双双眼眸里燃起了气愤的火苗,逼近岳圆圆,一字一句得质问:“你好心好意赠送婵娟书?
我不知好歹反而恩将仇报,辱骂、殴打你?
岳圆圆,原来你不仅巧舌如簧,还会颠倒是非黑白啊。”
沈双双抬眸,看向顾壹、孟九九,理直气壮称述实事:“孟大人、顾大人,我之所以拒绝岳婵娟赠送的婵娟书,是因为张少爷已经病故三日了。
张老爷隐瞒着未发丧,重金下婵娟书,其实是想要寻一位豆蔻年华的姑娘,为张少爷举行冥婚。
作为婵娟师,民女自幼承母训,一心相助有情人终成眷属;
民女是喜欢银子,但绝不会为了银子,而接伤天害理、亏心缺德的婵娟书,误了别人一生。
更何况,民女同为女子,深知终身大事关乎女子一生;
一旦差错,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对于岳婵娟的所作所为,民女十分愤怒。
在岳婵娟动手之后,的确还手打了她。
此事民女敢做敢作,任凭大人惩处。”
岳圆圆慌忙辩解道:“顾大人、孟大人,民女接婵娟书的时候,并不知张公子已经病故了,是张老爷诓骗了我。”
顾壹心下了然,握住了惊堂木,重拍一下:“来龙去脉,本官已经了解清楚了。
此次纠纷,是红缘坊的岳婵娟先动口挑衅,而后又先动手打了欢喜坊的沈婵娟。
双方言语几番争锋、均有负伤。
现在本官宣判……”
顾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岳圆圆出言打断:“孟大人,这吵架、打架,就好比拍巴掌,沈婵娟若不应话,不还手,也就吵不起来,打不起来。
这事主责在我,但沈婵娟也难辞其咎。
这柄金柄团扇的桃花扇面,是孟相亲绘,价值二十万两。
如今被沈婵娟毁坏,请孟大人为民女做主,让她照价赔偿。”
话音刚落,沈双双拿着秃顶的鸡毛掸上前,与岳圆圆互杠:“顾大人,这把七彩鸡毛掸子,是民女的太姥姥亲手所制。
当年,锦绣县还是前朝大瑀的帝都落凤城,民女太姥姥是落凤城第一金牌婵娟师,相助一千九百拾九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众人为了感谢我太姥姥,就各自出一个铜钱,买了这把七彩鸡毛掸子,赠送给我太姥姥。
这事在县志上可有记载的。
后来我娘去世,就将这掸子留给了我。
虽然现在鸡毛掸子满大街都有卖,但我太姥姥的这把,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
如今却被岳婵娟拔秃了毛。
她的团扇,可以让孟相再绘一面,而民女的鸡毛掸子,却无法再重制一把了。
还请孟县令为民女太姥姥,和这把鸡毛掸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