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吴文狞笑着看着缩起来的吴温淑。
吴温淑蜷缩成一团,她衰老的身体承受不住刚才的伤势,伤口从她内部崩裂,疼的她连喊都喊不出来。
“你就这么死吧!”吴文狞笑着,他随手把瓶子砸在吴温淑身上,瓶子咔嚓一声碎了一地,里面的药水也撒了一地。
吴文刚想把鱼龙尺拿出来好好欣赏,却发现展柜上了一把锁。
展柜里设置的是和进门一样的锁,电子女声冷冰冰得说道:“请扫描您的虹膜。”
麻得,一个破展柜还设个锁,这么怕东西丢!吴文狠狠踹了一脚展柜。
他怒气冲冲地把吴温淑薅起来,一把将她的脸怼在展柜前,吴温淑眼睛一瞪,她清楚地听见她苍老的骨头发出卡巴一声。
吴温淑费劲的睁着眼睛,吴文狠狠地摁着她,直到电子女声冷冰冰道:“扫描完成。”才将她像垃圾一样扔到一边。
“咳咳…”吴温淑整个人就像一个破旧的木头人被狠狠推到地上,她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她有气无力的想,她骨头肯定快骨折了。
吴文则是贪婪的瞪着展柜最显眼的鱼龙尺,他轻轻把它拖出来,凑近贪婪的观察着它的构造,已是完全被它迷住了。
看着吴文贪婪的样子,吴温淑忍不住从喉咙里逸出一声嘶哑的笑。
吴文这样子,就好像鱼龙尺已经完全是它的囊中之物一般。
他怎么就笃定他能得到鱼龙尺呢?吴温淑收藏了多年宝器,自然懂得古物的名贵之处。
虽然她是普通人,可这么多年,她也能分辨出宝器的区别。
有些宝器,经过年月的浸泡,早已经自行带着一点灵气,有些宝物上面充斥着不属于普通人能涉足的气息,贸然拥有,可是会倒大霉的。
就像这把鱼龙尺,虽然它现在在吴温淑的藏品里,可它的主人却并不是吴温淑。
有些有灵气的古物,是会自己选择主人的。而吴温淑,并不是它的主人。
虽然吴温淑并没受到这件古物的灵气侵扰,可它也是暂时在吴温淑这罢了,吴温淑留下它,只是为了帮它寻找到真正的主人。
但这个主人,绝对不可能是一点都不珍视古物的吴文。
吴文注意到吴温淑不屑的眼神,瞪着眼睛怒道:“你看什么!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
吴温淑费劲的撑起身体,喘着气困难的嘲笑道:“鱼龙尺的主人,绝对不是你。”
“少胡扯!一把破尺子,谁拿出来就是谁的!”吴文狠狠道,“你少给老子神神叨叨!”
自从吴温淑涉猎古物以前,她说话吴文就越来越听不懂了,吴温淑沉浸在酒里更是不常和吴文交谈,吴文早就烦透她这个神神叨叨的老女人了。
吴文看着趴在地上的吴文,忽然大笑起来,他心里一阵畅快,“老女人,你这么怕老,可你就得这么去死了,哈哈哈哈!”
吴温淑费力的摇摇头,她嘶哑着嗓子叹道:“你是真想杀我。”
她抬眼凝视着吴文,嘲弄道,“吴文,这些年我对你还算不错吧,你这么白眼狼,就不怕报应?”
“不错!?”吴文就像被踩中尾巴一样跳起来,他瞪着吴温淑,目眦欲裂地嘶吼着:“你说你对我不错!???”
他蹲下去拽着吴温淑花白的头发,凑近让她看他的脸,“你好好看看,看看我这张脸!”
“老子二十多就跟着你干了!几十年过去,我现在都头发花白了快要入土了,可你呢!”吴文怒吼道,“你还是二十多的脸!”
吴文狠狠推开吴温淑,他摸着自己苍老的脸,怒吼道,“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最怕的是什么吗!不是钱,是怕我哪天死了!”
吴温淑每次看着吴文的脸,晚上都会再去照镜子,吴文的脸还是三十几岁风韵十足年轻漂亮的脸,他能看见的却只有越来越衰老的一个老人。
人上了年纪,怕的就是死,而吴文还有更大抱负,他想要钱,他为吴家工作这么多年,却一直没能得到吴家的钱,反而是年纪越来越老。
他无数次睡不着的时候在房间里踱步,他想要钱,他更怕,他现在的身体,哪天活不到钱到手人就死了。
他每次看着镜子里衰老的脸,就会更恨吴温淑一分,他跟着她这么久,她有让脸不老的方法,却眼睁睁看着他垂垂老矣!
“你对我不错?!你自己不老,却让我一年比一年老!”吴文从喉咙发出嘶吼,“你真对我不错就该也让我一直年轻!”
吴温淑苍老的眼睛惊愕的瞪着吴文,他原来一直抱着这个念头。
“咳咳,”吴温淑费劲的开口,她脸上全是皱纹,声音也尽显老态,“不老是有代价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这样,接受了实验后成功地保持不老,像她一样做实验的人很多,可成功的人寥寥无几,有些人反而会加速老去,更有些人,直接为这个实验丢了性命。
吴文的身体材料吴温淑交给实验室看了,连最基本一关都过不去,非要实验甚至会丧命。
这也是这么多年,吴温淑一直没让吴文也接受实验的原因,他毕竟还是她的助理,为了一个实验把命搭上就太不值了。
“代价?”吴文咀嚼着这个词,哈哈大笑,“是钱吧!你每年投入多少钱不老别以为我不知道!有钱不就行了吗!”
“只要我有钱,变年轻也不在话下,”吴文举起鱼龙尺仔细观看着,癫狂的笑道,“有钱就行了!”
他端详着鱼龙尺,眼里满是贪婪。
这么好的一件古物,他只要把它占为己有,还愁怎么变年轻?
吴温淑一根破草叶都能让脸不老,这件宝物这么名贵,他得到它,说不定都能变回少年!
不知道方法没关系,可以花钱去找,他还有钱,只要杀掉吴温淑,她的所有宝物就都是他的,他就是名正言顺的滨州吴老!
吴文癫狂的大笑着,他握紧鱼龙尺,大笑道:“你是我的了!”
给古物记名的方法吴文是知道的,滴血结契,好让古物认主,而鱼龙尺上能接血的角处一点痕迹都没有,就意味着吴温淑没让它认主。
虽然吴文一向对这种方法嗤之以鼻,但他还是要做,他要当着吴温淑的面,摧毁她的所有希望。
“你等着看吧,这件鱼龙尺,是我的了!”吴文轻蔑地大笑,“我留着你看完认主,好让你死得明白一点!”
吴温淑趴在地上,她费力地摇头,她脸上带着嘲笑,吴文绝不可能是鱼龙尺的主人。
吴文捡起茶杯碎片,一用力,割破手指,他特意站在吴温淑面前,好让她看的清楚一点。
吴文将手指放在鱼龙尺的龙角处,那里是用来接血的地方,只等血滴进去,鱼龙尺就认他做主,从此是他吴文的宝物了。
血液从吴文的指尖滴下,慢慢坠到龙角的空洞处,吴文和吴温淑都睁着苍老的眼睛看着这一幕。
血滴凝聚成一个小滴,落在龙角处,却像有意识般,自己从洞口处滑开,直直的掠过鱼龙尺的轮廓,径直落在了地上!
血滴行动很快,以至于血滴都渗入地毯了,吴文才反应过来,他暴怒的将整个手指都摁在洞口,“怎么回事!”
可不管他怎么摁,血液都好像有意识一般,从明明很大的洞口快速滑落,落在地上。
吴温淑却是笑开了,她说的没错,吴文绝对不是鱼龙尺的主人!
吴文暴跳如雷,他恨不得把手指都怼进龙角的洞口,鱼龙尺却在他手里忽然动了一下。
吴文愣了一秒,就感觉鱼龙尺又动了一下,这回他才明白,它确实在动。
鱼龙尺就像有意识一般,不停动弹,像要从吴文手里挣脱出去,吴文更使劲握紧它,它更努力挣扎。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地下室的门轰然倒塌,而鱼龙尺则是彻底挣脱吴文的掌心,搜的一下闪电般窜了出去!
门口的青年下意识伸出手,鱼龙尺啪地一声正正落入他的掌心!
吴文震惊的瞪着来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