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冷如雪已经是一头刚过耳朵的短发,剩下的细碎短发则是服帖的顺着发梢修饰着脸庞。
最长的头发也不过是到脖颈而已,她养了十年的及膝长发,现在已经变成一头柔顺的乌黑短发。
一直垂在脑后的沉重顿时消逝,冷如雪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情。
“药引是你的头发,不是你的命。李天好歹也是正经修炼者,怎么可能像邪修一样要人的命修炼。”
见冷如雪还呆呆的,柳妙意含笑着解释道。
冷如雪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她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一头细碎的短发,曾经困扰她多年的长发,已经变成短发。
好像一直在承担的难题也瞬间消失,眼泪忽然盈满冷如雪的眼眶。
见柳妙意还含笑看着她,而李天则是开始拿出一把刀开始雕刻手中枯木,冷如雪膝盖一弯,就要给李天跪下。
却被一四一抬手就拦了起来。
“你动不动就跪他干什么?这是李天想做的事,用不到你下跪。”一四理所当然地说道。
她凑到李天身边,凝视着李天手里的枯木半晌,忽然开口道。
“原来这就是金蝉枝,传说和普通干枯的古树没区别,这么一看还真是一模一样。”
金蝉枝是神树,放在人身上有融合再生的功能,如果有人手臂骨折,用金蝉枝雕刻成的假手可以像原来的手臂一样活动。
可是这样的神树,外表却是相当的平淡无其,甚至像是一颗枯干的老树,也没有任何灵力。
也不知道李天是怎么在这些树里找出这个玩意的,这不光需要极其高的分辨力,还需要敏锐的辨别力。
秦亦不得不承认,李天这个家伙真的有些本事。
秦亦忽然想到什么,她惊诧道:“金蝉枝是木属性神树,可是你给冷如雪父亲的唤潮珠,可是水属性灵物。”
水属性和木属性倒也不算是相冲,但是要放在一个人的心脏里,就不大合适了。
木灵根有再生治愈的功能,冷钢的新心脏用木灵根再合适不过,可是去哪找木灵根呢?
木灵根要说罕见也不罕见,可是纯粹的单属性木灵根可是十分至少,修炼之人很少有特别纯粹的单属性之人。
就算不想要单属性,想找到木灵根的人也很困难,木灵根主修治愈,战力不是很强。
遇到什么冲击,木灵根由于修炼的灵力都放在医术上,保护自己的能力自然大大降低。
所以一般木灵根修炼者都会尽量将自己的灵力隐藏起来,想找到木灵根医者实在是有点麻烦。
李天先生又是水属性灵根,该去哪找木灵根灵力者?
冷如雪难过道:“需要木灵根?可是我爸他原来的灵根就不是木灵根。”
柳妙意含笑不语。她指间忽然燃烧起一阵其妙的异象,这股异象的味道带着点草木清香。
冷如雪忽然明白过来,她震惊的望着柳妙意。“你这个符修是木灵根?”
符修本来靠的就是符纸,本身的木灵根更是不容易有攻击性,柳妙意居然是修炼木灵根的符修?
一四点点头,和她想象的差不多,柳妙意果然是木灵根。
“给我一个晚上,还有李天一个晚上,你父亲的全新心脏,就包在我们身上。”柳妙意掏出符纸,指间夹着符纸笑道。
冷如雪轻轻点头,柳妙意挥舞着符纸:“我先去研究一下这些符纸怎么用,要换一个心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一四则是跟在柳妙意后面,也出了房间,柳妙意眼角余光望着她,忽然噗嗤一笑。
一四睁着美眸,莫名其妙的回看。
“秦亦小姐,我的底牌可都让你知道了,那么保险起见,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灵力?”
柳妙意的眼神里带着些打量,她一直很好奇这位传说中的飞雪凌霜秦亦小姐,究竟是个什么灵根?
秦亦朱唇微张,她手指点着下巴,显然在思索。
柳妙意趁热打铁道:“你也是聪明人,我也是聪明人,告诉我一点灵根,不算什么难事吧?我不会过问特行部的事。”
“也不会把特行部的飞雪凌霜曾经出现在沈家的事说出去。”柳妙意眼里闪过亮光。
一四撇嘴,“单属性风灵根。”
柳妙意愣了一瞬,“单属性?”
一四笑容灿烂,“我是变异风灵根,速度很快,修炼也很快,这听着也不算什么特别奇怪的事?”
柳妙意和一四走了,冷如雪则是还站在李天的房间,她呆呆的凝视着李天雕刻手中的枯木。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是好,只能干站着看李天将手里的一节枯木雕刻成心脏的模样。
冷如雪凝视着李天的脸,她只觉得李天先生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人根本没办法把目光从他的脸上挪开。
她咬紧嘴唇,嘴唇上的伤口还没彻底好,一股血腥味又涌进嘴里,冷如雪咽下血,心里黯然。
李天先生又帮了她一次,她该怎么报答李天先生?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冷如雪打了个寒战,她身上的风衣被柳妙意剪掉一大块,露着小腿,风扫过腿还是有点冷。
冷如雪往下拽了拽衣摆,孙康平的话忽然在她脑海里回响。
冷如需眼前一亮。
她俏脸逐渐泛红,望着李天的眼神变得坚定。
而李天浑然不知。
刀片在李天指间飞舞,他的动作看着不快,可是要是稍微走神,就跟不上他刀刃的动向,很快,一颗栩栩如生的木质心脏就放在桌上。
李天将刀刃放下,面向着冷如雪:“等柳妙意过来,她天明之前会把符纸拿来,你父亲就能换掉心脏。”
他没说完的话湮灭在唇齿之间,只见冷如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大衣,向着他一步步慢慢走来。
冷如雪裹着一件黑色到小腿的大衣,又穿着长靴,看着自然是一身黑,谁也没注意到她里面穿的是什么。
等这套大衣被她脱掉扔到一边,才能看出,冷如雪里面的衣服真是大有乾坤。
她居然穿着一身镂空的黑色短裙,裙子看着也就是一块布料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下摆处镶嵌着一层透明的黑色裙摆。
从后颈到胸前挂着一条黑色布料,布料衔接着胸口那块摇摇欲坠的布料,她山丘一样起伏的胸几乎要挂不住布料。
胸前除了最中间的位置,其他部分都是掏空的镂空设计,凝脂一样的白色从镂空的形状中挤出来。
黑色透明的砂质顺着纤细的腰肢往下,勾着胯边两条细线,更是衬托的肌肤细嫩又白的像雪一般。
至于裙摆的下摆部分,更是设计的奇奇怪怪,裙摆透明的黑纱堪堪到大腿往上,随着走动露出一些肉来。
从后面望去,光滑的后背和大半个大腿以上的部分一览无遗,只有前面勉强算是有点布料遮着。
布料欲盖弥彰的遮着最重要的几个部位,可是后颈处那被打了个蝴蝶结的细带又显示着这衣服的容易拆解。
随着冷如雪的走动,她后背那条长长的细带也轻轻在后背摆动,细带末端甚至还寄了两个铃铛,随着她的步履摇曳,一步一响。
摇曳的铃铛和随意打着的结像是在诱人拆开绑在她身上的丝带。
冷如雪带着几分羞怯站在李天面前,她现在整个人就像一个包裹在黑色裙摆里的礼物,只等待着人拆开上面的黑色绸缎,让人好好观赏这件礼物。
要说美中不足,就是她身上从脖子以下,时不时有几块丑陋狰狞的伤疤,破坏了她的美感。
冷如雪红着脸,咬着下唇,飞速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