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戒指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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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暴雨过后的清晨，阳光像融化的黄金淌进沉境事务所的落地窗。林飒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金属花瓣在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核电站事件过去48小时，这枚陆沉舟亲手设计的戒指却开始发烫——字面意义上的。
"解释。"她将冒着热气的戒指怼到陆沉舟面前，后者正趴在会议桌上补眠，后背伤口透过衬衫渗出淡红。
陆沉舟的睫毛颤动两下，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左胸。林飒的掌心立刻感受到异常——他的心跳快得不正常，而戒指温度随着两人接触骤升。
"纳米级导热合金。"他声音带着睡意，"当佩戴者体温超过38度或心率持续120以上..."
林飒直接扒开他衬衫领口，医用敷料已经被血浸透："你伤口感染了！"她拽起人就往外拖，"马上去医院！"
"等等..."陆沉舟挣扎着去够桌上的平板电脑，"先看这个..."
屏幕上是戒指传出的实时数据流，经过特殊算法解码后，竟呈现出一幅建筑结构图——与他们从核电站找到的图纸相比，这份标注着更多红色危险区域。
"周维森不止祸害了一座核电站。"陆沉舟因疼痛皱眉，"这些是过去二十年所有..."
话未说完，他突然向前栽倒。林飒接住他时，戒指温度飙升到几乎灼伤皮肤。监护APP发出尖锐警报，心率波形变成一条疯狂的折线。
"陆沉舟！"她一巴掌拍在他惨白的脸上，"给我保持清醒！"
苏晓推门而入的尖叫声中，林飒扯开他衬衫——伤口周围已经泛起不祥的青紫色。某种超越恐惧的冰冷攫住心脏，她突然想起戒指内侧那行刻字：
「当钢骨遇上木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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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医院走廊的灯光刺得人眼球发痛。林飒盯着手术中的红灯，戒指在指尖不停旋转。苏晓递来的第三杯咖啡已经冷透，监护APP上的心率曲线依然紊乱。
"林姐..."苏晓欲言又止地指向她手机，"华建又出事了。"
新闻推送显示，王世昌在拘留所突发心脏病死亡。而更诡异的是，半小时前有人匿名向各大媒体发送了套文件——周维森过去二十年所有违规工程的完整清单，包括六处尚未曝光的危楼。
"是陆沉舟安排的。"林志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老人抱着那个黑皮箱，身上还带着雨水气息，"他和徐正一样...总留后手。"
手术灯终于熄灭。主刀医生走出来时，林飒的指甲已经掐进掌心。
"伤口感染了某种罕见化学药剂。"医生摘下口罩，"我们怀疑是..."
"铊化合物。"林志远打断他，"周维森惯用的慢性毒药。"
林飒的耳膜嗡嗡作响。她想起陆沉舟持续低烧的这三周，想起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根本不是术后恢复差，而是中毒症状！
病房里，各种导管将陆沉舟连成半机械状态。林飒抓起他冰凉的手，戒指相触时发出微弱嗡鸣。监护仪上的数字突然跳动了一下，仿佛回应她的触碰。
"他体内有纳米解毒剂。"林志远打开黑皮箱，取出一支标着"CX-19"的试管，"徐正研发的，就藏在..."
"钢铁木兰花结构里。"林飒突然明白过来，拽开陆沉舟的衣领——锁骨下的文身边缘泛起奇异蓝光。那是纳米粒子在皮下组成了解毒网络，形状恰如一朵盛放的木兰花。
老人将试管交给护士："他十年前就给自己种下解毒基团，就等着这一天。"
阳光穿过窗帘缝隙，在病床上投下金色条纹。林飒俯身，额头抵住陆沉舟的手背。戒指温度逐渐恢复正常，而APP上两条心率曲线开始缓慢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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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新港艺术中心顶层的钢架在夕阳下如同燃烧。林飒蹲在未完工的观景平台上，扳手敲击着最后一处接缝。三天了，陆沉舟仍处于昏迷，但医生说纳米解毒剂正在起效。
"林工！"李工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有人找你！"
升降梯门开启的瞬间，林飒的扳手掉在钢板上——陆沉舟穿着病号服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却坚持没用轮椅。秋风掀起他过长的额发，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你他妈..."她冲过去又急刹住，生怕碰碎这个刚拼好的瓷娃娃，"不要命了？"
陆沉舟举起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同款男戒："来赴约。"他的声音还很虚弱，"你说过要在这里..."
林飒直接吻住他苍白的唇，铁锈味在舌尖蔓延。这个混蛋刚脱离危险就跑来工地，就为了她随口一句"等艺术中心封顶时"的约定。分开时两人的戒指轻轻相撞，发出清越的金属声。
"解释。"她拽着他坐到安全区域，指向戒指，"全部。"
陆沉舟的指尖描摹着花瓣纹路："纳米材料能存储4TB数据。"他咳嗽两声，"里面是所有证据，还有..."
"解毒程序。"林飒替他说完，"你十年前就计划好这一切。"这不是疑问句。从文身到戒指，从心跳同步到今天的"偶遇"，全是精心设计的棋局。
陆沉舟望向远处的地平线："我父亲临终前说..."他忽然被一阵咳嗽打断，"说周维森的帝国必须从内部瓦解。"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钢架上。林飒突然扳过他下巴："最后一个问题。"她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没有核电站危机，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戒指？"
陆沉舟笑了，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的绅士式微笑："在你工作室成立五周年那天。"他从病号服口袋摸出张泛黄的请柬——七年前某建筑论坛的邀请函，背面写着「注意第三排左二的女孩」。
林飒的呼吸停滞了。那是她第一次公开演讲，紧张得把模型摔在地上，而台下有位年轻学者全程没笑场。
"你..."
"从那时起。"陆沉舟的唇贴上她耳廓，"我就开始设计能配得上你的戒指。"
晚风裹挟着金属气息盘旋而上。林飒拽住他衣领加深这个吻时，两人的戒指在暮色中闪烁微光。远处，城市灯火次第亮起，而钢铁木兰花的骨架正在他们身后舒展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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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林飒推开工作室的门，雪茄烟雾立刻扑面而来。父亲罕见地穿着正装，正与几位建筑界元老讨论着什么。看到她独自回来，老人挑了挑眉："那小子又溜了？"
"去做最后复查。"她抓起桌上矿泉水灌了大半瓶，"你们在密谋什么？"
林志远递来一份烫金文件：《钢铁木兰花基金会章程》。扉页上并列印着她和陆沉舟的名字，宗旨栏写着"为建筑安全保驾护航"。
"沉舟提议的。"父亲指了指条款，"用周维森案追回的赔偿金，成立独立监督机构。"
林飒翻到组织架构图，技术总监的位置赫然标着"林志远"。她猛地抬头，发现父亲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芒——那种她童年时代常见的设计激情。
"您答应了？"
"条件是你俩赶紧把婚结了。"老人吐了个烟圈，"那小子身上的毒..."
"已经清了。"陆沉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换了身休闲西装，手里拎着个蛋糕盒，"医生说我现在的血液能直接当解毒剂卖。"
元老们发出善意的哄笑。林飒刚要嘲讽两句，蛋糕盒里突然传出机械运转声——自动展开的支架上，微型投影仪将画面投满整面墙：
那是座前所未见的建筑模型，钢骨结构外覆盖着可变色玻璃，屋顶花园种满真实木兰。最惊人的是，整个建筑会随着季节变换形态，冬季收紧如花苞，夏季舒展如盛放。
"我们的家。"陆沉舟按下遥控器，模型开始分解展示内部结构，"如果你同意..."
林飒夺过遥控器切换到能源系统图："地热交换器效率太低。"她快速标注几处修改，"而且儿童房应该在这里，采光更好。"
满室寂静中，林志远突然大笑出声。老人拍开香槟，泡沫溅到那份基金会文件上："这才是我女儿！"
陆沉舟趁乱将林飒拉到角落，从领口拽出条细链——上面挂着枚造型奇特的钥匙："最后一个秘密。"他呼吸喷在她耳畔，"我公寓的第三个抽屉。"
林飒咬住钥匙，金属味混着他身上的消毒水气息。监护APP上的两条心率曲线此刻完美重合，而窗外的钢铁木兰花雕塑正映着月光，在地面投下纠缠的影。
"明天。"她抵着他额头低语，"现在，先切你的破蛋糕。"
香槟泡沫在灯光下如同碎钻。当众人举杯时，两枚戒指在暗处悄然相扣，完成了某个不为人知的数据传输。陆沉舟的唇擦过她耳廓："密码是你第一次骂我的日期。"
林飒踩了他一脚，在满堂欢笑中，悄悄收紧了与他十指相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