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不会的,一定有其他的办法,这样,我回去求爸爸把公司一半的股份给你们,你们帮帮她,好不好,顾俊骞,我给你跪下了,你说,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对,你不是说只要我嫁给你,你什么都答应我吗?那我们现在就去结婚。”
“菲菲,你冷静点。”
“你放开我,你让我怎么冷静,顾俊骞,她还那么年轻,女人最好的几年她都要过的暗无天日吗?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帮,那好,我不强求,我现在就去找凌莎莎,我再求她,求她放过暖暖,如果她还是不答应,那我就替她出口气,我不会让她一个人,我陪她。”
顾俊骞见她哭的缓不过气来,手足无措的想要去抱她,又怕更加惹着了她,时菲菲拿起包就往外跑,没几步就看到了站在玄关处的颜暖佳,她低着头,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看到了木地板上的水渍,她赶紧擦干脸,
“暖暖,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啊?我找了你好久?吃饭了吗?”
她点了点头,将头垂的更低,紧闭着嘴不说话,也不想去看她,她怕,一抬头她就会忍不住,在她面前,将所有的难过跟无助统统摊开给她看,间接的去伤害她,那样,她不会原谅自己。
在时菲菲一步一步的靠近里,颜暖佳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却发现越来越失控,她焦急得冒冷汗时,一个醇厚磁性的重低音沉沉响起,身体一轻,她被人拦腰抱起。
“梁叔,清场。”
“副总,时小姐,总裁会照顾好颜小姐的,请吧。”
时菲菲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被顾霆帆放下来坐在餐桌上的颜暖佳,看她拿着筷子吃饭,她叹了口气,跟着顾俊骞离开。
听到关门声,颜暖佳放下筷子,赤着脚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她刚握到门把,就被顾霆帆逮了回去。
凌厉得视线像电钻一般将她包围,那股巨大的压迫力让她心跳漏了半拍,她睁着比兔子还要红的眼睛,怯弱得去瞄他,那张上天赏赐的妖孽脸,依旧保持着漠视一切的高冷,薄唇抿直的弧度,紧绷肃杀,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接电话之前说过什么?重复一遍。”
不带一点温度的问话,让她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待在原地,等你回来。”
将她放在椅子上,他起身,去厨房拿了两幅碗筷出来,边盛粥,边继续,
“结果呢?”
冰冷冷的质问,这样的对话让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顾霆帆,我不是犯人。”
他将手贴在碗边,试了试温度,凉凉得瞟了她一眼,比旁观者还要无情,
“很快就是了。”
像一把剑插心上,没血,她觉得要命得揪心痛,愣愣得呆滞了几秒,她看着他,心里的负罪感猛然加深,眼眶也更红了一分,他将盛好的粥放在她面前,再去盛自己的,她默默拿起勺子,一勺一勺,机器似的往嘴巴里面喂。
碗见底,勺子跟瓷器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她恍然被吓了一跳,然后,无精打采的看了一眼,
“我吃完了,你慢用。我先回房间了。”
看她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顾霆帆握着勺子的手蓦然捏紧,根根青筋暴起,将勺子重重一搁,他戾气的扯下领带,冷声命令道,
“回来,坐好。”
“顾霆帆,我现在没心情陪你,你……”
“梁叔,将时菲菲的车拦住。”
攒紧拳头,颜暖佳第一次那么想揍人,
“顾霆帆,我虽然缺点很多,但是我还是有一些还算不错的优点的,你可能不知道,小时候,我在菲菲的威逼利诱下,学习了跆拳道,到今年,我是跆拳道黑带三段。”
颜暖佳一般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一来是她小时候长的实在寒碜,母上大人当初是极力反对她学跆拳道,生怕她就此走上女汉子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万一长大了嫁不出去可怎么办,二来,隐藏自己的优点往往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父亲说过,谦虚为好。
偶尔拿出来唬唬人,还是可以的,不过,颜暖佳忘了,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是从眼界还是心理素质都早已经一路开挂到一个非常人的境界,
顾公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甚是优雅的吃着粥,随后懒懒的拿起手机,说话的声音堪比唱摇篮曲时般的柔情,
“梁叔,我听说XX附近的交警是出了名的敬业,我们是良好市民,遇到酒驾超速乱停车这种事情,我们应当积极劝说他们改正错误,但是,像时菲菲小姐这种屡教不改的反面教材,你就别费心了,直接通知交警同志。”
不好!
颜暖佳捂着额头,静默两秒,然后呵呵呵的谄媚傻笑着转身,三步并两步的回去坐好,视线触到他还剩的半碗粥,她赶忙端起来,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顺毛,
“都是我不好,顾公子你日理万机,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吃饭,不遵守室友守则第6条,互帮互助,我决定了,今天由我来洗碗,你看这粥都要凉了,快点吃吧,啊……张嘴。”
向后一仰,不领情得跟她拉开距离,他盯着她,冷眸微眯,
“梁叔,天色晚了,你先回去。”
他的话落,她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态度也真诚了些,她将勺子往他嘴边又凑了凑。只是,这次炸毛后的老虎并不跟从前一样,喂个饭就能简单的了事。
他抱着双臂,一身高级定制的手工西装,肩上似乎还留着未消散的风尘,如在谈判桌上,他冷肃得对上她的视线,似扬非扬的唇角,邪肆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有些事情是谁都不愿意看到发生的,颜暖佳,你解决事情的方法永远都是躲开所有人,独自按照你自以为对的想法来,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自以为伟大的赎罪里,在你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打入地狱,跟自己耍狠的时候,你周围的这些人,变相的同样被你打入了一个痛苦的深渊,成为他们一辈子都好不了的伤口。”
咬了咬唇,她能想象到菲菲知道她进去的反应,那种打击是她不敢想象的,她好像确实如他所说,一味的做自己想做的,很少去顾她的感受。她站起来说,
“在去警察局之前,我会跟菲菲说清楚。”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颜暖佳皱眉,在D城,能将她放在一个重要位置的,只有菲菲一个。
她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困惑问, “比如谁?”
他烈焰灼心,气压低得骇人,双手背在身后,俯身,狷狂的咬住了她的唇,血色里,他的眸桀骜冰寒,她泪眼汪汪,听他如地狱魔鬼般的声音对她说,
“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