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眼神冷沉,敢动他的亲儿子,他是坚决不会手软的。
就算是当做亲生女儿的梁笙也不行。
这么多年,梁家没有亏待过梁笙,梁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就算后来有了梁柱,他们夫妻两个也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
梁笙没有理由拐卖梁柱。
两个人刚说到这里,梁笙就找了过来,她笑着道:“爹,你和少夫人聊什么呢,方大统领正等着,准备继续赶路呢。”
南篱淡淡一笑:“我发现一个跟梁伯长相很像的人,问问梁伯认不认识?”
梁笙微微诧异:“跟我爹很像?不会是爹小时失散的亲人吧?”
梁伯拉着梁笙,欣喜万分道:“笙儿,你看看这是不是柱子?”
南篱在梁笙脸上看到一瞬间的僵愣,如果不是特别注意,根本注意不到。
梁笙接过画像认真看起来,随即惊呼一声:“爹,这人跟您有五六分相像,不会真的是弟弟吧?”
南篱没有错过梁笙眼神里的惊讶,这女人除了刚刚梁伯提到柱子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瞬间僵住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梁柱失踪这事要么跟梁笙无关,要么这女人就像祈知彧说的那样,心机太过深沉,连她也骗过了。
梁伯也没有发现不对,又道:“少夫人发现柱子的踪影,他被有钱人家收养,那家大善人还治好了他的脑子。”
梁笙讪讪道:“爹,你也知道,弟弟从小脑子不好,这病是治不好的,您和少夫人可别被人骗了?”
南篱暗暗冷笑,这梁笙的心理素质还真是不一般,这样都炸不出来。
南篱道:“柱子说,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被一个小姑娘拐走,又卖给了人牙子,也是他命好,后来才辗转到了这富户家。”
梁笙笑笑:“爹,既然您认定这是弟弟,我们可以把他接回来,就是不知道那户人家同不同意?”
不知为什么,南篱莫名在她眼底看到一丝轻松,这让她微微蹙眉,有点想不通。
难道真的冤枉了她?
梁伯倒希望这件事与梁笙无关,如果真能把儿子完完整整地接回来,他要三拜九叩,谢苍天有眼,谢少夫人的恩德。
梁笙与梁伯商量怎么把柱子带回来,先用钱财投石问路,作为多年养育之恩的谢礼,也看看梁柱自己的想法。
毕竟领养人家里环境更优越一些,万一梁柱更愿意待在那边,不愿意回来呢?
南篱没有从梁笙脸上看出什么来,她有点不死心,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这么觉得也就算了,可能她心里对梁笙有偏见。
但祈知彧也有这种怀疑,那就不能不重新审视这件事。
不管怎样,梁伯很是激动,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找到儿子了。
很快,大家知道了这件事,都为梁伯高兴。
而且是南篱无意中帮忙找到的,大家更是深信不疑,少夫人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流放队团继续启程。
祈家人和其他人一样,被“山匪”们押着,到了扶首山的半山腰。
大家拿回了马车,山匪原物奉还,而且祈家还多带走了两辆车,这让人有些诧异。
特别是胡家人,他们出了大牢时就注意到,扶首山的“山匪”没有刚开始时那么嚣张蛮横,而且还少了不少人。
他们昨天晚上有听到喊叫声,再结合胡莉被解救时的描述,安阳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猜到了一些。
扶首山肯定发生了大事,即便这座山没有被攻破,肯定也是有人叛变了,大当家很可能已经被控制。
今天早上,祈屿白带着那些孩子去拉练,而他们前一天晚上还杀了不少山匪的。
其他人都很高兴,毕竟这车是他们修筑堤坝时拼命换来的皇上赏赐的银两,他们便合伙拼着买来了马车,本以为进了匪窝肯定拿不回来了。
同时跟下来的还有兴盛镖局的人,他们的掌柜跟方周商量,能不能跟在流放队团后面随行,防止再发生意外。
方周微微蹙眉,很是为难的样子,那掌柜忙塞了一个荷包给他,表面看是在打点关系。
方周早就知道,这是祈知彧的人,他也就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方周同意兴盛镖局的人跟着,但不会为他们护航,有事也不要牵连到流放的人。
掌柜的很高兴,点头应下。
流放队团浩浩荡荡下山,跟昨天上山时的紧张不同,大家放松了不少。
在流放队团走后,南大海把山上所有人召集起来,让人把王开押了过来。
此时,王开已经被磋磨得不成人形,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王开跪在众人面前,整个人浑身颤抖着,眼底是对死亡的恐惧。
他知道,他的死期到了。
南大海看着满脸愤怒咬牙切齿的女子们,沉声道:“王开作为扶首山大当家强抢民女,强取豪夺,致使众多无辜的人家遭受灭顶之灾。”
众人垂泪,他们有的妻离子散,有的人家破人亡,还有的人有家不能回。
南大海又道:“王开罪大恶极,本领主允许你们报仇,每个人都可以上来抽他鞭子!”
“如果这样他还没有死,那明天继续,直到把他抽死为止!”
人群里一阵骚动,每个人一脸不可思议,他们可以亲手报仇了?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痛快的?
南大海本来想直接杀了王开,在扶首山立威,但转念一想,让这些人亲手手刃仇人,他们会更信服。
“领主,我先来!”一个瘦弱的女子站出来,眼底还半信半疑。
南大海让人给她递鞭子,那女子接过来,用尽全力狠狠抽了下去。
“啊——小贱人,我要弄死你们!”
女子太瘦弱,力道不够,但这一鞭子是从王开的脸上抽下去的,顿时出现一道血痕,他痛苦地叫出声。
女子看到王开的惨样,眼底有了报复后的畅快,她做梦也没想到,她可以亲手报仇。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大家轮流抽王开鞭子,打得王开鬼哭狼嚎,时而求饶,时而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