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两!”
管家威胁道:“最多九十两,如果不卖给我们主家,你就休想再卖出去了!”
两个家丁跟在后面,狐假虎威,拿着棍棒敲打着,一副地痞流氓行径。
南篱在心里骂人,但还是转过身,像是吓坏了一样:“你们、你们是哪个府邸的,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竟然想强买强卖?”
管家冷下脸:“别给脸不要脸,这九十两已经是能给你的最高价了!不信你就试试,还有没有人敢买你的粮油?”
南篱翻了一个大白眼,主动送上门找死的,她没有不收的道理。
她战战兢兢:“你们再多给一点吧?”
管家已经失去耐心,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就这么定了,找我十两!”
南篱慌忙摆手:“不行啊,我爹把钱都托人带回老家了,没有零钱找给你啊?要不你们去看看别家的粮食,价格太低,我们不划算啊?”
管家骂了一声:“真是晦气!不是不做了吗,用那个拉粮的板车抵了,现在就都给我拖走!”
他一挥手,跟着的家丁不由分说,走过来开始搬运粮食。
南篱被推到一边,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们不能把板车拖走啊,那可不止十两银子……”
家丁们满脸不屑,根本就不听她说了什么,把米面粮油放到板车上,推着要走。
南篱拦住他们:“你们还没给钱呢,不许走!”
管家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摔在她身上:“看清楚了,这是一百两,板车归我们了,不用找了!”
管家招呼家丁们离开,他脸上是得意的笑,眼底一片嘲讽。
轻飘飘的银票从衣服上掉落,南篱捡起来看了看,心里暗骂一句脏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厉。
玛德,竟然是假钱!
永忠伯爵府管家刚刚离开,梅伯带着几个人回来,他看着那些人把东西拉走的背影,不禁有些诧异:“少夫人,老朽刚刚离开一会儿的功夫,您就把店里所有的粮食都卖掉了?”
这也太厉害了吧!
他后面跟着五六个人,有男有女,年龄也参差不齐,躬身行礼:“参见少夫人!”
“免礼!”
南篱微微一怔,这些人就是白兔兵团的人?他们跟白兔也不搭边呀!
南篱以为,既然能称为白兔,最起码应该是那种又纯又萌的女孩子,可他们看着身份各异,而且还有男子!
南篱不知道梅子昀什么想法,她晃了晃手里的银票,眸色沉沉:“这是假银票!”
“什么?”
梅伯很是气愤:“这不是欺负人嘛?老朽这就把他们拦下来,竟然欺负到少夫人头上来了,他们这是在找死!”
跟在他后面的人就要跑过去劫人,南篱伸出手臂拦下他们:“我是故意放他们走的!”
梅伯不解:“少夫人的意思是?”
南篱神色淡淡:“他们是永忠伯爵府的管家,我要亲自去查一查,他们的假银票是从哪里来的?”
南家如今可谓一贫如洗,而且背负巨额债务,南篱不相信南柯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拯救南家,除非她用了一些卑劣、见不得光的手段!
梅林愤愤道:“这事交给属下去查吧?”
南篱摇头:“你们这里已经引起官府的怀疑,正好转手给翎鹰阁,但还需要梅伯在幕后盯紧了!”
她带着大家回到后院,陆续又有人走进来,很快,院子里站满了人。
足有三十多人!
众人恭敬行礼,声音整齐划一:“参见少夫人!
梅林神色沉沉:“少夫人,他们虽然没有跟彧主上过战场,但各个都是练过的,他们加入组织已经不少年头,都忠心耿耿,您可以信任!”
南篱点头,她给每人倒了一杯茶水:“青州在打土豪分田地,梅子昀忙不过来,就麻烦你们了!今天我以茶代酒敬你们!”
话落,她一饮而尽。
大家举起杯,恭敬地朝她颔首以示尊重,紧接着一饮而尽。
随即,众人一阵眩晕,软软的倒了下去。
梅林吓了一跳,他眼神里带着戒备:“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南篱摆摆手:“他们没事,这里就麻烦梅伯了!”
话落,她挥动手镯把众人收进画境,偌大的院子瞬间空了。
梅林惊诧到说不出话:“……”
南篱轻声道:“梅伯,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尽快离开!”
话落,南篱不顾目瞪口呆的梅林,她闪身进了画境,又把众人从画境送去了青州!
众人横七竖八躺在一处僻静巷子里,南篱给他们喂了灵泉水,大家悠悠转醒,睁眼看到陌生的环境,瞬间跳出一丈远,全身戒备!
南篱摆摆手:“你们已经到了青州,如果身体无碍,现在就去帮忙吧?”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警惕还没有褪去,刚刚是他们大意了,才中了少夫人的毒手,怎么还敢再相信她?
南篱无奈:“我只有迷晕了你们,才能用特殊方式带你们来青州!”
她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相信,不禁轻叹一声:“要不你们往前面走走,看看这里的情况,也许还能碰到梅子昀?”
他们都是祈知彧的人,又不能跟南篱动手,而且他们刚刚喝了灵泉水,浑身充满了力量,没感觉有什么不适。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身形敏捷,快速奔了出去,其他人看着南篱,满脸写着戒备。
南篱要真想把他们扔到大街上去,她想噶他们的腰子,还需要这么费劲?
很快,那人带着梅子昀及属下走了过来,看到他们跟南篱在对峙,梅子昀冷喝一声:“既然来了,还不快过去帮忙,傻杵在这里做什么呢?不会是等彧主亲自来请你们吧?”
众人见到她,忙行礼:“首领?”
梅子昀抬腿踹了其中一个半大少年一脚:“你们跟少夫人这是什么态度,欠抽是吧?”
众人确定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女人就是梅子昀,这才缓和了一下神情,不禁尬笑了两声。
大家对上南篱的视线,眼底的敬畏和茫然并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