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只感觉周围空气都透着冷意,他忙出声道:“少夫人稍坐片刻,老朽这就去召集其他人,随您去青州!”
南篱神色缓和了一下,她点点头:“半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我先去处理一下其它事!”
梅林忙出声:“少夫人想做什么,老朽可以代劳!”
他满脸担忧,皇帝现在还不能噶了,其它皇子继位,祈家想洗脱嫌疑就更难了。
南篱淡淡一笑:“您老放心吧,我只是去找翎鹰阁阁主帮忙。”
梅林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瞪大眼睛:“翎鹰阁阁主?”
南篱扫了一眼外面的铺子,眸光闪动,她不答反问:“我们有多少间铺子?”
梅林回道:“盛京有五十七间,其它地方还有一百多间,以米面粮油为主,少夫人不会是?”
南篱点头:“对,我们跟翎鹰阁合作共赢,可以经营一些垄断性的物品,梅伯就留下来继续在幕后管理这些铺子,对外宣称生意不好,这间粮油铺子转卖掉了。”
“梅伯把铺子再重新装修一下,我们和翎鹰阁卖同样的东西,保准赚钱!”
南篱合理怀疑,祈知彧从来没有过问铺子的情况,估计他也没有这个精力放在这上面。
梅林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听说翎鹰阁最近出了两种中成药,对发烧和痈肿有奇效?”
南篱微微蹙眉:“不错,翎鹰阁这么高调的吗?”
梅林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我们做生意的,就会多研究一下各个行业,特别是那些爆火的铺子!”
“老朽也是偶然才发现,他们的冰铺、烤鸭店、酒水铺子、滋补品铺子等在隐匿处都有一个鹰眼标志,不细心的人看不出来!”
南篱舒展眉心,南翎应该是一个靠谱的,赚钱虽然是主要目的,更重要的是搜集情报。
在这方面,她跟祈知彧想到一块去了。
梅子昀的白兔组织,应该也是一样的功能,只是他们都忽略了祈家二房的人,给他们钻了空子,祈知彧才会被设计折损两万将士,又中了毒。
百密一疏。
梅林有点激动,他搓着手:“少夫人,如果真的能跟翎鹰阁合作,我们手上总共有一百七十八间铺子,岂不是攥得盆满钵满?我们那些将士的生活就不愁了……”
梅林的话戛然而止。
南篱懂了,她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梅伯,我们不仅要让边关将士过上好日子,还要让普通老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所以我们现在去打土豪分地产!”
梅林暗淡的眸色忽然一亮:“对对对,还是少夫人有格局,打土豪分田地,这事想想都激动人心,老朽这就去召集大家去青州!”
南篱看着梅林离开的背影,他脚步有点飘,看着是高兴坏了!
不是,这铺子是扔给她了?
南篱摇摇头,她也没时间看门,要尽快去看一下南翎那个便宜哥哥,现在做得怎么样了?
“有没有人啊?”
一道带着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南篱快速从后院走出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不是永忠伯爵府的管家吗?
管家从散开的袋子里抓起一把粳米闻了闻,又从指缝间把米撒落下去,他看着南篱带着面纱出来,语气散漫:“还做不做生意了?”
南篱神色淡淡:“你要买多少?”
管家背着手,在摆开的几种米之间转悠了一圈:“你这些我都要了,多少钱?”
南篱挑眉,这还是一个大客户?
她没有把送上门的银子往外推的道理。
“按市场价九折,我再给你抹个零头!”
管家不相信:“这么便宜?”
南篱淡淡一笑:“现在生意不好做,老家遭了变故,我们急需用钱,所以准备把铺子转了,如果你能把所有粮食都买下,我再给你打个折扣!”
管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给我八折,我就做主,全收下了!”
南篱装作肉疼的样子:“这亏得也太多了,恐怕不行!”
管家游说道:“我也得请示我家老夫人,你这不是着急卖吗,我就做主,八折我全都买下了?”
南篱歪了一下头:“里面可还有不少呢,你确定全买下了?”
管家看了一眼:“我们府上人多,这些也就只够吃三个月的!”
南篱想到南翎说过,伯爵府打发了不少下人,难不成短短几日又发达了?
南篱脑海里闪过南柯那张脸,这女人又让南家起死回生了?
管家有几分不耐:“你能做主吗?你到底卖不卖?”
南篱反问道:“你带够银子了吗?”
管家冷哼一声:“这个你放心,我们主家将来可是要做皇亲国戚的,就你这个小粮油铺子,都不够我们大小姐一根钗子的钱!”
南篱心里冷嗤,南柯的手段高明,难不成她的医疗空间又可以用了?
南篱在心里骂了一句脏的。
她神色不变:“我们也是老家遭了变故,不然也舍不得……”
管家不耐:“哎呀,别废话了,就说你这铺子里的粮食一起多少钱吧?”
南篱大概估算了一下:“一百二十两银子!”
管家一瞪眼:“你也太黑心了吧,这比市价还高呢?”
南篱有些无措:“这么多粮食,我们平时一点一点卖,就是这个价格!”
管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那是零卖,我这是整个端走,是帮你快速变现,懂吗?”
南篱微微蹙眉,她狠了狠心:“那就一百一十两吧?”
管家气得转了一圈,指着那些粮食:“你这是甩卖吗?你称称重量,算下来比九折还高呢?我最多给你这个数!”
他举起一只手,张开五指。
南篱暗嗤,到她这来找便宜,做什么美梦呢?
她摇摇头:“你也不诚心买,不卖了,你走吧!”
话落,她不再啰嗦,转身往后院走,心里在数着数:“一、二……”
“三”字还没有数出来,管家不耐地摆摆手:“最多给你八十两,不能再多了!”
南篱头都没有回,她摆摆手,继续往后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