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管家也不怕人跑了,这里可是凤凰城,是他们刁家的地盘。
很快,仵作被请过来,他蹲下身翻看管事的眼皮,又用工具撬开他的嘴看了一下,开始一项一项检验。
祈知彧微眯了一下深邃的眸子,正常来讲,普通人家出了人命,不会就地验尸,都要抬到府衙。
这下人宅子连着府衙,这知州府衙也是刁家的,仵作才会来的这么快。
刁府后院出了这么大的事,胆大一点的都围在附近看热闹,胆小的都躲起来议论纷纷。
这两个管事平时没少欺负人,死了好。
南篱被婆子带着,她一路就注意到了,这座宅子门窗上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雕龙画栋,看着就挺富有的。
南篱被几个婆子押着,推搡着进了一间柴房。
婆子怕担责任,还给她绑了绳子,做到万无一失,才离开。
南篱挑眉,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当时在太傅府,苏艳秋也是把她关进了柴房。
南篱抖落身上的绳子,她一个闪身就出了柴房,直接落在了刁府的一处院子。
现在正是晚饭时间,但里面却传开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娇俏声音,让南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还没到晚上呢,白日宣淫。
奴仆院子出了那么大的事,这里一点没有影响,该干嘛还干嘛。
这个时候,奴婢都在外面伺候,倒是挺适合偷东西的。
不,是收东西。
这里间暗格里藏了不少金银财宝,想必这院子的女人比较受宠,才得了这么多好东西。
南篱毫不手软,收收收,把全部干货收进画境里。
那些被用过的桌椅和家具,即使材质再好,她也不屑收走。
她不是有职业道德,她是有洁癖。
南篱收完这个院子,就直奔储备仓,这宅子里养了几百号人,肯定备足了粮油米面。
不出所料,储备仓里的东西非常丰富,还有藜麦这种罕见的谷物,南篱把所有东西都收进画境,
整座宅子占地面积很大,从外面看不算奢华,只能说是凤凰城最大的群居家族,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走错。
按说,以刁家在凤凰城的威望,这里应该是最富有的地方,但南篱搜集到的金银财宝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难道,他们的宝物保管在其它地方?
南篱搜刮了整个刁府,才不情不愿地回到柴房,又把绳子套了回去。
婆子进来时,看到南篱老实坐在那儿,撇嘴道:“算你识相,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南篱抱怨了两句,问道:“管事的事查出来没有?你们什么时候给我银子,天色这么晚了,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离开?”
婆子冷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把亲哥哥卖了,就为了去凤凰山?”
“你懂什么?”
南篱反问道:“阿婆,你们去过凤凰山吗?”
婆子给她解开绳子,不屑道:“没有,我们可没有那多余的银子。”
南篱抖落身上的绳子,道:“你看,所以你们这辈子只能做奴婢。”
婆子不爱听了:“你是命好,摊上一个好哥哥,不然,就你这样的,早被卖去楼子里了,还不如像我们摊上刁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做个奴婢呢?”
南篱不屑道:“等我嫁入高门大户,我再来给我哥赎身,你们这个账都不会算?”
婆子嗤之以鼻。
南篱暗暗好笑,不管到什么时候,还是有清醒的人的。
她故意伸展了一下肢体,又拉着婆子闲聊了几句,也是为了证明,她一直都在柴房里。
南篱一点不担心祈知彧,在他抚上那管事胸口,随即那人吐了一口血的时候,她就知道,这男人做了手脚。
祈知彧用内力,把南篱射入胸口的银针逼了出去,随后收了起来,毁灭了证据。
银针细如牛毛,那种伤口,根本查不出来。
小夫妻两个配合的天衣无缝。
正如南篱所料,仵作最后得出结论,管事死于心疾。
仵作也很纳闷,这管事年纪轻轻,平时也没有听说有心疾的毛病,怎么会突然心血逆流?
他深深看了一眼祈知彧,如果让人动弹不得,再运用内力也是可以做到的。
但这也只是他的推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祈知彧现在的装束平平无奇,看上去还有点憨傻,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武功高手。
仵作对大管家暗暗摇了摇头,他没有查出什么不妥之处,不能随便诬陷人。
大管家已经通知管事家人,让人把他的尸身抬下去,好好安葬。
祈知彧站起来对大管家说:“我的卖身钱可以给了吗?我妹妹还等着呢?”
大管家淡淡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来人呐,让账房先生拿十两银子来。”
南篱被婆子带过来的时候,账房先生也过来了,他惊慌失措地走向大管家,低声道:“大管家,不好了,库房里的银子不见了!”
大管家惊诧不已:“什么?怎么不见了?”
祈知彧和南篱对视一眼,他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嘴角,这肯定是他家娘子的杰作。
南篱喃喃道:“这么大个宅子,不会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来了,还出了人命,真是晦气!”
大管家眸色沉沉,他看向账房先生:“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账房先生战战兢兢道:“我按照大管家说的,去库房拿银子,谁知道里面是空的,所有银子都不见了!”
他现在想到那场景,还震惊不已,眼底的疑惑还没有褪去。
大管家震怒:“快!封锁刁府,搜查所有可疑的人,检举揭发者重赏!”
几十个护卫立马点亮了火把,迅速封锁刁家,开始盘问进出的人。
顿时,每个人人人自危。
祈知彧怯生生地问道:“大管家,十两银子对我们这些穷人是天文数字,可是对偌大的刁府那就是九牛一毛,至于这样大费周章吗?”
大管家冷冷看了他一眼,主子让他来查查这人,不想管事出事死了,现在库房又被盗,可是这人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