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礼听着这话,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淡漠的女人,突然怀念从前,他在外面故意弄出那些花边新闻,蒋南知跟在后面撒泼捉奸的时候了。
那时候的蒋南知,大概是真的在意,是真的想和他好好过下去。
如今……
蒋南知盯着裴延礼,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他们在商量一件极普通的事情,她,只是在等一个答案。
裴延礼的心口,有愤怒,有不甘,更多的,还有对蒋南知那副满不在乎的心痛埋怨。
“是!只要夏夏满意,我就让阿布回来!”
他看着蒋南知,故意这么说。
哪怕此刻,他心里依旧盼望着蒋南知能开口拒绝。
能像从前那般,张牙舞爪的冲他发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逆来顺受,什么都不在乎。
得到裴延礼的保证,蒋南知转过身子,走到病床前。
她盯着眼前那一小块瓷砖,缓缓弯下膝盖,跪在秦又夏跟前。
裴延礼只觉得,她像是跪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不然,他为何会觉得憋闷得,心脏都要不能跳动了。
秦又夏的心里,倒是十分爽快!
她活了22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畅快过。
她终于等到了这天,终于把蒋南知狠狠踩在了脚底。
蒋南知一个深呼吸,近乎麻木的开口。
“秦又夏,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她的声音还是有几分颤抖,不过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秦又夏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气,但她仍觉得不够。
“想让我原谅你,你就扇自己两巴掌,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纠缠延礼!”
秦又夏嘴角难掩得意,从前在蒋南知面前,她总是低了一头,不管裴延礼怎样护着,她总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她马上就要成为名正言顺的裴少夫人,终于能在蒋南知的面前,摆出正室的姿态来。
这样的羞辱,简直比杀了蒋南知还要让她快活。
蒋南知握紧手心,指甲扎进皮肤的痛,依旧掩盖不住她心口的疼。
她试着张了几次口,却发不出声音。
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扼住喉咙,不许她将自尊,毁得丁点儿不剩。
“够了!”
裴延礼突然扯着蒋南知的胳膊,将她拽起来。
“延礼你心疼她是不是?她自己答应我的,你为什么要拦着!”
秦又夏有些忘形,她歇斯底里的喊,在那一刻,她真把自己当成了裴少夫人。
她疯,可裴延礼却依旧清醒。
他扯过蒋南知,动作不算温柔,却也是将人护在了身后。
“你好好养病!别的,不要再管!”
裴延礼丢下这句话,就拉着蒋南知离开了病房,留秦又夏一个人,在病房里发疯似的咒骂。
医院走廊空荡荡的,毕竟这家医院的顶楼一共就两个VIP病房,自然安静。
蒋南知用力甩开裴延礼,和他拉开距离。
“我已经道歉了,阿布什么时候能回来!”
裴延礼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疾不徐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他给自己一支烟的时间,才能让那些淤堵在心口的情绪消散一些。
不然,他实在不知道,会对蒋南知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来。
“刚才,如果我没有拦着,你会说吗?”
“什么?”
蒋南知愣了一瞬,没有明白他在问什么。
裴延礼缓缓吐出一口烟圈,食指轻点,烟灰掉落在他那双不菲的手工定制小牛皮鞋上,他也不甚在意。
“方才,你会答应她,再也不同我往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