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又夏！”
裴延礼厉声喝住，不让她把那个名字说出口。
“我说过，别把我们最后的情分耗尽，不然后悔得一定是你。”
房门被重重关上，秦又夏瘫软地倒在地上，大声喊着裴延礼的名字，那扇关上的门，却始终没有被推开。
银色宾利疾驶在山路上，裴延礼脚下油门踩到底，冷冽的晚风在车速的加持下，凌厉得像是一把刀子。
裴延礼想着秦又夏被自己打断的那句话，眼眸低压，双手利落地操控方向盘，耳边只剩下汽车发动机的轰鸣。
回到家已是深夜，家里佣人已经睡下，听见院子里小汽车的声音，张妈披着外衣出来。
她瞧见漆黑的客厅里，一个黑影站在玄关处，她只以为家里进了贼，尖叫一声，吓出一身冷汗。
客厅的灯“啪”地一声打开，裴延礼抬起手遮住眼睛，有些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少爷，您回来怎么不开灯咧！”
张妈一见是裴延礼，语气有些嗔怪，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那么说话。
她上前接过裴延礼手上的外套。
“少爷，您还没吃晚餐吧？厨房今晚做了鱼汤，可以给您煮点黄鱼馄饨。”
裴延礼朝着客厅走去，单手扯开领带，疲惫的仰靠在沙发上。
“她晚上吃了吗？”
张妈楞了一瞬，才明白裴延礼说的是谁。
她语气不如方才那般亲热。
“少夫人说是没什么胃口，不肯吃呢！还说我没有给狗准备吃的，发了好一通火呢！”
裴延礼皱眉，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她晚上什么都没吃？”
张妈这时候听出裴延礼的语气有些不对，只当也是跟她一样，不喜欢蒋南知对一个畜生那样上心。
“是呢！少夫人给那只大狗弄了吃的，又陪着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自己什么都没吃，就上去休息了。少爷，少夫人是大明星，注意身材吃的少，可对狗倒是用心得很，我看那个狗粮可是不便宜咧。
要我说，咱们这高门大院，哪里用得着养狗呢！还是那么凶的一只狗，看着都叫人害怕。”
张妈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长串的话，裴延礼突然沉声问道。
“你平时就是这么伺候她的？”
“我……”
张妈噤声不敢再说，这时候，就是再迟钝，她也能感觉到，少爷这是不高兴了。
裴延礼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明天去管家那结三个月的工资，以后，不用在这做事了。”
张妈还想求情，这么好的工作，工资又这么高，她哪里舍得呢！
“少爷，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家里孩子还等着结婚用钱咧。”
裴延礼脚步未停，在厨房里烧水煮馄饨。
“我雇佣你，是让你照顾她，不是让你看管她！她养狗也好，节食也好，都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嚼舌根。”
张妈觉得冤枉。
“少爷，当初您把我从老宅带来，不就是想让我看着少夫人吗！您还让我把少夫人的行程一五一十汇报给您，我这都是按您吩咐的做的啊！”
裴延礼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落在锅里，发出脆响。
他刚想训斥张妈，转身却看见蒋南知就站在楼梯口处。
方才，张妈说得那些 ，她一定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