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裴氏的工作,虽说繁杂了些,但好在蒋南知还能处理。
甚至,还接下了政府的一个项目。
那群董事,也因此对蒋南知高看了几分。
预产期在即,裴延礼却始终没有出现过,就连陈锋,也像消失了一般。
除了那天早上的那通电话,蒋南知再没有给裴延礼打过一个电话。
她始终记得裴延礼的那句话,他说过,要陪着她进产房。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他答应过的,他会做到的。
他知道的,她的身边要已经没有亲人。
他不会让她孤身一人去生孩子的。
直到那天,蒋南知在签一个和政府有关的战略项目时,突然肚子痛。
她知道,孩子要生了。
她面上保持镇定,平静的在文件上,签上 自己的名字,内心,却紧张的差点握不住笔。
坐回房车,蒋南知让司机开往医院。
她忍着阵痛,其实心里已经害怕得快要哭出来。
蒋南知尽量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身边没有人,她已经快要做妈妈了,她一定要坚强。
蒋南知在心里一遍遍的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在看见身下流出的那一滩羊.水时,她还是哭了。
她颤着手,尝试了好几次,才拨出电话。
“裴延礼,你再不接电话,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她哭出声来,又担心情绪波动太大,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她只能一边紧紧咬着自己的手,一边祈祷裴延礼快接电话。
一路上,她不记得自己按下了多少次重拨键。
王怡可早就收到了消息,安排急救人员在医院门口等着。
房车刚停下,她便领着护士路上前,拉开了车门。
车门一打开,她就看见蒋南知孤身一人坐在华贵的座椅上,身下是一滩液体。
蒋南知在看到王怡可的时候,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挂断电话,面上一派镇定的下车。
只是,下车的时候,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王怡可一眼看穿她的伪装,更是为她心疼。
“别怕,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
王怡可吩咐人,把蒋南知扶上了担架车,一路推进产房。
蒋南知手里依旧握紧手机,期待那人能出现。
哪怕是现在,哪怕现在他能打个电话回来,她也会原谅他。
王怡可紧张的给蒋南知做各项检查。
整个孕期,蒋南知和胎儿的情况都很好,作为医生,她还是想让南知顺产。
打完无痛之后,蒋南知的身体舒服 了很多。
王怡可一直监控着她的身体状况,看她稍稍稳定了,才问道。
“需要我通知谁吗?”
她知道蒋南知身边没什么亲人,所以,话问出口的时候,小心翼翼。
作为妇产科大夫,在产房见过许多悲欢离合。
可从没有一个产妇,是孤身一人来生产的。
她想起蒋南知流产时,也是一个人。
虽说生孩子这事,旁人帮不了什么忙。
可身边没有一个家人,对产妇 来说,是一件多么无助又绝望的事情。
蒋南知看着产房的天花板,听着机器里,孩子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已经通知了李嫂和育儿师,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到。”
她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王怡可知道,那是因为害怕。
女人应对生产,就像是闯一次鬼门关,何况,蒋南知对生产还有阴影。
“别怕,我一定让你平安生产。”
王怡可去外间做准备,待产室,只剩下蒋南知一人。
她再次拨出电话,在心里默念,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一阵机械的铃音过后,电话终于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