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餐厅里,裴延礼的声音显得格外阴沉。
“坐下,把东西吃了,不然我就让她们把东西打成糊,给你灌进去,还是说,你想像昨晚那样,直接把你绑在床上,挂营养液。”
他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掀起,矜贵的用刀叉切着盘子里的食物,仿佛那些锥心残忍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蒋南知想起昨晚的屈辱。
她双手紧握,指尖深深嵌入手心,只是皮肉上的痛跟她心里 的伤痛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她忍着心底的屈辱和疼痛开口。
“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你的囚犯吗?”
“囚犯?”
裴延礼冷笑着,嗫嚅着这两个字。
她说自己是囚犯!
哪个囚犯能有人这么贴身伺候着,就连餐食,都是他专门找来的营养师专门设计的!
他为她费心安排这些,在她眼里,却只是困住她的牢笼。
裴延礼放下筷子,点燃了一只香烟。
青烟袅袅,遮住他脸上的情绪,却遮不住他声音里的嘲弄戏谑。
“那你倒算得上胆大包天,有勇有谋的囚犯了。知道囚犯要是妄想越狱,会收到什么样的惩罚吗?”
蒋南知的心狠狠一紧。
她双手不自觉的交缠在一起,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她在想,裴延礼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她的计划,失败了。
裴延礼一直盯着蒋南知,她那些细微的小动作,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缓缓从椅子上起来,走到蒋南知跟前。
他抬手,箍住蒋南知的下巴,迫着人迎上自己的视线。
墨染的眸子,像是一汪深潭,冰冷,更多的,是危险。
“真想把你绑起来,就绑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在上面。也不必穿什么衣服,我一定能教会你,什么是服从,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囚犯……”
他说这话的时候,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蒋南知的耳边,像是一条毒蛇,在蒋南知的心口,吐着信子。
这样折辱人的话,这样的法子,是对最下贱的女人,才会做的事情。
裴延礼故意这么说,把蒋南知的自尊,打得七零八落。
蒋南知气得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她眼圈通红,眼睛里蓄满泪花,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
裴延礼的指腹在蒋南知的脸上摩挲着,带着几分呷玩的意味。
“怕了?”
他身子突然前倾,薄唇贴着蒋南知的颈窝,气息灼热,声音却裹着一层寒意。
“那些手段,我自然不舍得对你用,你不乖,我不舍得对你动手,那自然有人替你 受过。蒋南知,这么多年过去,沈怀瑾还是和当年一样,就是个废物。”
他直起身子,在蒋南知的唇上落下一吻,轻轻捻磨。
“你心目中的盖世英雄,就是个窝囊废!”
远远看着,裴延礼拥着怀里的女人,两人之间看起来那样旖.旎,谁又能知道,此时男人的话,是那样诛心。
蒋南知愣在原地。
只觉得脚底像是结了一层冰,慢慢上涌,将她整个人都冻住了。
她想着裴延礼方才和佣人说的话,想起他指节上的伤。
她什么都想明白了。
“你打了他?你打了怀瑾!”
蒋南知再也忍不住。
她像是走投无路的小兽,红着眼,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眸子里,满是恨意。
“你除了动粗,除了用权势来压迫人,你还会什么?你骂怀瑾懦弱,可在我眼里,他就是英雄,你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