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姜芷林拧着的眉舒展开来,看向厉西洲,“虽然你和南意那孩子没什么感情基础,但是你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要对她好一点,给予她最基本的尊重。”
她表情认真,语气带着谆谆教诲:“别人也是爸妈手里的掌上明珠,嫁给你,你就要代替她的父母,好好的照顾她。即便她嫁给你,出发点是为了舒园地产,但是切不可将这件事时刻放在心上,出言讽刺,或者是借此伤害她。你要记得,是你愿意拿出这一百亿,不是她逼迫的。
即便你做不到爱她,也要做到保护好她。假如有一天,你遇见了喜欢的女孩子,也不要伤害南意,坦白后,和平分手就好。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奶奶。”厉西洲微微颔首,眉宇间添上几分尊敬。
说话间,厉珈嘉已经转着轮椅去了别处,从佣人的手中拿过金色的花剪,将枝头盛开得最好的一朵玫瑰花给剪了下来。
抬手摸上花枝上的刺,眼底眉梢,都是刺骨的寒。
“行了,不早了,回去吧。”姜芷林笑着看着厉西洲,“没事的时候,多去医院看看,已经是一家人了,别让人说我们厉家的孩子不知礼数。”
“是。”厉西洲眉眼疏淡的应道。
“婉钧,你帮我送送西洲。”
“谢谢妈。”习婉钧面上一喜,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着已经迈着修长的双腿朝外走去的厉西洲,赶紧跟了上去。
偌大的庄园,华灯璀璨。
厉西洲一直走到车库旁的凉亭,才停下了脚步。
“西洲。”习婉钧赶紧在他对面坐下,笑容温柔婉约,“你奶奶说的很对,你对那个叫舒南意的女孩子好一点。女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嫁错人。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宠溺和疼爱一辈子。”
闻声,厉西洲看着她,唇角勾出若有似无的弧度:“你呢?”
习婉钧怔了一下,愣愣的看着他。
厉西洲没继续问下去,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面前。
“不用了西洲。”习婉钧赶紧将银行卡推回去,“你爸爸每个月给我的钱多了不少,你恒姨和你大哥,最近也没有再找我麻烦了。吃住都在这里,也没什么额外的花销,而且你不是每个月都给我打了零花钱吗?我根本就花不完,不用了。”
几秒钟的沉默后,厉西洲将银行卡拿了起来。
“先走了。”他表情平静的站起身,朝着车库走去。
“我送你上车。”习婉钧连忙起身跟上。
厉西洲走进了才发现,景妤就站在幻影旁,在等他。
“什么事?”他开口,嗓音清寒。
“婉姨。”景妤冲着习婉钧打了声招呼,笑脸盈盈。
“晚上好,景妤。”习婉钧温柔一笑。
景妤这才看向厉西洲,回答他的问题:“应勋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今天晚上在江南大饭店见了几位股东。”
“将应朝朝调到美洲办事处去,明天一早就发布。”厉西洲面色未变,开口。
“这样匆忙的话,应勋可能会有较大的反应。”景妤微微皱眉。
“随他,一气之下愤而辞职更好。而且,应朝朝和他父亲不一样,你去和他聊聊。”
“好,我明天早上直接去他办公室等他。”景妤微微颔首,应道。
厉西洲淡淡的“嗯”了一声,上了车。
车门徐徐关上,习婉钧一直痴痴的看着他的身影,不肯移开视线。
“婉姨,我们先走了。”景妤冲着她灿然一笑。
“好,好,路上慢些开车。”习婉钧忙不迭的收回视线,不好意思的抬手拨了下耳边的碎发。
景妤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样子,终究没忍住,低声开口:“婉姨,如果您有事,不方便告诉西洲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厉家现在的家主,厉西洲的爷爷厉弢,是上流圈子里的传奇。
传奇之处,不仅仅是在商场上的毒辣眼光,也在于他的感情生活。
豪门家族,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倒是像他这样,和自己的初恋情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成了异类。
他在十七岁喜欢上姜芷林,到现在七十多岁,这一辈子只喜欢过这一个女人。
两人育有两个儿子,厉西洲的父亲厉清泉,是小儿子。
和父亲的杀伐果断不一样,厉清泉性子稍显软弱。
当年在厉弢的指示下,和恒氏珠宝商业联姻。
婚后却十分讨厌性格强势的恒炜,碍于厉弢的命令,不敢提出离婚,于某次外出旅游,认识了习婉钧。
两人迅速坠入爱河,不久后,习婉钧生下了厉西洲。
彼时,恒炜也已经为他生下两个孩子,其中妹妹厉思淳,只比厉西洲大了十天。
厉西洲五岁那年,厉弢知道了他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说服了恒炜,接厉西洲回了厉家,对外宣称,他和厉思淳是龙凤胎,只因从小身体不好,被寄养在了寺庙里。
为了家族的安宁,厉弢同时也将习婉钧安置在了老宅里,让其生活在他的眼皮之下,同时规定,厉清泉只有在周二和周四,才能和习婉钧见面。
其他时间,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和恒炜的别墅里。
习婉钧性子温软,为了厉西洲,这些年虽然一直被恒炜欺负,却也从未反抗过一次。
不过,在厉西洲执掌了豪庭集团后,她在厉家的地位,也随之提高了不少。
“我知道了,谢谢你,景妤。”习婉钧点头。
景妤冲着她微笑着点头后,从另一侧的车门上了车。
司机将车发动,朝着庄园的大门驶去。
“你说了什么?”厉西洲慵懒的靠在真皮椅背上,冷声问。
“没说什么,只是让婉姨注意身体而已。”景妤咧嘴一笑,看着他,“回哪里?御玺园?还是医院?”
厉西洲抬起凤眸,不冷不热的扫了他一眼。
景妤的心中立马警铃大作,干笑着嘿嘿了两声:“我知道,御玺园!”
话音刚落,就见到男人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
景妤:……
为什么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他?
他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