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舒南意对千云宸有一丁点的意思,那也没有华程沅什么事了。
当然,这句话,景妤只敢在心里说。
毕竟,相较于千云宸来说,华程沅这三个字,才是老板真正的禁区。
“不能动?”厉西洲冷冷出声,眉宇间一片肃沉,“那就给他们找点事做。”
“我明白。”景妤笑嘻嘻的点头,“保证让千家腾不出时间来关心太太,而且都是对千家好的事情。”
他推了下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笑容如狐狸一般狡黠。
——
直到下午六点,黑色幻影驶入厉家老宅时,厉西洲眉宇间的冷戾,始终不曾放松过分毫。
厉家老宅坐拥海城最好的风景,园林式的建筑,北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西面则是四季都是繁花盛开的万花谷。
幻影行驶在林荫道里,有风,裹挟着园林内的花香飘入车窗中。
景妤看着身旁面色一片阴沉的男人,默默的叹了口气。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整个豪庭集团都笼罩在黑云下,所有来董事长办公室的高管,都是面带微笑的来,瑟瑟发抖的离开。
最惨的是财务副总监,因为汇报错了两个数据,厉西洲一个眼刀扫过去,被吓得差点没直接跪在地上。
“老板,我等你。”他浅笑着出声。
“不用了,让司机过来就行。”厉西洲面无表情的开口。
“好嘞,那我就下班回家了。”景妤咧嘴一笑,“刚好我追的剧,今天晚上会放两集新的。”
厉西洲看了他一眼,眸光中带着淡淡的讽刺。
“老板,这种无脑电视剧,看着能放松心情。”景妤笑嘻嘻的安利,“看到不高兴的,还能去网上喷一喷,一整天的阴郁一扫而空。”
话音刚落,幻影在三层的中式洋楼前停下。
车门打开,厉西洲迈着修长的双腿下了车。
“老板拜拜,老板明天见。”景妤兴冲冲的冲着他挥手。
小洋楼的门口,欧管家带着一群佣人早就在等着了。
见到厉西洲后,快步迎了上来:“西洲少爷,您来了。厉爷在书房等您。”
“嗯。”厉西洲淡淡的应了一声,跟着他走进小洋楼,朝着二楼的书房走去。
今天他过来,是想和厉弢说件集团人事调动的事情。
厉弢在将豪庭集团交给他后,便不怎么管事了,只在每年的股东大会上,以第一大股东的身份出席。
不过,厉西洲最近想动的人,是当年跟着厉弢拿下欧洲市场的副董事长应勋。
应勋自诩豪庭集团的大功臣,在厉弢在位时,尚且收敛了野心。
从厉西洲接手豪庭后,渐渐显露出野心,试图成立属于他的新王国,从豪庭集团分立出去。
应勋在豪庭工作了几十年,许多分公司的管理层都是他的学生。
因此,厉西洲在用抽丝剥茧的方式,将他的势力一一剔除后,终于准备动本人了。
半个小时后,厉弢和厉西洲一起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让他将副董事长的位置交出来就行,之前对我也算是忠心耿耿。”厉弢摩挲着手杖上的蓝色宝石,沉声道。
“是,爷爷。”厉西洲面色平静,“只要他不借机挑事就行。”
“要是他太执拗,让他来见我。”
“嗯。”
“你奶奶在花房那边,既然来了,去陪她一会儿。”
“好的。”厉西洲应道,快走几步,下了楼梯。
玻璃花房里,满头银丝的姜芷林正弯腰看着面前的紫色牡丹,身旁站在的女人,不到五十岁,一身绛红色的旗袍,身段姣好。
“奶奶。”厉西洲走进去,叫了一声。
姜芷林转过头来,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冲着他招招手:“洲洲,你怎么过来了?”
身旁的女人在看见厉西洲后,眼睛唰一下亮了起来。
“和爷爷说一点集团的事情。”厉西洲面色平静的回答。
目光落在眼神中闪烁着开心的女人身上,开口:“妈。”
“一一。”习婉钧莞尔一笑,眉眼温柔。
“南意呢?怎么没把她带过来?”姜芷林牵着厉西洲的手,朝着一旁的休息区走过去,“领证都快一个星期了,也该是带回来,让我们见见了吧?”
“她弟弟出了车祸,她在医院。”厉西洲薄唇微抿,回答。
“出了车祸?严重吗?”
“还好。”
“下周末,把她带回来吃饭,既然已经嫁给了你,也该是过来认认人了。”
“好,奶奶。”厉西洲微微颔首。
“西洲你一直不愿意带着你的小娇妻回来,不会是担心我们欺负她吧?”带着讽刺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厉珈嘉操作着轮椅进来,腿上搭着一条红色格子的毯子,遮住了他渐渐萎缩的双腿。
“说起来,西洲你这个太太,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嫁给你之前不曾来拜见爷爷奶奶,和爸妈,现在领证好几天了,也不曾露过面。怎么,是看不起我们厉家吗?西洲,你这是花钱给我们厉家买了尊大佛回来啊!”
厉珈嘉冷冷的看着厉西洲,声音阴阳怪气的,满是讽刺。
“花瓶而已,何必麻烦。”厉西洲面无表情的出声,凤眸中不带丝毫的温度。
“只是花瓶吗?”厉珈嘉勾着唇角笑起来,斜倚在轮椅上,笑容阴测测的,“既然你不在意,那不如送给我吧?反正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娶不到老婆了,外界的人也还不知道你们领证的事情。只是在结婚证上换了个名字的事情,很简单。就当是西洲你,送给哥哥我的礼物了。”
他一错不错的盯着厉西洲的表情,希望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异样。
“说什么呢!”姜芷林皱着眉,不悦的看着他,“你这孩子,胡说什么,这是能随便改的东西吗?”
“奶奶,我这不是担心我找不到老婆,会孤独终老吗?”厉珈嘉略微收敛了下眼中的戾气,伸手扯上她的衣角,撒娇道。
回头看着厉西洲,大笑出声:“西洲你别放在心上,哥哥和你开玩笑呢。”
“自然不会,从未放在心里。”厉西洲语气疏淡,勾了下唇角。
听着,厉珈嘉脸上笑容不减,捏着毯子的手用力攥紧,心中满是冰冷。
他是也没将自己放在心上吧?
总有一天,他会将厉西洲附加在他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