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笑出声来,走进去,在厉舒雅对面坐下。
对着经曜伸出手:“经先生你好,我是宫雪,舒雅姐的朋友。”
经曜看着她,脸上浮上帅气的笑容。
却没有抬手握上去:“宫小姐,你好。抱歉,刚刚扫了些酒在我手上。”
宫雪眨眨眼睛,笑着收回了手,看向厉舒雅:
“舒雅姐,我真羡慕你,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对你温柔体贴、细致入微的男人。经先生对你真好啊。”
厉舒雅赞许的看了经曜一眼,亲昵的靠在他的怀里:
“林乔不是也十年如一日的宠你爱你?只可惜,你不喜欢他。”
“是啊,所以才羡慕舒雅姐你,和经先生相爱互助。”
厉舒雅端起高脚杯,喝了口酒。
笑容清冽的挑了下眉:“你能从厉西洲那里全身而退,想来还是林乔帮了你。所以,要不要放下某些执念,和林乔试一试?”
“感情这个东西,要是能将就,我也不会落到今天的田地。”
宫雪的眼里渐渐拢上寒意:“我现在只想,将我失去的自尊拿回来!让人看看,我宫雪不是能随便欺辱的!”
厉舒雅看着,笑得愈发灿烂:“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折腾了大半年,我也累了。所以这段时间,我想先好好休息,顺便,将身体调养好。”
宫雪目光烁然:“所以,想麻烦舒雅姐能将舒南意的动向随时告诉我。”
“这个没问题。”厉舒雅摸索着高脚杯,“真不打算收手?下次你再落到厉西洲的手上,只怕林乔也保护不了你了。”
“他无情,我无义。我要让他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可能到时候,他会心甘情愿跟着舒南意一起去死呢!”
“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就放心了。”
厉舒雅将天蓝色的鸡尾酒推到她面前:“喝一杯?”
“不了,我怀孕了,不能喝酒。”
厉舒雅愣了一下,视线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了然的笑了:“难怪厉西洲会心软,毕竟是林乔的孩子。随时给自己找好后路这一点,我欣赏你。”
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刚吞下去,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经曜连忙一手抽了纸巾递上,一手抚上她的后背,担心的问。
厉舒雅干呕了几下,接过纸巾擦了嘴。
“没事,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她无所谓的摆摆手。
宫雪不动声色的瞥了经曜一眼。
视线一转,落在厉舒雅眼下的乌青上。
一脸的关切:“舒雅姐,你——不会是孕吐吧?”
“什么?”厉舒雅抬头看她。
“怀孕前三个月,孕妇会有不同程度的孕吐或是干呕。你——例假有多久没来了?”
厉舒雅猛地转头,盯着经曜:“你在套上做了手脚?”
“没有。”经曜摇头。
低头看着牵着她的手,皱眉:“舒雅,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在发抖!”
厉舒雅骤然想到了什么,蹭一下站起身:“我烟瘾犯了,先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
“不用!”
厉舒雅语速飞快的拒绝了宫雪,将驼色风衣穿上,头也不回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宫雪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回过头来。
“厉舒雅有怀疑什么吗?”
“至少到现在,没有。我将药放在她的烟里,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是烟瘾大了。”
“经先生和我想象中的一样聪明。”
宫雪身体放松,靠在椅背上:“再过段时间,就算她知道了,也已经离不开你了。”
“还得多谢宫小姐帮忙。”
经曜转了下酒杯,眼神多了几分复杂:“只是不知道,宫小姐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当然是钱。”宫雪坦然的回答,“另外,我自己深受爱而不得的痛苦,也希望能帮着经先生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经曜自然是不会相信她后面的这句话。
只是,是真是假他也不在意:“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
“谢谢。”宫雪端起之前厉舒雅推过来的酒,“恭喜经先生,得偿所愿。”
经曜端了酒碰上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宫雪只是做了个姿势,便放下了。
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经曜将酒一饮而尽后,转头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
宫雪看见了,勾起嘴角:“不用担心,她没有怀孕。实际上,她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怀孕生子了。”
“也是副作用之一?”
“是。”
经曜抿了抿嘴唇,心里生出了几分怔愣。
随即想到,之前和厉舒雅分手后,他遭遇到的一切,眼神又渐渐恢复了冷硬。
——
会员制的海鲜私房餐厅,今天被人包场了。
“西洲,我们两兄弟,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坐下来面对面吃顿饭了吧。”
厉珈嘉穿了一件素白的衬衣,衬得他儒雅而干净。
眼神也是难得的一片清明,就像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关心弟弟的好哥哥。
“哥你记错了。”厉西洲面色平静,“不是好多年,而是从来没有。”
“总归是比你大了几岁,记忆力没你好。”
厉珈嘉笑出声来:“你已经查到了项建波的死与蓬子秋有关。”
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我以为哥你会说,蓬子秋做了什么,和你无关。”
厉西洲勾了勾薄唇:“难得哥你有这么坦然的时候。”
“蓬子秋是我的助理,跟了我快十年。我说没关系,也没人信啊。不过,他做事我放心,现场必定不会留下任何会牵扯到我的东西。”
厉珈嘉顿了顿后,抬头,直勾勾的看他:
“西洲,我们做个交易吧?我让爸妈离婚,这样你母亲就不用无名无姓的待在老宅里,也能光明正大的和爸一起而逛街看电影。你呢,和舒南意离婚。”
“哥真会打算盘。”
厉西洲笑了一声,狭长的凤眸里全是冷凝和嘲讽:“你什么都不用付出,我却要被打上离异的标签。”
“标签不标签的,左右你也从来不在意。”
厉珈嘉笑容玩味:“小时候,你伏小做低、忍辱负重,不都是为了你妈吗?现在就有这样一个能替你妈圆梦的机会,你不要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渐渐握紧:“西洲,将不属于你的东西攥在手里,一次叫与命运抗争。拿得多了,小心最后什么都留不住。你别忘了,舒南意,她本应该是我厉珈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