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音还没落下,赫然被一旁的柳无眠,也就是大理寺卿打断了,“师爷,慎言!”
后者闻言后连忙反应过来,急急地闭了嘴,“是属下失言,还请少卿恕罪。”
他的确是有猜测,可哪位的地位太高了,真要是想收拾自己一介下九流的师爷,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总归我大理寺是断案的地方,一切都看证据说话。”
“如若他们能拿出证据,我们放人便是,可若是拿不出来,杀人偿命,我们也不过是照常评判而已。”
柳无眠声音很是平淡,这种权贵间的斗法,他见过太多了,避是避不开的,要做的只是秉公办案。
因为这样,即便是闹到到太后面前,他大理寺也能摘除得干干净净。
“大人英明!”师爷心头一颤,果然能做到这个官位,一个个都是生了七窍玲珑心,他还是得学啊!
不同于此处的算计,徐明仪已经到了被关押的监狱,就见简陋的床榻上背躺道人影,雪白的囚衣上头鲜血斑斑。
“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问完赶紧走”牢头开了锁后,沉声交代一声。
“多谢您了,红烛...”徐明仪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见人拿了袋银子上前,悄摸着塞到牢头的手里。
沉甸甸银两顿时让后者笑开了花,一时间也不再催促,而是高高兴兴离开了。
眼看没有人在场后,杨氏终于崩不住了,哭嚎着朝着牢里冲去,“我的儿啊!”
这动静太大,瞬间惊动了榻上的人,他惊慌的转过身来,看清楚来人后,先是一愣,随后哭嚎起来。
“呜呜呜呜,娘...您终于来救我了,我...我要出去,这里太吓人了,还有我好疼,身上好疼啊!”
徐景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是真的受不住了,自己不过就是喝了点花酒,何至于此!!
要是有这一劫,当初打死他,他也不要多喝那盅酒,因为这大牢里夜里好多大老鼠。
夜里,它们爬过自己的身体,尖锐刺耳的声音,折磨得他整宿整宿睡不着。
“可伶的孩子,是娘来晚了,你别着急,娘跟你堂姐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只要好好配合,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杨氏看了眼人通红的眼底,心头便如刀割一般,好在她还没被情绪冲昏头,还记得今日来此的目的。
“真的吗?那你快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徐景川听到能出去,眼神都亮了起来。
这与他平日里鼻孔朝天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毕竟这可是大牢,再有脾性的人,来待上两日也得老实。
“夏神探,劳烦您了!”徐明仪抬了抬手,声音里莫名多了几分波动。
倒不是被这母子情深感动,而是回想起了自己当年,一样的牢房和场景,不知为何身上莫名疼了起来。
徐明仪藏得很快,一时间没人察觉到她的异样,夏泽顿了顿开始询问。
“徐公子,因为时间有限,我便长话短说了,出事当晚你身边可有人陪着?与你一同饮酒的又有何人!”
作为神探,他所见的自是与常人不同,而面对这些问题,徐景川也答得格外认真!
“原去喝酒时,我是带了小厮的,只是他被我派去给妹妹排队买糕点了,因为酒友说,祥云斋出来新品荷花酥。
“我记着妹妹爱吃这个,便想买回去哄哄她!那小厮去了好久,我喝得有些上头,迷迷糊糊的就回去了。”
那条路他走了无数回,即便是夜路也是熟得不能再熟,谁成想到,竟然真出了事,还是这种要命的大事。
“后来,那个小厮可有回家?”夏泽转头瞥向杨氏,后者闻言后点了点头
“回了,也是他朝着家里报信,我们才知道川哥被抓了的!”
当初得知人被抓时,杨氏觉得天都要塌了,如何还有心思管其他的,因此荷花酥一事便没询问。
“这跟川儿入狱,又有什么关系吗?”杨氏不是很理解地说道
对于这人的迟钝,徐明仪也是有些无语。
她忍不住说道:“当然有关系,祥云斋离着川哥的酒楼,光是来回就得有两个多时辰的脚程,再加上排队等糕点,又得耗些功夫。
“这期间川哥身边可就没人了,加上川哥又饮了很多酒,意识不清下,完全是发生什么,自己都难以控制。”
而且更要紧的,祥云斋的新品历来都是早间售卖,以它在京城中的名声,不可能夜里还有余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