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可是你的丈夫,你竟然敢羞辱我?三从四德,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裴知许怒火中烧,如今他贵为侯爷,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
要不是母亲逼着他来,他哪里会来,本以为自己都纡尊降贵了,她也该识趣了,没想到更加变本加厉。
“三从四德?你若是良人,我倒是乐意遵循,但你裴知许做了什么?”
徐明仪冷笑一声,她原本还想着给人留点颜面,毕竟是当年自己选的人,若是骂得太狠,显得自己更瞎了。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贱,非要找上门来讨这一巴掌,既然这样,那当然不会留情。
“这些年你大肆挪用我的嫁妆,吃喝玩乐、招猫逗狗的不说,竟还去讨一个妾室的喜好?
“一件件衣裳、首饰、胭脂水粉流水一样送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当家主母,侯府尊卑都颠倒了。
“不久前,巡查司寻出她私藏毒药,与你嫡子死因或有关联,你得知内情后,非但不明察,甚至以和离威胁我,见我不同意后,便毁尸灭迹......”
徐明仪说着说着都觉得好笑,“你这种人,为夫不忠、为父不慈、为官不明,要脸面也得是你有才行!”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是为了留一线才有的道理,徐明仪如今可用不着这一线了。
她的声音字字铿锵,回荡在这院内中庭。
裴家人来的时候,声势浩大,引来了不少围绕的奴仆,听完这些话,他们看向裴知许的眼神,顿时变成鄙夷。
“信口雌黄,你这是栽赃!”裴知许最是见不得这种眼神,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
若非自己打不过徐氏,他断然不会允许,她把这些话说完。
“是不是信口雌黄,你应该心知肚明。”
徐明仪不想跟这种人多费口舌,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不然我便报衙门了,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你裴侯爷的这张脸,才是真正的丢尽了。”
对于裴家这群无耻之人,徐明仪从未想过委婉,因为话好听了,裴家人真会当成好话。
“明仪,我知道你有气,你要真跟许儿过不下去,要和离娘也拦不住。”
“但你也可伶可伶娘,娘给你跪下了!”海氏轻拉住身边的儿子,姿态摆的极低。
徐明仪抬手便将人拦了下来,笑颜如花起来,“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态,你这一跪,为的不是要毁我的名声吗?
“娘,你这南曲班子唱戏的功夫可不到家,痕迹太重了!”
上辈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于裴家母子,她简直了如指掌,他们抬个手,自己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以前是心有在乎的,这才装得眼聋耳聩。如今,他们可没这么大的福气。
“徐氏,你别给脸不要脸!”海氏手指捏得咯咯作响,怒火上涌,她本就不是低声下气的人。
忍耐如此久,已经是到头了,“今日我也把丑话说开,我们过来是只会你一声,你想要和离,那么带入侯府的嫁妆,一件都不许带走,全都是我侯府的!”
徐明仪被如此不要脸的话,直接气笑了,“这是说不过,要开始抢了?
“你们这招对别人或许管用,但对我却是个笑话,单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我的东西可变不成你们的。”
海氏嘴边露出一抹阴毒,“那你要如何证明,带走的不是侯府东西?你倒是拿出嫁妆单子......”
此话一出,徐明仪脸色微微一变。
她是何等精明的人,哪里会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立即便给红烛使了个眼色。
后者见状连忙跑进屋子,片刻后,却是脸色苍白的跑了出来,“夫...夫人,您的嫁妆单子...没...没了!”
“明明...明明,我都放好了,怎么会没掉!”
那单子是自家姑娘私产的证明,要是没了,他们带回来的诸多东西,便说不清了。
裴家人如今上门,必然是来反咬姑娘的,红烛此刻急得眼睛都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