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是好手段,那些奴仆里,竟然有被你们买通的,我还真是小觑了你们的下作了。”
徐明仪捏了捏红烛的手,示意人不要自责,随后目光如电的扫了过来。
“徐氏,你这话就不中听了,什么叫我们下作,明明是你不要脸,拿走我侯府的东西。
“你们拿不出证据,可我却可以,这是当初侯府给你下的聘礼,上头的账目清清楚楚写着聘礼的内容。
“你既然是与许儿和离,聘礼你理当悉数奉还。”海氏脸上满是笑容地说道
话音落下,她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黄纸,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小篆。
徐明仪伸手结果,飞快地扫看过去,随后脸色越来越黑,因为这上头的东西,与自己嫁妆名录几乎相差无几。
若要说区别,那便是少了圣人赏赐的物件,以及几间落了名的商铺,这些东西海氏不敢图谋。
这些在嫁妆里,不过占了一成,难怪海氏这么大张旗鼓的上门,刚刚惺惺作态的嘴脸,原是在演戏。
“徐氏,这单子上的东西,你若就此作罢,让它们留在侯府,我看在你曾经为侯府尽心的份上,不计较了。”
海氏声音里满是戏谑,她今日来,当然不是热脸来贴冷屁股的。
她从徐氏入门开始,便就算计这些东西,如今又岂能如此轻易,让人拿回去?
“那我要说不呢?”徐明仪冷冷地说道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自己的东西岂能拱手送人,更何况那还是自己往后安身立命的东西。
当年裴家刚刚平反,哪里有所谓的聘礼,徐明仪不想让人为难,便没有收取聘礼上的分毫。
为了顾全名声,便没对外公布聘礼名单,贴心的维护了人的名声,谁曾想这会成为捅向自己的刀子。
“很简单啊,你若是一意孤行,那便交由衙门办案,不是你的东西,拿是拿不走的。”
海氏眉眼都笑成月牙了,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可谓是格外刺眼。
此局她布置很多年,本是不想动用的,可偏偏徐氏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她,将着釜底抽翻过来了。
“夫人,这怎么办啊,那都是您的东西,不能让他们拿回去的。
“是奴婢该死丢了东西,他们真告到衙门,奴婢就算撞死在大殿上,也绝不让他们得逞。”
红烛见自家夫人沉默不语,很显然是没有应对之法,自责得直跺脚。
“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你若真死了,裴家更得高兴坏了,眼下还没到山穷水尽,一定会有办法的。”
徐明仪手心里沁出冷汗,她的确是小看了海氏,连自己身边的奴仆都能买通,足可见经营之深。
不仅如此,还一连数个好戏同时开唱,真真假假、掩人耳目。
“徐氏,你别想挣扎了,聪明点弃车保帅,尚且还能留一成,否则进了公堂,便是要连脸面一起都搭进去了。
“兴许你可以不要脸,但你可不是一个人,你身后的忠勇侯府能不能豁出去?”
海氏讥讽道:“一个和离妇便是耻辱了,再加上偷窃夫家财宝,罪名传开后,你母亲与你又要如何立足?”
对徐氏这位好儿媳,海氏自问还是很了解的,她是个能豁出去的主儿,可却不愿意拖累人。
自己今日在忠勇侯府发作,便是要堵死她后退的路,毕竟有软肋,便能牵绊辖制。
“你方才如此羞辱我,为了赎你的罪,这些聘礼不但要归还,还得写了放罪书
“荣氏因为你的污蔑,如今还在牢狱中受罪,这是你欠她的。”
裴知许本还担心,母亲此次会功败垂成,不曾想竟如此精彩,怼得徐氏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他更是不能放过如此好时机。
“裴知许,你当真是不要脸了”徐明仪强压制怒火。
自己这好丈夫,居然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情深的嘴脸,当真是令人作呕。
同时,难免也有些悲凉,为自己当年的无知和愚蠢。
“你愤怒也没有用,在我心里,你不配跟荣儿相提并论,你老实些,我还能全你的体面!”
裴知许眼中的兴奋压都压不住。
徐氏如今已经没有反击的手段了,为了保全名声,必定会妥协,自己总算是盼到这天了。
“啧啧啧,我早说过了,进了侯府的银两,便都是侯府的,徐氏你就人名吧!”
海氏笑得慈眉善目,可却尽做龌龊事!
“裴侯爷,你们这我家里欺负我的女儿,真当我死了吗?”
就在他们高兴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