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顾着思考这件事,徐明仪再次忽略萧崇的问题,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与不说意义都不大。
这一下,可谓是惹恼了人,他脸色难看地说道:
“你要是不猜,本王就从马车上摔出去,然后大声喊有刺客,你看他们抓不抓你!”
“王爷,你能别这么幼稚吗?”徐明仪只感觉上不出的烦躁,真是了解得越多,越觉得这秦王脑子不正常。
“放肆,竟然敢质疑本王,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数三下,你还不说的话,本王说到做到,三...二...一”
“人头!”就在最后一个字数落下的时候,徐明仪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萧崇眼闻言欻一下亮了起来,他笑着道:“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徐明仪看着人一副自娱自乐的嘴脸,一时间头都疼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跟他敌对的对手。
因为惹上这种疯子,比惹上小人更可怕,毕竟前者至少行事有章法,而萧崇完全是乱来。
这比起给老寿星送钟的缺德事,基本上也相差无几,这人是真不怕定安王翻脸啊!
“王爷可有想过,哪里可是定安王府,你如此行事,真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兴许是考虑到,往后他们乃是一条身上的蚂蚱,徐明仪不得不多说两句,避免被连累。
毕竟今日要真打起来,她不可能置身事外,一次两次兴许还无事,可次数一多,常在河边哪有不湿鞋的。
万一碰上对方下死手,自己跑都没机会跑,小命直接得搭进去。
“放心吧,定安王的城府比你想象得要深多了,别说是送颗人头,我就是当场给他下毒,他也沉得住气。”
“整个京城,没人比定安王更希望本王死,但是又没人比他希望我活着,你知道为何嘛?”
萧崇笑嘻嘻地反问道
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好似谈论的是别人的生死一样,完全不在乎。
“为什么?”这不能怪徐明仪如此反问,萧崇这思维当真是颠三倒四,听得她头都疼。
难不成萧崇手里有什么底牌,死了还能拉定安王下马?真要是有的话,他又如何会告诉自己。
所以这声为什么,说白了不过是徐明仪为了呼应萧崇而说的,这人不喜欢人无视他,事事都要回应。
果不其然,萧崇闻言笑了笑,没再回应...这种耍人玩的把戏,徐明仪早就猜出七七八八了。
但她心里,其实也隐隐闪过一丝猜测,应当是同朝堂上的那位有关。
萧崇还有定安王,说实在的话,他们两个谁都比当今的圣人要适合登基,偏偏都没坐到那个椅子上。
如今,太后偏宠萧崇的原因,不过是要拿他掣肘定安王,毕竟后者在军队里的名声,可谓是声明赫赫。
若是他真死了,他部下的那些武官,绝对会把矛头指向嫌疑最大的“定安王”身上,即便他不是凶手。
镇北军一脉素来强横,不过是因为要守护边疆,这才没有还朝,但不意味着不存在。
定安王想要做皇帝,这只护国的兵马必然要收入麾下。
可一旦他与杀死萧崇的人,沾染上关系,不论真相如何,他都不可能再得到这些人的拥戴,那边是最大的阻碍。
而这恰恰也是太后最喜欢看到的局面,所以,这是在借萧崇这块它山之玉,来攻定安王这块“顽石”。
这两人兴许都知道,只有登上君临天下的宝座的那一日,这件事才能真正的有个了结,否则便只能僵持着。
‘有恃无恐!’这四个字便可以囊括所有!
徐明仪清楚,自己兴许也没那么危险,因为这几方相互斡旋之间,自己才是最安稳的。
否则一旦平衡被打破,那么除了太后一举拿下两人,稳定江山社稷,那便是定安王“清君侧”!
双方若是都没有绝对把握之前,萧崇不仅不会死,甚至会得到各种保护,不止是太后,还有定安王都会出手。
这就是皇家,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制衡也是最难的权术。
徐明仪叹了口气,自己如今躲不开,那就好好在这制衡之下,算计生机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徐明仪莫名的生出几分好奇。
她突然想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到底是谁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