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徐府,徐明仪最终也没问出这疑问,因为一旦问出来,弄不好又得牵扯上什么血案。
旁人问题倒是不大,但萧崇惹祸的水准,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自己尽量还是少掺和他的破事。
“多谢王爷送我回来,王爷也快些回去吧!”徐明仪缓步下了马车,朝着人微微一礼。
她其实更想说,最近不要再来找她了,但今日之事让她知道,这人明显天生反骨。
要是自己说了,他绝对天天上门来,到时候徐家门槛都得给人踩烂了,所以还是别刺激这脑子不对劲的人了。
“去吧,要是还有用得着你的,本王再差人来寻你。”萧崇淡淡地说道
此话一出,可以说是差点让徐明仪平地歪了脚,她立刻直起身来,掩盖方才的狼狈,随后快步朝府邸走去。
这幅样子,好似生怕慢一步,麻烦就会找上门一样,萧崇嘴角都勾了起来。
“心性还是不够定啊,几句话就吓成这样,还是得历练!”
萧崇缓缓地扇着折扇,直接看不到人影后,他才收回视线,示意车夫驾车。
车厢里,同乘的侍从凌峰忍不住问道:“王爷,您对这徐家娘子如此上心,难道她真能帮您破局嘛?”
他乃是秦王的心腹,自小便跟着人,没人比他更在意秦王的生死,别看如今殿下在京城风头无两。
但树大招风,越是这样越是危险,宫里哪位虽说是女人,但若论帝王权术,甚至要胜过先帝许多。
她放任殿下树敌,不过也是忌惮远在边疆的镇远军,那些军队乃是殿下一手扶持起来,她的手段也泼水不进。
但又不能太强硬,因为离朝之外的犬戎、蛮夷都虎视眈眈,镇远军若是出了差池,等于大开国门。
而犬戎、蛮夷乃是游牧民族,最是擅长马上武术,没有大军拦住,长驱直入,周遭的村落必然血流成河。
武氏以女人的身份临朝,朝野上下看似平静,但要是闹出蛮夷破城,那必然会被天下口诛笔伐。
因此,她看似宠爱殿下,实则不过是拿殿下来安抚镇远军,以及涌来牵制定安王。
短时间内兴许无碍,可时间一长,真等武氏的手,彻底掌控了镇远军,接下来就该是清算的时候了。
毕竟帝王枕榻不容他人酣睡,不论是殿下,还是定安王,终究是她一统天下的绊脚石,早晚都是要除掉的。
所以,他们需要破局,脱开京城这座泥塘,但入局容易破局难,筹谋多年如今才有了些许苗头!
“凌峰,你着相了,本王一眼就能看出来结果,又岂会中了当年的算计?”
萧崇闻言摇了摇头,随后身子朝后靠了靠,低垂的眉眼拢住了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本王如今在棋局中,能做的便是步步算计,徐氏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的武功远在你之上。”
“这样一个有趣的棋子,不管最后能不能帮到本王,收拢在手里,便是一把能挥砍杀人的刀!”
说起徐氏的时候,萧崇眼底不自觉地划过一抹温柔,如此异样的神情,低头听诺的凌峰自是不知。
车马轱辘声回荡在街道上,萧崇透过窗户朝外看去,街道上人流如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些人虽然平凡,但却幸福得让人刺眼,要知道身为皇家子弟,他终其一生都难有安稳。
不过,既然有失必定也有得,自己手里便捏着这些人的生死。
相比而言,他宁愿做走在深渊之旁的人屠,也不做任人拿捏的蝼蚁!
这场局才刚刚开始下,萧崇很是期待,最终到底会下出什么样的棋局来。
而未知,才是令人忌惮又期待的美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