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静得令人发慌，墙上的时钟指针滴答滴答钻进人的耳朵里，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冷着脸俯视着脚下的城市。入夜的城市不会停歇，灯红酒绿的世界仍旧再继续，街道上车水马龙，晚风在空气中叫嚣着，直到拍打到窗子上，才被隔离到玻璃外。
叩叩叩。
“进。”
得到慕临川的允许，那人才敢推门走进来，毕恭毕敬地朝向他汇报：“车已经备好了。”
慕临川点点头，顺手拿起外套，大步走出房门。走下电梯后，一楼的员工依旧忙忙碌碌，为自己的升职加薪而奔波，见到他都放下手中的事务来问好。
车子停在公司门口，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助理为他打开了车门，慕临川方才坐进去。
一路上车水马龙，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喧杂，商务车穿梭于来来往往的车辆之中，慕临川侧着头隔着车窗观望窗外的人流，他的思绪不知道绕到哪里，总有一些令他不解的问题，而解决它迫在眉睫。
“总裁，到家了。”助理出声提醒。
助理敲开秦若曈的家门，门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传来清脆的女声：
“谁呀？”
“是我。”慕临川低沉的声音让人很容易分辨出来。
秦若曈心里一紧，想着这人又回来做什么。虽然心里不舒坦，但还是给他开了门。慕临川让助理在外等候，自己只身一人走进房间。秦若曈将他带到客厅，转身又进厨房为他沏了茶水。
慕临川拿起茶水品了一口，眼神中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疑惑，这杯茶同他往日喜欢的口味一模一样，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喜好的。
“你这些日子有没有见过如瑶？”慕临川甩开了顾虑，直截了当地开口，并不想同她多做纠缠。
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秦若曈整个人变了脸色，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茶杯盖挂抚着茶水。
“我没见过。”一提起秦如瑶的名字，秦若曈的性质淡了不少，对于慕临川的问题不是很上心，说出的话半真半假，不可都相信。
慕临川对于她的态度很不满意，眉头紧锁，压低了语气：“我问你，对于如瑶，你知道多少事？”
“我能知道什么？”秦若曈反问道，眼神在自己新做的美甲上，她并不想告诉慕临川真相，或许是怕看到他听到自己的话不相信的神情，她害怕慕临川不相信自己，对于没把握的事，她宁愿不做。
“你当然知道。”慕临川手指轻叩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给面前的人以压迫感“至少你比我知道的要多。”
秦若曈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而后突然笑出了声，单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若是我说，你心心爱爱的秦如瑶是假的，你会相信吗？”
不知怎地，秦若曈脱口而出，说出的话没经过脑子，说完后她心下一惊，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但转念又想，慕临川只不过是会当做玩笑话而已。
果然，慕临川瞬间站起身，眼中的怒火似乎是要把面前的人烧了，俯身逼近，再次开口，语气中满是压迫和威胁：“如果你不害怕我的手段，你可以继续说你这些疯话。”
绕是秦若曈胆子大，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她太了解慕临川的脾气，若是惹了他，自己下半辈子便没有好日子过，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顶撞他：“你如果不信，何必来问我？”
慕临川其实自己心里更加没底，他离开太多年，根本不了解如瑶的情况，她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他一概不知，他只能紧紧地抓住她，不论她是否挣扎，都把她握在掌心里。
“我告诉你，以后别再说这些疯话。”慕临川一拳下去，重重地砸在秦若曈身边的沙发上，秦若曈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看着慕临川走出房门，方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慕临川走之后的第二天，秦若曈直接去了公司，一路上心里想着昨晚的事情，她明明告诉慕临川真相，但是他不相信自己，难道他和那个秦如瑶待在一起那么久，竟然一点也没发现她和从前不同？想到这里，秦若曈的心凉了半截，大步地走进公司，正赶上休息时间，座位上没几个员工，都凑到一起聊着八卦。
秦若曈百无聊赖地往自己的位子走去，经过江上寒的位子时，看见他低头正认真地看着某种东西，连她经过都没有察觉。秦若曈原本没多在意，正打算侧着身子走过去，视线不小心瞄到江上寒手里的东西，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江上寒手中是一张照片，边边角角已经泛黄，看起来他平日里没少拿出来看，原本这个事情没有多离奇，不过是思春的少男，只是那相片上的人，分明就是前世的秦若曈！
如同天降雷光一下子劈中了她，秦若曈的大脑一片空白，江上寒居然喜欢自己，不对，是前世的自己。她从前从未察觉，只把他当做普通朋友看待。
大脑稀里糊涂，脚下的动作也迟钝了，一不小心踹到了江上寒的座位，吓了男人一大跳，下意识地把照片往自己兜里塞。
江上寒尴尬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地挠头：“你来多久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问她有没有看到他的照片，秦若曈心里翻了个白眼，何止是看到了，还被吓到了，哪能想到面前这男人竟然暗恋自己。
“多塞了，一会儿把照片弄烂了，你不心疼？”秦若曈没好气地说道。
一看自己的秘密被戳破了，江上寒多少有点害羞，但是也没多扭捏，立刻就承认了：“我喜欢如瑶，我想追她。”
秦若曈听了他的话惊得瞪大了双眼，这人还不知道如今的秦如瑶是假的，这样下去定是一错再错。秦若曈纠结了半天，措了好几套辞，最终磕磕巴巴地开口道：“要不…你换个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