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接下来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不知道是被翠竹感染了还是怎么样,在走出图书馆之后,妙阳也跟着做了个大大的懒腰,邬月白揣着袖子,眺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是啊,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好时机,好天气。”
“噗,邬掌柜你这话说的好怪,就好像……”
“就好像?”
“就……就,唔……”
妙阳意识到自己失言,蓦然的面颊通红,她低头支支吾吾一声:“就,就没什么啊!”
“好了,好了,别紧张,我又不会现在出手把你杀了。”
“对,对啊,你又不会………………呃?”
蓦然听到邬月白说了这么一句,妙阳惊讶的抬起头来,一脸怀疑自己听错了的表情。
邬月白也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没什么。”
“等等,这可不是没什么啊邬老板!就算您刚才只是口误也别口误的这么吓人啊!”
妙阳捂着心口,嗔怪的抱怨道:“突然就说什么把人家杀掉这类的话……”
“这也不怪我咯,毕竟原本……之前跟你提到过的,上一个穿越者,也是我杀的。”
邬月白冲着脖子比划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虽然是在笑着的,可妙阳一点都不看不出来其中开玩笑的意思。
她清楚,邬月白在陈述事实,但是这样反而更令她费解。
妙阳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同样是穿越者的同伴,但听到邬月白这么说,一瞬间紧张了起来:“等等,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嘛?可是,可是为什么啊?您为什么要那么做?”
“还有什么理由吗……穿越者和其他的人类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是有害于这个世界的话,就算除掉也没什么不可吧?”
邬月白眯起眼看着妙阳:“你们这些穿越者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往往都会获得一些超出同龄人的能力,不管是知识也好,力量也好,还是远远超过同龄人的知性,这些都会让你们莫名其妙的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个错误的认知……或是把这个世界的生命不当对等的存在来看,或者是直接恣睢妄为。”
“等等,您刚刚说‘你们’……”
妙阳敏锐的抓到了邬月白话语当中出现的这两个字,浑身哆嗦了一下:“难道说您的意思是……还有很多……”
“对,陆陆续续的,从各个时代,似乎有不少这些自称穿越者的人过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曾经一个大罪人的妄断,在这个世界面临某一次灾祸的时候,这个罪人狂妄的以为能够从这个世界之外取得帮助这个世界的力量,因而打开了跟你们那边的通道,希望能够借用你们的力量渡过灾难——结果就是灾难没有结束,而你们这些穿越者又成了新的灾难。”
邬月白双手背在身后,回过头来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脸色已经苍白了的妙阳:“所以说在外面最好不要声称自己是什么……穿越者,你只要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叫妙阳就好了。”
原本心情不错的妙阳在邬月白这一顿劈头盖脸的冷水之后变得神色慌乱起来,她结结巴巴的支吾两声,抬头看向邬月白:“那……您说您暂时不打算杀死我的意思是……将来……”
“我们又不是见到穿越者就会杀死……有人会选择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也有人会认真对待这个世界的生命——在我看来,你是相当安分的哪一类人。”
邬月白伸出手,捏住了妙阳的脸:“更何况你对这个世界,对天义盟,白云舵的贡献,比起我这个甩手掌柜来说要大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身为把一切工作都唐突的撂在你手里的人,可没什么资格对你下达什么审判——除非你将来长歪了,变成一个名扬江湖的恶女。”
“唔呃——”
妙阳后撤一步,挣扎开了邬月白的手,揉着自己的脸,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邬月白几乎是毫无征兆的说出来了一大堆的情报,这些在之前的接触中,邬月白从来都没有跟妙阳提起过才是。
不只是她一个穿越者,更多的穿越者成为了为祸一方的恶人,猎杀穿越者的活动……
大量的情报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邬掌柜……我,我可没有做什么坏事情啊!我一直都兢兢业业本本分分的!”
妙阳此时身体能够做到出来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追问,而是为自己辩解,哪怕是刚才邬月白已经承认过了她的贡献,妙阳还是忍不住的为自己说道:“我可不同于那些草菅人命的家伙,我对待这个世界从未懈——”
“我就知道你会紧张。”
邬月白伸手弹了一下妙阳的脑袋:“等一切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带你去看看我认识的一位穿越者的——同样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你们之间也许会有很多话可以相互交流,不过这要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了。”
“……真的?”
“当然。”
邬月白笑着竖起了小拇指:“虽然这样的承诺稍显幼稚也没什么保证,不过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要不要跟我来拉个勾?”
妙阳鬼使神差的伸出小拇指,真的想要去跟邬月白做个约定。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莫名的心慌,然而她的手指还没有触碰到邬月白,周围突然传来了一阵震动的声音,随着一种应该是跟下课铃同样作用的钟声响起,琳琅书院的建筑物大门打开了,无数的学生从各自的教室里面涌了出来,奔向了学堂外面的广场——即便是这个世界的学生,即便是抱着求知欲望来到这里的学生,也还是希望能够在下课后得到一定休息的。
这些学生们年龄跟妙阳相差不多,也偶然有一两个特别小,或者是十七八岁年纪的。
琳琅书院基本上都是单科学习,弟子们对哪一科的知识非常感兴趣,只要在开班之前报名,就能够在接下来的一年之内跟班学习,并且自由的组合自己时间不冲突的两堂课,授课模式更接近现实世界里的大学,不过相比于大学,这里的课程要排列的更加满满当当。
听见周围的动静,妙阳收回了手,心态也终于从刚才那种莫名的惶恐当中调整了过来,摇了摇头:“算了,我一直都很信任邬掌柜的,只要您说话算话就好。”
“……你倒是也不用紧张,毕竟我也有错在先。”
邬月白蠕动了两下嘴巴,还是转移了话题:“趁着现在下课,我们不妨问问你那个神秘的‘嫂子’的情况如何?”
听到邬月白那边给了台阶下,妙阳也赶快跟住了话题:“对,说的也是,就刚才听翠竹说的那个什么……替我哥哥来出头的女人,叫什么……”
“方清雅。”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她到底跟我哥哥会是个什么关系呢?”
妙阳捏着下巴,开始了自己的猜测:“我哥哥那个家伙的确又傲慢又不成器,还容易小肚鸡肠的嫉妒别人,但是平心而论并不是个喜好女色的人,我老爹给他顶了一门亲事也被他给推辞了,作为阳明宗的少宗主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跟哪家的姑娘有所来往——怎么才来琳琅书院这么一段时间,就连关系好的女孩子都有了?可疑,我觉得这件事情真的是非常可疑!”
妙阳这边正分析着,身后人群当中挤出来了一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等等!你们两个人!我可算找到你们了!呼,呼!”
妙阳和邬月白回头看去,才发现追来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今早刚刚来到琳琅书院的时候,教室里那个嫌弃他们吵闹的老师。
当时他就要拉着邬月白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后来被学生给强行拽回去了,看他这跑路的姿势,应该是一下课就打定主意要来找邬月白了。
邬月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对方都让自己别动了,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要好歹跟他说两句,毕竟此时是在人家的底盘。
眼看着光头跑到跟前,妙阳冲着这个光头打了个招呼:“呃,您好,老先生,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等等,我想起你来了!你叫妙阳,是白云舵的那个新舵主是不是?!”
老先生目光锐利的指着妙阳的鼻子,妙阳无奈的看了一眼邬月白。
白云舵主长什么样子,她已经上任五年了,相信自己这张脸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个老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白云舵主反而才让人惊讶,更何况这老头一脸有重大发现的表情。
不过没办法,妙阳还是很给面子的微笑说道:“您说对了,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呼,呼……白云舵主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不对。”
老头子弯着腰,好不容易传奇给喘匀实了,扭头一把拉住了站在旁边的邬月白:“走,走,走!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光天化日,强强民男。
邬月白实在是不想跟这种一看就一身琳琅书院的学究疯子味道的老头多做纠缠,却不想这个老头的手把劲儿实在是太大了,自己一个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挣脱两下跟本就没能挣脱开来,只能被硬生生拉着朝前走。
妙阳跟在后头慌慌张张的嚷道;“等等,老人家,您要干嘛去!?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