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晏寒’点了点头,“你好生休息,我还有事。”
说完,他转身离去。
他前脚刚走,铜雀后脚便回了屋子,陆星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查探的如何?”
“听说大人是去了趟关外,具体的,奴婢探查不出来了。”
闻言,她点了点头。
难怪模样有些沧桑,原来是去了这般遥远之地,她想想便越发愧疚。
‘晏寒’去关外如此辛苦,她身为他的夫人,不但不紧张关心他,还险些移情别恋。
倘若他知道,该有多失望。
“铜雀,让厨房炖些盅汤。”
话落,她当即应下,退了出去。
暮色降临,寒风阵阵,她披了厚厚的貂毛披风,端着热盅去了书房。
没有人拦她,陆星晚便推门而入。
见到‘晏寒’与望舒都在,她心底浮起一丝波浪,转眼又平静下来。
装作看不见似的,她将盅汤放在书案上,随即对着双手哈了口气,去去寒意。
“大人这些日子辛苦了,这是妾身专门让厨房炖的,您尝尝,补补身子。”
话落,她贴心的盛了一碗递过去。
‘晏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受宠若惊,他不由的瞥了眼身前的望舒,有些无奈。
刚接过碗,陆星晚便绕到他身后,动作轻柔的替他捏起了肩膀与脖子。
此刻的‘晏寒’面色微微一惊,看到望舒脸色微微阴沉,他一口汤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咳咳咳——”
他猛烈的咳嗽起来,着实没想到陆星晚会这般对她。
真正的晏寒可就在边上看着,看他那眼神,估计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陆星晚哪里知道这些,见他咳嗽的厉害,当即贴心的替他顺气,语气极度温柔。
“大人,你慢点,别着急,没人跟你抢的。”
这样温柔体贴的模样让‘晏寒’更加激动,咳嗽的越发凶猛。
他抬起手想要止住她的动作,却被陆星晚以为是难受至极,越发焦急关切。
这一幕看在望舒眼里,刺的他眼睛有些疼,心底涌起些波涛。
看到她如此紧张的模样,他心底深处有个地方仿佛塌陷了一般。
难道……她对胡珂动了心思?
若真如此,该如何是好呢?
‘晏寒’接过她的手帕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大口水方才止住咳嗽。
真的是……
这一出他着实没想到,怎的他刚一回来,她就如此热情体贴的对待自己……
他真是难以消受。
一抬眸触及到望舒淡漠的目光,他真的想哭的心都有了,却仍旧强撑着嘴角,对着陆星晚,笑容满面。
这碗汤,他宁愿不要啊。
天哪,谁来救救他!
陆星晚对他这些无比汹涌的内心活动一概不知,只见着他将盅汤喝了个干干净净,心底欣慰舒服了许多。
“大人这些日子受苦了,明日妾身再让厨房做些滋补的送来。”
话音刚落,他一口水差点没忍住喷出来,连忙摆手,“夫人太客气了,我过得挺好的,你看我皮糙肉厚,补不补都一样的。”
他可不敢让如此贴心的照顾下去,万一她走了以后,望舒那眼神,他死一万遍都不够!
一想到后面的种种,他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大人,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陆星晚见他哆嗦的厉害,禁不住问道。
“没。”
他转了转眸子,暗自喘了口气,将身子坐直,随后正色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陆星晚闻言微微莞尔,端着瓷盅出去。
呼——
她轻轻呼了口气,抬头望了眼夜色,转身离开这里。
此刻,书房中。
气氛有些压抑,颇为怪异。
‘晏寒’看向望舒,讪讪一笑。
“你……”
二人同时开口,一起出声。
“你先说。”‘晏寒’想起之前陆星晚做的一切,不禁有些汗颜。
“她若真喜欢上你,不要欺负冷漠她。”
半晌,望舒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他一愣,脸色微变,“绝无可能,夫人怎么可能喜欢上我,更何况我只是你的替身,她只是不知道而已,倘若知道……”
“我亦不知怎么跟她说。”
这个问题他真的是左右为难,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感情,如果在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分崩离析,他……不敢想。
“诶……”
‘晏寒’叹了口气,“这事儿迟早要说,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
闻言,望舒脸色一黑,无言。
“可有你这般言语的。”他沉吟片刻,思忖着,“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
直觉与今晚的那一幕皆告诉他,此事不能再拖了。
晚间,陆星晚喝完药以后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再度做了一个梦。
梦中,望舒与‘晏寒’的脸庞互相替换,让她摸不清谁是谁。
翌日,她刚迷迷糊糊的醒来,便闻到几分药味。
她不由得蹙起眉头,这中药极苦,她真的不爱喝。
“夫人,快些起来喝药了。”
见她醒来,铜雀将中药放在桌上,一边催促着。
“我能不喝么?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她开始撒娇耍赖。
光是这难闻的药味,她就已经忍不住要干呕了。
铜雀立即摇头否定,“夫人还是快些起来将药喝了,不然奴婢只能请大人亲自过来了。”
闻言,她状若狠狠的瞪了铜雀一眼,“好你个鬼丫头,竟敢威胁我。”
随后……
她还是乖乖起来,捏着鼻子,紧皱着眉头将中药灌下去。
“好苦。”陆星晚浑身一哆嗦,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夫人忍忍就过去了。”铜雀不紧不慢的将碗收回。
此时,周嬷嬷忽然进来。
“夫人,陆少爷来了,正在外厅,急着要见您。”
话音落下,陆星晚有些疑惑,“他来做什么?”
话虽如此,人却仍旧去了外厅。
陆靖尘一见到陆星晚,不安的面色越发焦急,径直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
“长姐,我近日多方打听,不慎打听到父亲有恙!”
“怎么说?”
陆靖尘似火烧眉毛一般,急急道:“父亲在监狱里有危险,太子一党似乎要对父亲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