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棋和胡珂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很显然这个答案让他们都大吃一惊,“大人,你没有搞错吧,雍亲王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难不成他暗中投靠了北国?”
晏寒摇摇头,思索了片刻回道,“以雍亲王的性子,他或许不会投靠北国,但是一定会暗中相帮他们。”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如今朝中上下都知道,大奉和北国的战争一触即发,他为什么还要帮着北国呢?”
陆星晚走上前道,“这很简单啊,因为这个雍亲王和北国的目的,不谋而合了呗。”
“不谋而合?”姜棋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雍亲王不是一直想打压晏寒在朝中的地位吗,这次晏寒作为迎亲使就正是他下手的机会,只要晏寒出了岔子,他就可以在皇帝面前点眼药,让皇帝对晏寒起疑心,这就是他的目的了。”
陆星晚捧着一碟玫瑰酥,说完以后还冲晏寒笑了笑,“怎么样,我分析的没错吧。”
晏寒露出欣慰的笑,点点头道,“不错,夫人所言很有道理。”
姜棋这才恍然大悟,接着恨恨的骂道,“这个雍亲王,刚从东海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对我们晏府下手了,而且手段还这么卑劣,全然不把军国大事放在心上!”
“他当然要抓紧时间了,李太医不是都说了吗,陛下已经时日无多了,到那时候朝中肯定打乱,谁都想成为新一代的权力中心,此时不对晏寒下手,要待何时啊……”
这些自然都是陆星晚从那些宫斗剧和历史剧的学来的,没想到说完以后竟然让晏寒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本以为夫人只对生意之事感兴趣,没想到分析起情势来,也颇有一番见解。”
她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红,赶紧转移话题道,“那你看出这张字条,是谁写的了吗?”
“这个很难做出判断,不过我想,一定是宫里人传出来的,不然他不会对雍亲王之事如何清除。”说着,晏寒打开灯罩,把那张字条放在跳动的烛火上,慢慢的烧成了灰烬。
“总之不管怎样,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此事是雍亲王所为,也就算是有了一点眉目。”胡珂在一旁说道,“听说夜灵已经知道了使团被杀,和公主丢失一事,夜灵王大发雷霆……”
这是自然,就算夜灵王再狠心,芸儿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现在生死未知,下落不明的,肯定会把怨恨的矛头指向大奉朝廷。
这也正让北国称心如意。
陆星晚看着手里的点心,忽然想起那日在玄青寺上寻找芸儿之时,曾经在山坡底下见过的那个达官贵人,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拉着晏寒的手问道,“你刚才说这个雍亲王,他是皇帝的兄弟吗?”
“雍亲王乃是陛下的叔伯。”晏寒回道。
“那他的地位岂不是很高了?”
“这是自然。”晏寒看她对这个问题如此感兴趣,顺嘴问了一句,“怎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陆星晚从桌案上拿过一支笔和一摞纸,闭目在脑中回忆了一下当日那个达官贵人身上穿的衣服纹饰,然后大体在纸上画了出来,递给晏寒道,“你看看,朝中有没有人穿这样纹饰的衣服啊?”
晏寒低头一看,回道,“这是团龙密纹的服饰,乃是朝中皇室宗亲才能穿的,你是从何处看到的?”
陆星晚便把那日之事说给了晏寒,“……当时和他站在一起的,好像还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递给他一个木匣子。”
“夫人,你的意思是,那日你在玄青寺中看见的人,是雍亲王?”姜棋也凑上前来看了看那张图,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从未听说雍亲王也热衷寻仙问道啊,他去玄青寺找一个道士干什么呢?”
“我又没有见过雍亲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陆星晚单手支颐,幽幽道,“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寻不寻仙,问不问道啊,也许他自己偷偷在家里吃丹药呢,还能告诉全天下人都知道吗。”
晏寒双目一亮,嘴角翘动,语调寒微道,“或许……他拿这丹药不是给自己吃。”
“不是给自己吃?那是给谁吃啊?”陆星晚追问道。
“陛下自从上次为太子所害之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近宫里好像来了一位道士,献上了一种可以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或许……”
“什么或许啊,我看就是雍亲王在背后搞的鬼!”陆星晚打断晏寒的话,音调顿时提高了几分,“他就是想借此机会,笼络圣心罢了!”
胡珂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我同意夫人的话,如今朝中能与晏府为敌的,只有雍亲王了。”
陆星晚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啊,都觉得那些道士的灵丹妙药可以延年益寿,殊不知那里面都是重金属罢了,吃了只会让人死的更快。”
“重金属……夫人你在说什么啊……”姜棋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重金属就是……就是一种慢性毒药啦,吃到肚子里,人表面看上去精神气色好像越来越好,实则内里虚浮,一日一日的被掏空。”陆星晚解释了一大通,在场的三个人才模模糊糊的听懂了一些。
“不过夫人,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不但知道吃丹药会死的快,我还知道唐宋元明清每一个朝代的兴衰灭亡呢,这些事在陆星晚看来,就跟小儿科一样的简单。
“我……我跟李太医学的啦。”她找了个理由,随便搪塞了过去。
不过这样看来,也许这个雍亲王的野心还不止把控朝政这么简单,或许他还想篡位谋权,当下一个皇帝呢。
“这么看来,城外截杀夜灵使团,很有可能就是雍亲王伙同北国人干的,真是豺狼之心!大人为何不把这件事告诉陛下!”姜棋捏着拳头,恨恨的道。
“拜托你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