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凡一下子笑了出来：“聂总已经来这儿两个多小时了？”
“我打电给李乘龙，还不到一个小时呢！”
“而且我给李乘龙打电话十多分钟后，我和王经理才来的这‘河畔人家’！”
王学锋心里面先是猛地一惊，继而瞬间就释然放松了。
王学锋知道聂孝义肯定是在故意诈自己、故意在吓唬自己。
于是王学锋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看来孝义兄弟又上了李乘龙的当啊！”
“蒋老板给李乘龙打电话的时候都十一点多了，现在才十二点出头。”
“估计李乘龙误以为我和蒋老板早就在这儿了，所以他才犯了这个低级错误。”
“这人啊，不管他曾经坐过什么职位，德才兼备、诚信负责，才是根本。”
“否则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能力越大、危害越大。”
“他当初之所以从秦井酒业总经理的位子上混不下去，应该也是在这方面出了问题……”
李乘龙仍旧没有开口辩解。
聂孝义则是面无表情地解释说：“我确实已经到这儿两个多小时了。”
“我是昨天晚上接到李乘龙的电话，今天上午九点多来的这儿。”
“另外，这‘河畔人家’是李乘龙买下来的，但它的直接管理者聂孝萍，是我亲姐……”
一边说，聂孝义一边打开了录音笔的开关。
录音笔播放出来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相当清晰。
录音记录显示，除了蒋小凡所提到的五万块钱和今天晚上的“活动”计划以外，两个人居然商量着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王经理居然跟蒋小凡商量着索要回扣！
用王经理的话来说，就是有钱大家赚、才能赚大钱。
他可以帮蒋老板多批货、多供货，让蒋老板多赚人民币。
而蒋老板，则是需要按供货量把回扣打到王经理的私人账户上。
王经理说这才是双赢，这才能合作得更长久、更愉快……
听到这里，田婧婧充满欣喜钦佩地扭头看了看李乘龙。
田婧婧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面恍然大悟、彻底放松了。
田婧婧知道王经理这一次输得很彻底。
而这一切，绝对是李乘龙帮助聂总出谋划策的。
因为当初在对付秦井酒业销售副总吴嘉豪的时候，李乘龙采用的就是这一招，一下子就让吴嘉豪投鼠忌器、不得不低头……
王学锋听到这段录音，这才真正紧张了起来。
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违反公司规定的问题了，而是牵涉到了违法犯罪！
王学锋刚想解释求饶，聂孝义率先开了口。
“学锋兄、王大哥，这就是你刚才所说的，我聂孝义把你当成自己人，你这个当大哥的必须替兄弟考虑，必须替公司考虑！”
“这就是你刚才告诉我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着想！”
“这就是你刚才所说的，我聂孝义待你不薄，人不能不知足，所以你绝对不做那种损公肥私、对不住兄弟的事情！”
王学锋一脸的难堪羞愧，连忙低头求饶：“孝义兄弟，我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
“那个，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
刚才李乘龙突然笑了起来：“某些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刚才还拽得二五八万、牛逼哄哄的。”
“真有本事、真要脸面的话，直接引咎辞职啊，何必低三下四地求人呢！”
王学锋被呛得脸红脖子粗却无言以对。
看在极为优渥的待遇上，王学锋再次低头认错，恳请聂孝义给他一次机会。
聂孝义摇了摇头：“感谢学锋兄、王大哥以前对我的照顾！”
“正因如此，我才把王大哥提拔为经理，把你的工资奖金定得在大明盛世里面仅次于我。”
“而且我承诺等公司做大以后、上了轨道，业务副总一职非你莫属。”
“但是王大哥你，却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把公司的规定视为儿戏，把我再三强调叮嘱的事情根本不当回事！”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不追究王大哥受收贿赂一事，不移送司法处理。”
“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还请王大哥不要让我为难……”
王经理虽然深感难堪与惭愧，但他仍旧舍不了待遇相当优厚的工作，仍旧没有表示要主动辞职。
聂孝义有些于心不忍，不愿把事情做得太绝。
因为如果直接开除王经理的话，肯定会影响到他以后的求职。
但聂孝义也知道李乘龙的习惯是一不做二不休、不留后患，是绝对不会再留着王学锋的。
正当聂孝义有些左右为难的时候，李乘龙突然看向了蒋小凡。
“蒋老板，主动行贿与被人家索贿是两回事儿。”
“我记得代理协议里面有一条写得很清楚。”
“就是如果合作伙伴行贿本公司工作人员的话，公司不但有权单方面终止合作，而且会追究相关的法律责任。”
“你的押金和预付的货款，到时候可能会有麻烦啊！”
“另外，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王学锋在大明盛世确定混不下去了，你完全没有必要被他连累。”
商人唯利是图，蒋小凡更不例外。
听李乘龙这样一说，蒋小凡马上就冲着聂孝义说道：“聂总你可得帮我主持公道啊。”
“刚才你听到了，你也有录音，是王经理他主动跟我索要回扣的……”
聂孝义还没有开口表态，王学锋就急忙驳斥说：“蒋老板你胡扯八道、你上当了！”
“李乘龙这分明是在离间我们！”
蒋小凡倒也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性子。
再加上他和王经理非亲非故、非朋非友，本来就只是相互谋利的关系，故而蒋小凡干脆彻底翻脸不认人。
“王经理你走之前，得把那五万块钱还给我啊。”
“就是你放在你车子后备箱茶叶盒子里面的那五万块钱。”
王经理急怒之下干脆也反咬蒋小凡一口。
“蒋小凡你特么真不是个好鸟！”
“田婧婧好歹也是你同学，你到江东来出差，人家好心好意招待你，你却费尽心机地想要睡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