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榆穿着驼色的羽绒服,脑门上带起的帽子上的毛还在风中一颤一颤,特像一只从远处奔来的小熊。
沈辞眼中满是笑意,伸开双臂将路榆环在怀中,又将她抱起颠了一颠,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姐,胖了。”
路榆本来洋溢在脸上的笑容一僵,变了脸色,“放我下来。”
“我没胖。”路榆瞪她。
一个女明星最怕听到的话莫过于你胖了。
沈辞低声笑了,把她围巾往上拉了些,又捏了捏她的脸,低声在她耳畔道:“胖没胖,回去一看就知道。”
“你滚。”路榆嫌弃地横了他一眼,“油腻死了。”
两人上了车,沈辞直接拉了隔板。
车内的气温直线上升。
路榆还想说什么,沈辞直接把她抱在腿上:“好想你。”
“去我的公寓,嗯?”
路榆跨坐在他腿上,应了声:“行啊,去你那。”
“做沈少的小金丝雀。”路榆勾唇笑道,摘下了沈辞的眼镜。
“戴眼镜特像一个斯文败类。”
沈辞现在的气质确实是一天一个样,越来越内敛沉稳,不笑时候那种淡薄疏远的气质似乎能将人推到千里之外。
沈辞眸色骤深,将她贴紧了些,“戴上,看你看得更清楚。”
“不给。”路榆将眼镜丢在一边,“戴起来看怪凶的。”
“还是这样我喜欢。”路榆笑着亲他的眼睛,“像一只小绵羊。”
沈辞眼睫轻颤,受不住地轻呼了一口气,低笑道:“姐姐,别急,回家再做。”
沈辞哪经受得了这样的刺激,用力将路榆按在身上,眼尾红了,“姐姐,你等着。”
路榆依旧煽风点火,“憋坏了吧?”
“忍得很辛苦吧?”
“我让你有事没事就嘴炮。”
沈辞气笑了,“你别作。”
路榆是不怕了,反正这么久没见,沈辞今天也不会放过她,还不如借机整整他。
于是路榆一路上就偷笑着就看着沈辞平复呼吸。
车刚停下,沈辞动作有些粗暴地将路榆拉下车,甚至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打横抱起。
这个寸土寸金的公寓依旧是没有什么烟火气。
路榆不由想起了明哲小区那个家,处处都充满着人气。
估计他一天待在这也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不在你都住这儿吧?”路榆问。
沈辞哪有什么心思回她这个,一边亲她一边含糊地应了两声,“这儿近些。”
反正她不在住哪里都一样。
路榆皱眉,“别吵。”
沈辞还在喊她。
“我累死了,别闹我。”路榆甩开他的手。
“姐姐,十二点了,生日快乐。”沈辞无奈一笑,见她实在辛苦,也不再叫醒她,只轻吻她额头,“睡吧。”
“明天再给你看。”沈辞眼中满是细碎的笑意,“反正,我们不急。”
大概是听到有什么要看的,路榆倏的就醒了,迷蒙的眼睛看向沈辞,“看什么?”
“不困了吗?睡吧。”沈辞眨了眨眼睛,卖关子。
“想看。”路榆真有些期待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般,语气有些幽怨:“我恍惚发现你从来就没给我送过礼物。”
前几年,两人都不在一起,路榆也没想沈辞一个小孩子能给她送什么。但没想是一回事,真没有路榆还有些幽怨。
沈辞眼睫低垂,挡住了眸中神色,“以后每年你每年生日,我都会在。”
想到自己又老了一岁,路榆悠悠叹气,捏了捏沈辞几乎就没什么瑕疵的脸颊,“你还这么小!”
“原本我还能说自己二十一岁,现在彻底二十二了。”
“你对外说我多少岁都行。”沈辞突然起身关了灯,黑暗中只有声音传来。
“我倒恨不得比你大。”他道,“就不会浪费这么多年。”
路榆还来不及感动一下,就被骤然拉黑的灯包围,她有些疑惑道:“不是说带我看什么东西吗?”
“你关灯干嘛?”
沈辞不语。
黑暗中路榆好像看到他拿了什么东西,按了一下。
接着,一个房间内传来一道脚步声,和平常的不太一样。
远方传来“沈辞”的声音,唱着生日歌,虽然不可思议,但实实在在几乎就是他的音色。
直到沈辞低笑了一声,“我怎么觉得用我的语音包有些中二。”
路榆还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鬼,直至远方的不明物体突然亮起了一盏小灯,她才得以看清全貌。
竟是……一个小小的人?它扬着大大的笑脸,甚至穿着一身黑色的管家服,除了做工没那么精细,它走路的姿势和寻常人别无二致,甚至手脚更为敏捷。
此时它的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蛋糕。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路榆眼睛都不眨,直到看着小人走近。
“你做的?”路榆低声询问,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想起来了,去年她只在梦中提过一次,沈辞就记到了现在,那个一听就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想法。
“嗯。”沈辞应声,与此同时,机器人中“沈辞”已经停止了唱生日歌,声音低缓又温柔。
“给我最最亲爱的路榆小姐,祝她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很抱歉我来晚啦,之后我愿用一生守护永远美丽、年轻、自由、快乐的路榆小姐。”
路榆眼睛有些湿,越想着自己不要哭,眼泪偏偏往下掉,她抹了一把眼睛,“你怎么这么会啊。”
“我好感动,眼泪。。它自己就往下掉。”
沈辞还没说话,机器人已经回复,“姐姐,不要哭,我一直在呢。”
沈辞:“……”
他道:“行了,这里不需要你了,蛋糕放下,快走。”
机器人不理他,“我只听姐姐的话。”
路榆噗嗤就笑了,试探着和他交流,“蛋糕能给我吃吗?”
“马上给姐姐切。”
沈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