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榆原本只是想和沈辞商量着让她来做饭，结果正事没说，他又开始腻腻歪歪。
“所以，这段时间我来做饭？”路榆跃跃欲试地搓搓手。
“你来把家里厨房炸了吗？”沈辞悠悠看着她。
“到时候我补救都来不及。”他看着自己的腿，又补了一句。
“那怎么办？总不能过年也点外卖吧，那多寒碜。”
往年，沈辞都会准备一大桌菜，两个人一言一语地说话，之后再一起坐在沙发上守岁，倒也安详和乐。
今年竟然连吃饭也成问题。
路榆纠结地玩弄着沈辞的衣摆，正准备再争取一下，突然看到沈辞拿起了她的手机。
“你干什么，还不放心我呢？”路榆也没拿走，只揶揄道：“给你查，查出什么来我任你处置。”
话音刚落，沈辞迷了眯眼，突然就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路榆。
路榆本来理直气壮，被他这么一看都开始心虚。“你看到什么了？”
他轻啧一声，也不说话，只是面色有些发冷，“姐姐，还有弟弟想和你过年呢。”
“啊？”路榆在脑中翻滚了一圈，也没想起来到底应该是谁。
半晌，她在沈辞灼灼目光下， 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楚……鹤？”
沈辞没回应，只是眼光更冷了些，“不是。”
“继续。”
“没有弟弟了啊！”路榆咬牙道，突然灵光一闪，又有些不确定道，“不会是韩成成吧？”
“不可能啊，他妈妈不会放他来的。”路榆自顾自推测着。
最后，一个看起不可能实际上很有可能的想法冒了出来，“难道是季晟？”
“呵。”沈辞冷冷坐在抱着手臂，意味不明地看向她：“姐姐弟弟真多。”
路榆学乖了，这种时候得凑上去哄，不然之后有得磨，于是她蹭过去，嗔道：“最爱的弟弟只有你。”
沈辞脸色缓和了一些，把手机屏幕亮给她看，“说说看，打算怎么办？”
路榆一看，竟然真的是季晟。
【榆姐，我移植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正在恢复中。】
【有个不情之请。】
【能和你一起过年吗？】
路榆表情凝重起来。这个请求她实在没办法拒绝，甚至对自己没有主动去关心他而愧疚。季晟从来就不是愿意麻烦别人的人，都发这消息给她了，不知道心里有多孤独。新年伊始，他迎来了新生，这个喜悦她怎么可以不跟他分享。
她没急着回，反而看向沈辞，“我得答应他。”
路榆有些急切地解释，“他一个人在B市，病才刚刚好，周围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沈辞目光垂了垂，面上辨不出喜怒，“真有爱心。”
“不是，我说真的。”路榆辩解，“如果是你站在我的位置上，面对他这样的请求，你会拒绝吗？”
沈辞按了按眉心，“我会。”
路榆抿唇，愣了一会，手机又传来消息通知声。
沈辞先她一步看向手机，扫了眼后，再次嘲讽地冷哼一声。
“说了什么？”
“你自己看。”
【榆姐，对不起，是我太莽撞，打扰你了。】
路榆一看，瞬间就感觉心酸。
她对沈辞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不说我就答应了。”
沈辞扯了扯嘴角，冷笑道：“这弟弟段位还不低啊。”
“让他来。”沈辞眼中泛着冷。
在眼皮子底下，他来治。
路榆直接忽略他阴阳怪气的话，只当他吃飞醋，快速地回了消息。
季晟那边见她答应了，自然不会再推却，两人定了时间，等年二十九路榆去接他。
这期间，沈辞就在一旁，抿唇一句话不说，只是那凉凉的目光如有实质，一眨不眨盯着她。
“你不觉得他目的不单纯吗？”沈辞继续翻桌上的书，纸张哔哔作响。
路榆就知道他还在不爽。
其实对于季晟这样通透的人来说，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请求的唐突性。但他既然问出口了，就知道她肯定不会拒绝。
而她确实也不会。
沈辞也在场，她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目的单不单纯又怎么样。”路榆淡淡道，“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拒绝。”
“再说，你又不是不在，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沈辞再次轻啧一声，不说话了。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路榆站起身，“他要来，家里总要有个人做饭。”
“我得去学了。”
沈辞顺手翻过一页书，顿了片刻，“你学做饭干什么。”
“还为了他学？”他眯了眯眼，“他真以为来白吃白喝的？”
“让他来做。”
*
这样闹了一通，路榆直到开播前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出镜的事情。
最终晚上还是点的外卖。
路榆自然不同意沈辞的说法，人家季晟刚刚病愈，还来家里做客，怎么能让他做饭，于是想请个阿姨。
可沈辞没有丝毫波动，“人家阿姨不要过年吗？”
行。
路榆语塞，知道他不爽，懒得再跟他计较。
于是坐在沙发前吃水果，等待电视剧的播出。
两人还有点小别扭，谁都不说话，各看各的。
路榆在刷微博，瞟了一眼沈辞，他也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刷手机。
路榆冷哼一声，继续刷微博。
突然就在超话里刷到了最新动态，沈辞又在散财。
庆祝她第一部上星剧出场，转发抽奖送C牌香水，一送就是一千份。
路榆都怀疑她活粉有没有一千份。
她又抬眼看了沈辞一眼，见他还是无动于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坐在那里，忍不住踢了踢他，“你钱多了啊？”
沈辞顺势把手机一放，懒洋洋坐在那里，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我和季晟谁是你的粉头？”
路榆：“……”
她脸色发木，不可思议，“你怎么连这都要比，有毒吧。”
“说啊。”沈辞头靠在沙发上，语气散漫又欠揍：“弟弟又不会画画。”
“但弟弟会投钱啊。”
路榆无奈笑了：“是你，必须是你，我的第一粉头。”
沈辞眨眨眼睛看了她一眼，桃花眼潋滟生波，“那姐姐，草粉吗？”
路榆觉得自己对于沈辞时刻抛出来的骚话已经有了免疫，呵呵一声，淡定回答：“草过了。”
顿了一秒，她又加了一句：“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