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回到明哲小区的房子,已经落了点灰。
想到即将要过年,路榆撸起袖子,准备进行个大扫除。她拿着扫把,看着正在靠在沙发上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沈辞,眯了眯眼。
“舒服吧?”路榆笑眯眯问。
“还行。”沈辞看她一眼,点头评价。
从进门开始,路榆简直就和伺候大爷一样,又是扶他上沙发又是给他拿靠枕,之后还给他泡茶端电脑。
“我想起原来都是我靠在沙发上。”路榆幽幽道。
沈辞微微笑开,“风水总要轮流转。”他又眨巴着眼睛无辜道:“麻烦姐姐了。”
“我想洗个澡。”
“帮我洗澡。”
路榆觉得这种臭弟弟就是不能惯,一惯就上天。
“床能上,澡不能自己洗?”
“不能。” 沈辞穿着白色的家居服,衬得脸又小又精致,窝在沙发里眼巴巴地看着她。
“自己随便擦擦得了。”路榆抱臂看好戏,“反正过年也不能出去风骚,洗不洗澡也没人管你。”
“不行。”沈辞又眨了眨眼睛,“怕和姐姐上床的时候,姐姐嫌弃我。”
路榆用了极大耐力才没有把抹布扔到他脸上。
她两步走过去将沈辞扶起来,动作看起来很粗暴,实际上又很轻柔。
沈辞弯唇,整个身体靠在路榆身上,“突然发现,受伤了也不错。”
路榆看他,“说什么鬼话?”
“姐姐更宠我了。”
“我平时还不宠你?”
“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让你做了,还不宠你?”路榆感觉沈辞就是想抱她,实际根本没有把多少重量放在她身上,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甜。
“不够。”沈辞摇头。他想让她的全世界只有他。
但这自然不敢说出来。
“那我再宠你一点。”路榆好脾气地应道。
可一刻钟后,路榆觉得要把刚刚说这话的自己恁掉。
沈辞就是个小混蛋。
什么宠不宠,他就是想搞黄色。
“姐姐,一个多月了。”那时候他躺在浴缸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好一朵清纯的小白莲。
“我想你。”沈辞突然拿起路榆的手往下探,“他也想你。”
路榆手心一烫,再一次被这小流氓刷新了认知。
“我可去你的。”路榆瞪他,“给我忍着。”
沈辞眼睛发亮,里面包含着浓浓的欲色,嘴角轻轻勾了勾。
路榆瞬间就觉得他在打什么坏主意,果然。
下一秒,她闪避不及,被沈辞拿花洒喷了一身的水。
“姐姐,你衣服湿了。”他目光晦暗不明,“和我一起洗吧。”
“说好的再宠我一点。”
……
路榆最终咬牙——让沈辞如了愿。
他还不知足,过程中,眼睛红红的,低喘着诱哄,“姐姐,你再快一点好不好?”
之后,路榆累得后悔得直挠心肝,沈辞笑得餍足,在她额头上一下下轻吻着,“姐姐真好。”
“最宠弟弟了。”
路榆之后勉强收拾了残局,看了看天色,已经下午四五点。
她猛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以后的伙食怎么办。
过年了,天天点外卖不太好。
她自己上?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再次蠢蠢欲动。
想起沈辞上次严令禁止她做饭,路榆又有些心虚。
于是她准备和沈辞商量一下。
刚刚洗完澡后,她帮小混蛋穿了衣服,就把他送到他自己房间,并告诉他没事勿扰。
这会,刚走到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沈辞的声音,十足的冰冷和疏远。
老房子隔音不太好,路榆听了个真切。
“你觉得你能左右我的选择吗?让我回去过年,我不确定会不会当场弄死沈意。”
“你敢动她试试。”
“陈苓,我不会娶,我不会拉拢陈家。你要真想……”沈辞突然极尽嘲讽地冷笑一声,“你自己娶吧。”
“或者沈意也可以试试,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心无力了。”
“对了,你最好护好沈意。”沈辞的声音阴冷寒凉地像是地狱来的恶鬼,“这次没搞死我,之后他会发生什么我也不能保证。”
“让他惜命。”
之后里面再没传出说话声。
路榆却全身发凉。
虽然路凯对她也没算多好,但毕竟是有着最亲血缘关系的父亲。她心中有过怨,愤,但唯独没有恨,甚至如果他还活着,她会尽一个女儿的职责给他养老。
但沈辞的这番话,让路榆觉得有着世仇的仇人也不过如此了。
他话语中所含的狠戾和恶劣,哪怕隔着门都能让人窒息。
“姐姐,你在门外吗?”里面的声音很自然,好像早就知道她在门外。
路榆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推开门,和他的眼神对个正着。
为了给他保暖,刚刚洗完澡后路榆给他换了一套毛绒绒的睡衣。这样穿着坐在满是书的桌子前,嫩得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
饶是谁也无法想象,看起来这么乖的少年能说出刚刚那一番话。
“姐姐都听到了吧?”沈辞的头发也是路榆刚刚吹的,蓬蓬松松地搭在头顶,衬得脸又小又乖。
路榆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平静道:“听到了。”
“嗯。”沈辞点头,又拍了拍桌子,“姐姐坐桌子上来。”
“我要看着你。”
路榆照做。
“你故意给我听的?”
“也不是。”沈辞抬头凝视她,“只是你恰巧来了,听到也没关系。”
说话的时候,他勾住路榆的手,十指将她紧紧扣住,“姐姐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
“你一辈子都只能和我在一起。”
“我的所有,哪怕是肮脏冷漠的一切,你都要接受。”他突然更紧地扣住路榆的手,让她的指头有些发疼。
强势又不容置喙,这种感觉再次扑面而来。
路榆睫毛微颤,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我受不了了怎么办?”
沈辞掀起眼睑,手上的力度也加大,让人生疼,他缓缓勾唇笑了,“那姐姐只能自认倒霉。”
“给你造个只有我知道的房子。关在里面,是不是就跑不掉了?”
路榆背后那股冷意更甚,微微朝后退了些许。
“别怕。”沈辞一把将她扯回来。
“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事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