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两人几乎都没什么假期。
沈辞大年三十回来,只有大年初一得闲。那天刚好路榆最新拍的电影全国上映,两人去了私人影院看了电影。
这是路榆下半年拍的,一部大ip改的青春电影。
好巧不巧,刚好就是姐弟恋。因为写这本小说的作者很火,有大量的书粉,在电影即将开拍前网上就已经发起了投票,让网友自己选出最适合的男女主演。
好死不死,当时她和楚鹤的姐弟cp炒的很火,网友还评她为弟弟都喜欢的“姐姐脸,”于是她的票数竟然一骑绝尘成了第一。
当时路榆也不知道自己报的什么心态,就像是潜意识般,怀有一种隐秘的心理,参演了电影。
男演员倒不是楚鹤,别说他档期调不开,如果还是他,路榆也不会参演。
最后定的是韩子越,算是和楚鹤齐名的顶流之一,和楚鹤满身吊儿郎当的少爷气质不同,这位靠着一张奶里奶气的脸,荣获大量“姐姐粉”,和电影男主角的形象比较吻合。
既然是姐弟恋,里面亲密的感情戏自然不会少,原著里面就有很多让书粉嗷嗷叫的暧昧情节,可到路榆真正拿到剧本的时候,才发现,多数名场面已经被简化。
整部电影下来,只有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戏,和一段朦朦胧胧帘子一拉就结束的“床戏。”
这其中有谁的手笔,自然不言而喻。
这会子看电影,看着身旁脸色已经漆黑的少年,路榆蹙眉横他一眼,“这还不满意啊?”
“多少名场面被你一刀剪没了。”路榆叹息一声,“本来应该更好看的。”
这时电影正进行到中间,男女主角的感情正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男主角冲破心中桎梏,向女主角告白。
也就是最著名的雨中告白。男主因为看到女主和别的男生雨中漫步,再也忍不住,之后在女主到楼下前,直接一把将她推到墙上强吻。
这里本来应该有一场激烈的吻戏,但一改,变成了男主只克制又沉默地在女主唇上轻轻拂过。
路榆也是第一次看到改版,突然觉得这样一改,感情好像更加丰满了一点。
“其实,我感觉这样好像更好一点……”路榆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温热的手掌掰过脸。
接着,少年不容抗拒地吻在她唇上,也是轻轻一拂过,“姐姐喜欢这样纯的?”
“我那天没表现好,应该把你拉到下雨的大街上。”
“这样亲你。”他舌头直接探进去。
那天路榆发现之后,再也不许他抽烟。
沈辞自制力向来好,说不抽就不抽,之后亲她的时候口中再也没有烟草味。
良久,他才缓缓移开头。
路榆还在微微气喘,声音有些哑,“你至于?”
“剧本都被你魔改,就那样轻轻拂一下,你还得寸进尺?”
“倒也不是全因为那个。”
“只不过是我想亲你而已。”他悠悠道。
之后电影放到哪里路榆也记不清了,反正只要有暧昧的场景或者话,沈辞就要逼着她再对他做或说一遍。幼稚又好笑。
最后路榆恼怒放话:“以后再带你来看我的电影,我就是狗。”
*
沈辞年初二一大早,就出门去了沈氏。
之后都是早出晚归,等到了年初七之后,更是连人影都见不着。
沈康的案件法院已经开始受理。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哪怕罪名再重,证据再齐全,法院还是没办法立刻定罪,沈康还是有留外观察的权利,也就是还能在外自由活动。
现在沈氏基本所有权利都在沈辞手中,但沈康留下的问题不小,整个企业都要接受调查,股价更是不停跌。
路榆的戏约暂时排到三月初,所以这段时间除了个别综艺,基本都在B市活动。
她在二月中旬的一个下午,接到了一个电话。
“还记得我吗?”那头声音阴翳又低沉,同时像是塞了团棉絮般低哑。
是沈康。
“知道。有事吗?”路榆语气古井无波,只不过微泛波澜的眸光透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心情。
“很好。”沈康低低笑了,突然道:“应该早点把你解决掉的。”
“真够贱的,沈辞甩了你两年,这时候又巴巴黏上去了。”
“不敢当,比不上您。也是贱到一定地步才会朝女人以及无辜的人下手?”路榆冷了声调,里面像是含了冰。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康笑得狂妄:“路小姐别生气啊。”
“还有更贱的呢。”
“沈辞是什么玩意?也敢跟我斗?”
“想把我搞进监狱?行啊,那他也别想好过。”
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路榆蒙了一两秒,才像反应过来般,心突突直跳。
沈康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路榆拨了一个电话给沈辞。
万幸的是,那边接通了。
沈辞声音中透露着淡淡的疲惫,温声喊她一声:“姐姐?”
听到他声音,路榆安心了点,扯了扯嘴角,“没事。”
“就是突然想打个电话。”
但想了想,她还是不放心,刚准备出声提醒,“阿辞,你一定要注意……”
结果那边突然传来了玻璃的碎裂声,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力量。
路榆脸上的血色一瞬间消失殆尽。
*
沈康之前一直没有供出贩毒团伙,现在被逼急了,疯子本性暴露,直接鱼死网破,勾结贩毒的一群报复心极强的不法分子,对沈辞展开了疯狂报复。
大有不死不休之势,哪怕是坐实罪名。
那天的玻璃碎响,就是展开的第一轮报复。
沈辞那天坐的是安全性极强的改装版大G,与对面疾奔而来的轿车相撞,又受了些轻伤。
路榆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的左手手腕脱臼,正在包扎。
一见到她,他就乖乖坐着看着她。
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子。
路榆本来一肚子的问题此时全都咽了下去,坐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刚刚包完的左手,嘴唇动了动,突然说不出话。
“姐姐,就要结束了。”
“他沉不住气的时候,就是我们胜利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