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榆哪里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见两人还在原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于是按了两声喇叭。
两人被声音吸引,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她,一瞬间变换了神色。
路榆趴在方向盘上满意地看着两人,觉得确实够赏心悦目。
人生要真有这两个帅弟弟,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这般想着,两人已经朝她这边走来。
“不好意思,腿有些疼。”沈辞笑了笑,“麻烦你自己放在后备箱吧。”
“嗯,我自己来。”季晟老实道,一下也不犹豫,就去抬自己的行李箱。
路榆不禁又有些怀疑沈辞的动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做口型道:“你又开始了?”
沈辞:“……”
他倏的拉开车门,用力关门,传来“砰”的一声响。
路榆握了握拳,瞪他,见季晟还没上来,低声对他道:“你怎么回事啊?”
“刚刚不演得挺好的吗?又开始作了?”
沈辞偏头不说话,拽得要死。
半晌传来一句: “你就护着他吧。”
“我果然不是姐姐最爱的了,他会累,我腿就不会疼吗?”
路榆:“……”
“好好好。”路榆直接不想管了,“随你,只要别给我闹我都算了。”
这时候,季晟上了车,乖巧地坐在后座。
路榆朝他笑一笑,顺势就打开了车中的音乐来缓和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舒缓的音乐响起,就算没人说话也不尴尬。
“姐姐也喜欢听这首《水边的阿狄丽娜》?!”
路榆哪里知道这什么曲子,这车也是沈辞的,曲子更不知道是谁下的了。
于是她尴尬地笑笑,“随便放的,我也不太了解。”
“这是我最喜欢的钢琴曲。”季晟轻声道,“梦中的阿狄丽娜,终于朝我而来。”
路榆还听得稀里糊涂的,只是在心中默默感叹艺术家果然是艺术家,说的东西她都听不懂,真准备恭维几句,旁边的沈辞传来不轻不响的动静。
他按了一下指骨,按就按吧,偏偏在这个空档,莫名让空气凝滞了几秒。
沈辞淡淡开口,“是吗。”
“我们打工人,听不懂这些有的没的。”
路榆:“……”
季晟:“……”
沈辞一句话,堵死了再交流的可能,之后三人一路无话。
直到到了家中,沈辞倚靠在沙发上,像个大爷似的看着吭哧抬行李的季晟,突然笑了,“会做饭吗?”
季晟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温和地看向路榆,“榆姐,我会做饭的。”
“我看过综艺节目,知道你不会做饭,沈辞他腿也不好,所以我来做吧。”他又温润地笑了笑,“我手艺不精,但勉强能入口。”
路榆哪里好意思真让他做,还没说话,沈少爷就先于她一步应了声,也不带多少诚意地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只要榆姐不嫌我做的难吃就行了。”
路榆简直就要热泪盈眶了,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弟弟啊!
想到这里,她横了躺在沙发上的沈辞一眼,向他比口型,“你看看人家。”
“再看看你。”
老房子就两个房间,沈辞早早就把他原来的房间收拾好,其意思不言而喻。
路榆也知道沈辞不可能愿意和季晟睡,更怕沈辞把人家伤着了,于是对于沈辞这样“昭然若揭”的做法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
季晟环视了一圈,路榆觉得他大概是在找房间,于是道:“哦,房间在那!”
“好的。”他回道,又客气地笑笑,“真的麻烦榆姐了。”
“房间我收拾的。”沈辞突然打断:“你榆姐什么也没做,有什么好麻烦的。”
路榆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了。
季晟愣了一秒, 似笑非笑地看了沈辞一眼,“那谢谢你?”
“不谢。”沈辞微笑,“多亏你,我能正大光明地和你榆姐睡觉。”
他说话不疾不徐,拿着腔调,最好还把“睡觉”两字咬得极重。
哪怕是有再好的教养,季晟也没忍住,脸部肌肉僵硬了一瞬,最终没说什么,转身进了房间收拾东西。
在季晟进去后,路榆三步两步走向前,压着声音凶狠道:“混蛋!你刚刚都在说什么屁话呢。”口不择言,路榆哪里管说了什么糙话。
沈辞桃花眼悠悠地转了转,又无辜地耸耸肩,“说的实话啊。”
“就算他不来,我们不也是一起睡觉吗。”
路榆:“……”
二十九的年味已经很重了,路榆之前也买了不少年货,而过年的仪式也不能一点也没有,于是路榆准备就在今天把房子打理打理。
她正在自己房间倒饰的时候,哪里知道房间外的暗潮汹涌。
季晟在那边收拾好行李后,走了出来,看着路榆的房门关着,沈辞懒洋洋靠在沙发前,看到他后嗤笑了一声。
到这个地步也无需再装,季晟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不怕我在菜里下毒?”
“你都敢来,我还怕你下毒?”沈辞不咸不淡地睨他一眼。
季晟也不生气,或者说是面上看不出什么生气的情绪,他平静道:“真可惜呢,上次没撞死你。”
“确实可惜。”沈辞重重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放,“白血病都没让你去死。”
“怎么发现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沈辞扬眉,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情绪:“我劝你收手,伤了我我还能饶你一条命。”
“伤了她,你可以试试。”
“我本来就是想伤你,怎么会伤她?”季晟眸中闪过一丝讽刺。
沈辞迷了眯眼,眸中闪过噬人的狠戾,一瞬间又笑了,“真傻。”
“你伤了我,是不是就是伤了她呢?”
这话弯弯绕绕,但稍作深想,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季晟显然明白了,气得半晌也没说话。
沈辞勾唇一笑,语调拉长,又拿起桌上的手机,不快不慢地在手中转着,“啧。”
“你要不要试试,她如果知道你伤了我,会不会还理你一次?”
季晟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重回他一贯的冷静温和。
他没有再继续话题,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
“你说你这次来干什么呢?”沈辞还不放过他,“给我做饭。”
“还是看我多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