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苒饶是无语，怼道：“你方才没看到吗？是你捧在嘴上的程家姑爷执意要争抢芸娘，不是她要嫁给你家姑爷。”
“你方才若当众揭了我的身份，芸娘已经跟我离开了。”她又强调道。
程媛先反应过来，揪着母亲的衣袖，小声埋怨道：“是啊，刚才着狐狸精已经要跟楚二姑娘离开了，您不该说出楚二姑娘身份的、”
“你看清楚了，她楚二姑娘可是个女子。她无缘无故买一个妓女回去干什么？”程夫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错处，恶狠狠瞪着楚月苒和芸娘两人，自作聪明道：“还不是为了对我们家姑爷欲擒故纵！”
“姑爷娶你过门有多宠爱你啊，那时候怎么不提纳妾。还不是两个贱人的狐媚手段太高明了，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招架不住！”
她掐着腰，理直气壮指责着楚月苒和芸娘。
芸娘可以听别人羞辱自己，但不想连累楚月苒这么个清白姑娘被人诋毁，气恼道：“我和楚二姑娘从无勾结，她方才也没有说一句谎话，你莫要诋毁良善之人！”
“狐狸精也有脸说你自己是良善之人！”程家夫人嗤笑道。
楚月苒看着她洋洋自得的嘴脸，不禁骂了一句“蠢货。”
“娘，还是您懂我。”不等程夫人找她理论，程家姑爷先凑了上来，把自己的岳母狠狠赞了一遍。
他安抚着母女两人道：“既然出来了，那就不要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耗着。今儿个铺子里应该上了最新的衣裳首饰，你们去挑挑，想买多少就买多少。若是钱不够，让掌柜的把钱都算到我账上。”
“多谢姑爷。”程家夫人两眼发亮，摸着女儿的手，尽量收敛着激动。
程家夫人见哄好了母女两人，搓揉着手道：“我让人送你们两个出去吧。”
“你不回府吗？”程媛问道。
程家姑爷搓揉了手，小声道：“我这儿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先离开，一个女人家来着烟柳楼成何体统。”
“你不会想支走我们，然后光明正大地把这贱人带回苏府吧？”
程家夫人警惕道。
程家姑爷嘴角颤了颤，没有回答，但真正意图也很明显，他今天肯定是要把芸娘带回苏府的！
“苏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允许你把那狐狸精带回府上，恶心我女儿！”程家夫人彻底爆了，大声吼道。
程媛也委屈道：“我还好好的，你纳妾回去，是等着取代我吗？”
“我可是给你生了个儿子！”她抹着眼泪，越说越委屈。
程家姑爷愣了愣，赶忙安抚道：“你胡说什么呢！”
“你可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苏府的，永远都是我的正房价夫人。至于我带回去的妾室，那进了府也是任由你驱使，谁都撼动不了你的地位。”
“快带你娘回去把，还嫌弃我苏程两家不够丢人吗？”
他推着程媛，提现道。
程媛见他对这芸娘很是上心，加上自己生完孩子以后，这程家姑爷对她便没有那么好了，心里的底气都被磨去了大半，怎么敢轻易妥协？
她皱着眉，坚持道：“你若敢把这个狐狸精带进门，我就带着儿子回程家，再也补回来。”
“姑爷自己掂量着我女儿和这个狐狸精谁重要吧。”程夫人跟着附和道。
苏商这次是势在必得，只犹豫了一会儿，皱眉道：“这外头哪个男人不纳妾，就是前楚丞相，当时不也带了妾室回来，还生了一个儿子，这楚夫人不也好好留在楚府了。”
“我记得岳母和楚夫人儿时便认识，经常去那处走动吧？这楚夫人可是白老将军的宝贝女儿，她都可以顾全大局，怎么到了您和您女儿这里便不行了？”他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又道：“我记得岳母因找了我这个女婿，去楚家的时候没少显摆，您要显摆什么小婿也都给你买了。你若想撺掇你女儿跟我和离也可以，不过您要想好像我这般富庶又在朝为官的可不好找。况且一个已经生了孩子的女子，能在外头有什么出息？”
程夫人被他这么一说，哑巴了。
是啊，她早死了夫君，所谓的侯府早就名存实亡了，每日的奢靡全都仰仗这位女婿。
程媛却难以接受他如今变了一副嘴脸，骂道：“苏商，你忘记你当初娶我时千百般求我的样子了吗？我程家虽然式微，但也比原本连朝廷都没资格进的臭商贾好！你以为没了我程家在朝廷的人脉撑腰，你带着铜臭味的官职又能坚持多久？”
“我们是各取所需，而不是我求着你！”
苏商瞬间怂了，拉着她的手，连哄带骗道：“我把她带进来，连个妾室的名分都不给她。她进来以后，只要你有一点不满她，打骂都行。你不知道，我带她进府，不只是贪图她的美色，更多的是……”
他见有些说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楚月苒倒是好奇他后面的话。
这人千方百计迎芸娘入门，不是为了贪图美色，还为了什么？
程媛听了，更恼火了，捶打着他的胸口，骂道：“不只是贪图美色，这是动了真情。先把我哄骗进来，然后再找机会扶正她，最后休了我！”
“你这如意算盘我可是多远便听到了！”
苏商被打烦了，激动道：“是！我当初是靠者你们程家的关系入朝为官。可现在我在朝中根基尚稳，而你失去了价值。就算我现在休了你，对我在朝中也毫无影响！”
“你最好再想想，没了我，你和岳母的日子怎么过！”
程夫人听了，脸色大变，她本也想在上京城开个铺面，比过那楚家。
否则，她今后在楚夫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所以这个节骨眼里不能失去这么个好说话还富庶的姑爷，她扯了扯女儿的衣袖，小声劝道：“身为女子，不该来这烟柳之地。今日我们丢的人够多了，回去吧。”
“娘，你我若现在回去了，等我回府便要和这狐狸精一同生活在苏府了！”程媛不敢相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