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她是谁？”程家姑爷反应过来，看向身旁的程夫人，问道。
程夫人也愣住了，呆呆地回应道：“是……是楚家二姑娘。”
“楚家二姑娘？”程家姑爷上下打量着楚月苒，惊讶到失声。
这不是即将要和宁王成婚的那个楚家二姑娘吗？
而且也是被皇上破格擢升为女官，这几日引起他和同僚不满。
抢他们男人的机会也就罢了，现在连女人也要和他抢？
如此想后，他更是恼火，冷笑道：“楚二姑娘方才说的好啊，这入朝为官的人最忌讳大手大脚地还钱。你现在也算是朝廷命官了吧，也不怕我现在就去皇上那里弹劾你！”
“楚姑娘，你快些离开吧，不用管我。”芸娘方才还沉浸在知道她身份的惊讶中，可知道她竟为了自己招惹了这么大的风险，不想连累她，推着她往前走。
楚月苒看这么举动，知道当初没有白帮她，抓着她的手，坚定道：“我一定会救你走。”
“皇上虽然让我做了女官，但只是新设在的官职，管理的正是上京城的生意。这烟柳楼开门迎客，也是上京城的一门生意，所以我来此地是天经地义的。身为女子，我看不惯程家姑爷强买强卖，想要为她赎身。你即便告诉了皇上，我也问心无愧。”楚月苒直面程家姑爷，思绪清晰，反驳道。
程家姑爷愣了愣，竟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
皇上允许她行商，而且提供她开的是治病救人的医馆，不需要走什么后门。
而他家里的那个矿山……
他摇了摇头，告诉自己绝不能将这件事再牵扯到官场上。
楚月苒见他怂了，看向身旁的人，问道：“芸娘，我且问你，你是想同我走，还是更这位程大人走？”
“你要是刚招惹我们家姑爷，我弄死你！”程夫人赶紧拦在程家姑爷面前，冲着芸娘叫喊道。
程媛也是傲娇道：“那是我的夫君，不是你这个狐媚子可以随意惦记的，我劝你趁早放弃！”
“你放心，我对这种过了病气的男人没什么兴趣。若不是u他一再强迫我，我绝不会委身于他。他这样的人终究是害人害己，我劝你也好好考量要不要再陪着他！”芸娘被人污蔑，又想着方才楚月苒那帮大胆的样子，也鼓起了勇气，把心中实话说了出来。
母女俩被怼的无话。
楚月苒看着这两人，觉得饶是好笑。
这程家姑爷整日混迹烟柳楼，染上了那样的病，还要纳妾回府。
这样劣迹斑斑的人，也就这程家母女将他当作香饽饽了。
迟早有她们后悔的时候……
楚月苒不想管程家的事，见芸娘给了回应，顺势道：“既然芸娘愿意跟我走，程家姑爷就此放手。”
说完，她拉着芸娘要走。
“你与我们这些官是不一样，但你别忘了。你除了是皇上钦点的新官，也是即将嫁给宁王的新妇。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今日公然传入烟柳楼，只要你带走芸娘，这消息便会传遍京城。宁王是何等人物，你这是要他娶了你以后，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吗？”
程家姑爷冷笑一声，提醒道：“不，或许你都没有资格嫁给宁王了。”
“我们既是同僚，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只要你不把芸娘带走，我便不会你今日的事传扬出去，你还可以如愿以偿做你的王妃。”他又威胁道：“楚二姑娘是聪明人，莫要因小失大啊！”
楚月苒攥紧双手，迟疑了。
她自己可以不要什么颜面，豁出去救走芸娘。
可她答应了连锦程，会安生嫁给他，不再惹事。
她比谁都知道，连锦程为了迎娶她，这几日有多小心，怎能辜负？
“楚二姑娘，我不知道你竟有这样的事，对不起。”芸娘愧疚至极，不想连累一个曾豁出去救自己的人。
她挣脱开楚月苒的手，回到房间里，看向老鸨，“我不想跟她走了，我原以为她是个能养活我的男人，谁知道是个与我一样的女子。”
“芸娘，我知道你不想连累她。”程家姑爷眼睛微亮，又贪婪道：“若是刚才你就说不跟她走，那这事就算过去了。现在我要你答应你跟我走，否则我一样会把你的事说出去。”
“说，你自愿跟我回去，做我的小妾！”他指着芸娘，吩咐道。
芸娘攥着双手，愤恨地看着他，却还是咽下了委屈。
她的命大概就到这里了……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顺着他的心意说，又被他打断：“我又改变注意了，我要你跪下来，求我带你回去。”
“芸娘，不要听这个畜生的，他奈何不了我。”楚月苒走过去，劝说道。
芸娘知道她在安抚自己，远离了人，猛然跪了下来。
闭上眼，泪如雨下，她咬牙道：「程大人，我求你，求你买我回去。我愿意做你的妾室，任你驱使，也请你莫要为了我伤了和同僚之间的和气。」
啪——
话音刚落，她被程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猝不及防间，她都来不及躲闪，脸颊被打得瞬间红肿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正室在此，你也能说楚这么贱的话来！”程夫人将男人的无能全都抱怨在了芸娘身上，嘴里骂过不算，伸出手还想扯芸娘的头发。
楚月苒任务可忍，一脚踹了过去，将程夫人踹倒在地下。
“你方才没看到吗，芸娘并非真心想去程府，而是被您家姑爷逼迫！”楚月苒拦在芸娘面前，冷声道。
程家姑爷趁两人僵持着，侧身跟带来的家丁说了什么，家丁偷偷溜了出去。
程夫人此刻怒气充斥着整个大脑，哪里听得进去楚月苒得话，爬起来吼道：“我说楚二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帮这个小贱人干什么？”
“莫不是你心生嫉妒，指使她勾引我家老爷的吧？”她如此猜想，忽的朝着周围人大声吼道：“都来瞧瞧啊，这楚家二姑娘嫉妒我女儿找了个好夫婿，竟然雇佣狐狸精来蛊惑我丈夫，无法无天了……”
楚月苒看着她这个样子，更多的是觉得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