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燃也举起手边的茶杯,轻声道:“那我们现在便可以好好谋划一番,看怎么让皇上和宁王 争风吃醋,为了个女人斗得你死我活。”
“若是能逼的皇叔和吕布一般,犯下弑父的大罪,这样我便更能坐收渔翁之利。”二皇子笑着说道。
裴子燃垂眸想了想,又想到一个好法子,眼睛骤亮,提议道:“从现在起,不论皇上和楚月苒有没有我们猜想的那些事,我们都要先将这样的谣言散播出去,这样能更快引起两人之间的猜忌,互相残杀,然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
“先生这法子大当真是我和想到一处去了,甚好!甚好!”二皇子饶是认同他的话,笑得愈发放肆,好似他与裴子燃的计谋已经得逞。
另一边,程夫人离开了楚府,径直朝着上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柳楼走去。
本想着在楼外瞧瞧就行了,她是不信自家的夫君和姑爷都在此处的,谁知道看到两个眼熟的府上家丁,鬼鬼祟祟的私在打探着什么。
她看到这场景,大约知道他们在防备着什么了,心里凉了半截,气冲冲地走了进去,特意绕过了这两个家丁。
刚进去,便听到楼内最好的姑娘排着队上了二楼厢房,说是整个二楼都被程家侯爷和程家姑爷包了下来,她心里更是恼火,冲上了楼。
还未走到厢房内,只听里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嘴里一面挑弄着身边的女人,一边又在讽刺羞辱她和自己的女儿。
“您不知道,您女儿刚生了孩子,那身子是不如从前光鲜亮丽,我是一眼都不想看。”
“你有何可抱怨的,我女儿还未年老色衰,不像我夫人,老妇人一个,整日又聒噪。”
“……”
程夫人听着这样男难听的话,看到楼内小厮端着茶壶上来,正要问她是谁,她怒不可遏,直接夺走茶壶,推门进去。
她将茶壶里头的水,疯了一样朝着里头的人身上洒去。
里头的人来不及躲闪,上蹿下跳,狼狈至极。
闹了半晌,程侯爷和程家姑爷这才看清了眼前人。
“夫人,你怎么来了?”程侯爷皱眉道,又指着她手里的茶壶,训斥道:“你可知道你现在就是一个疯妇,要把我们程府的脸都给丢光了。”
程家姑爷也趁机道:“您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可是没有银子花了,我这里还有不少。”
“你在这里花天酒地,对得起我女儿吗,你们两个畜生……”程夫人抹着眼泪道。
程家姑爷怕事情闹大了难看,赶忙走了过去,连哄着带威胁道:“岳母,您也别闹了,事情闹得难看。这本是我们酒楼内才会知道的事,你再闹下去,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了。我平日待您和您女儿不好吗,好吃好喝的个供着,岳母莫不是连这样的好事都不想要了吧?”
“上京城那家杏林医馆你可知道,每日进出之人络绎不绝,在上京城声誉极好。小婿听说这医馆卖一方美颜膏,涂抹在脸上可葆青春。每日抢的人不少,且都是有钱有势之人,所以即便手里有钱,得到这美颜膏都不容易,我这里倒是有三盒。”
“岳母若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两盒是您的,另一盒是我夫人的。”
程夫人听他说了这么多,还是心动了,这女子与丈夫撕破脸有何好处,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才能仰仗,才能体面地活着。
想到这里,她妥协了,转身时提醒道:“姑爷可别忘了差人将东西送到我府上。”
听程家姑爷应了一声,她也就默默下了楼。
另一边,楚月苒回来月夕阁,坐在榻上翻看杏林医馆的账目,见大笔钱银都出自她亲手调制的美颜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东西卖的不错。”
“买这些东西都是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按照您的吩咐,每日就卖那么些,不论多少银子都被她们买光了。”玉簪将端来的茶放到桌上,又道:“有了这些银子入账,医馆便可以多拨些银子给穷苦人免费看病了。”
楚月苒点了点头,“这样也全了师父治病救人,不掺杂任何的理想。”
“不过有一件事虽不值得放在眼里,但奴婢还是看不惯。”玉簪想到什么,撇了撇嘴道。
楚月苒问道:“何事?”
“近来有不少人因买不到您要的美颜膏,竟仿制起来,低价或者高价卖给外头的人。”玉簪纷愤愤不满道:“他们这不睡坑蒙拐骗吗,迟早要出事被官府抓去。”
楚月苒眉头紧皱,提醒道:“仿制赝品一事不是小事,若是真有人用了假货出事,我们也不能独善其身。”
“待会儿你便写信给宁王那边,让春风楼的人帮我查查,到底是谁在外头仿制我的东西!”她吩咐道。
玉簪不解,“明明是他们仿制您的东西,出了事应该他们自己受罚,怎会连累到我们呢。”
“你可知道光是上京城便有难以计算的人,一旦与我们类似的美颜膏出事,有人将两者混淆,一传十十传百,我们人单力薄,如何能和整个上京城的人全都解释清楚。”楚月苒解释道。
玉簪这会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应道:“奴婢这就去办。”
楚月苒见人离开,继续缕着账目。
忽然想到程氏。
所谓酒后吐真言,爹爹方才和程氏说的话定是真的,所以这程侯爷和程府姑爷并非程夫人想的那般忠诚。
她这会儿知道了真相,想必已经追去那烟柳之地,一探究竟了吧?
若是探到什么,日后估计也不好意思再来打扰母亲了。
想到这里,楚月苒无耐地摇了摇头,想着等明日便知道程夫人是否收敛了。
时光如梭,不知不觉从黄昏到白日。
辰时,楚月苒起身梳洗,换了一身衣裳。
“小姐,夫人那边方才传话来说今日让人做了您爱吃的糕点,让您过去一同用早膳呢。”
玉簪提着裙子,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楚月苒这几日也无事,想着多陪陪白氏是应当的,起身往白氏的院中走去。
她与白氏聚在前厅,笑着用早膳,好不和谐。
然而,丫鬟的一声禀报打断了两人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