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苒将信收好，冷笑一声，“冷太医的事果然和二皇子有关。”
信上说自连锦程故意放出消息回京城后，二皇子便即刻悄悄送入一批太医进雍州城，伺机而动。
所以所谓的皇后嫉妒凌妃偷梁换柱，只是牺牲自我护着二皇子而已。
倒也难为孙皇后这为母之心了。
如此溺爱，当真觉得不是一件坏事吗？
“小姐，不好了！”
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是外头伺候的丫鬟站在门口传话，显然府里发生了什么令所有人都棘手的事。
玉簪赶紧摆手道：“你进来回话。”
外头伺候的丫鬟小跑着进来，急忙道：“夫人晕倒了，传话的人说晕倒之前还吐了很多血，您快去看看。”
楚月苒眉头紧皱，双脚生风般赶到了白市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面色如同一张白纸般苍白，静静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母亲。”她在床边坐下，一边为白氏搭脉，一边轻声唤着。
这脉象显然是急火攻心导致淤血积累肺部造成。
脸色是咳出不少血来，面部供血不足造成的。
可母亲这两日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想来是有人说了什么刺激到母亲了……
如此想，她看向在房内守着的所有人，质问道：“今日谁在母亲面前说过不该说的话？”
所有人都沉默着，应当是把这两日做的事和说的话都想了一遍，齐齐摇头。
大家都不认对母亲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总要有个交代。
李嬷嬷是在白氏身边伺候的老人，别人不敢说她却敢说，“今儿个大小姐回来了，特意见了夫人。但只来和夫人说了三两句话便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她说了什么。”
这个楚嫣然，当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在挑战她的底线……
她取下针包，先为母亲扎针，又吩咐道：“去煮些补血的汤药来，火候要足够。”
守在她们母子俩身边的人，这会儿已经动了起来，一起按着楚月苒的吩咐忙碌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楚月苒为白氏卸下入穴的针，原本昏睡的人恢复了一丝精神，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晕。
她松了一口气，为母亲掖好被子，悄悄退离了房间。
“从前夫人待她不错，她竟然狠心到想气死夫人。听说她和夫人说过话，就匆匆离开楚府了，显然是有意谋害夫人！”
她越想越不满，但人已经离开府邸，已经奈何不了她，叹息道：“这次真是便宜她了！”
“她伤害我母亲，想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楚月苒沉默着的这会儿已经想好了如何惩治楚嫣然，冷声道。
玉簪疑惑道：“您若这个时候去府上找她，她做了亏心事，定会避着您。您即便追到皇子府和她算账，她也会狡辩说自己从未做过。”
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法子能让楚嫣然付出代价。
楚月苒冷哼一声，“那就也用用她的方法，来个死无对证！”
“等母亲精神好些了，让人悄悄把母亲送到我那里，不要惊动两个院子以外的人。”她看向玉簪，吩咐道。
玉簪虽猜不到自家小姐会用什么法子，但知道定会叫那个楚嫣然后悔这么伤害夫人！
想到这里，她行事更有力量了，赶忙去安排了。
楚月苒叮嘱母亲院里的人好好照顾母亲，然后先回了月夕阁，模仿着白氏的笔记写了一封信。
等到玉簪归来，她将信递了过去，吩咐道：“这封信以母亲的名义送到楚嫣然手中，若她的人来府上打探，告诉她们母亲的身子骨很好。”
“是。”玉簪一心想让楚嫣然尽快收到处罚，所以即便好奇，我不想耽搁时间多问，赶忙把信按了楚月苒的要求递到了皇子府，又带了两个人在府在守着。
很快，楚月苒的话便真的应验了，从皇子府里鬼祟走出两个人，直接走到了楚府，只在门前打探夫人身子如何。
这一切都被玉簪安排的人听在耳里，也安排了给了她们假消息。
办好楚月苒交代好的事情，玉簪赶回月夕阁赴命。
“小姐，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现在还要奴婢做什么？”玉簪问道。
楚月苒微眯起眼，摇头道：“什么都不用做了，接下来只需要守株待兔。”
玉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跟着自家小姐久了，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多问，否则会打草惊蛇，等时机到了便什么都知道了。
因而这次她什么也没问，静待好消息。
一日过去，楚嫣然知晓那个听了她狠话的人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气得跺了跺脚。
“难道平日里疼爱儿子和女儿都只是挂在嘴上的，也难怪嘴里说为我好，却一次又一次偏袒楚月苒那个贱人！她见不得祖母疼我，所以就把那个乡巴佬接回来，然后利用那个乡巴佬跟我争斗，这才让我落得这个下场！”
她这短时日回忆了这些年发生的事，自以为滤清了所有事，心里对白氏的恨意超越了楚月苒。
这才逮着了机会，悄悄进了楚府去刺激那白氏，谁知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所以那日脸色成那样也是那老不死的演出来的，她惯会演戏了。
“那个楚月苒不是最喜欢操心外面的事吗？你去谈谈她何时又出府，然后即刻回来禀报。”她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身旁的骓儿，吩咐道。
骓儿欲言又止，随后还是照着她的吩咐去打探消息了。
很快，她折返回来，回道：“去探消息的人说她今日一早又出门了，也是和以前一样神神秘秘的，估摸着又到末时后才能回来。”
“那我们便去楚府会会那个老不死的。”楚嫣然阴笑一声，激动地起身往外走着。
她迫不及待要看看那个只会演戏的妇人被活活气死的样子。
她乘了马车，行往楚府不过半个时辰。
“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楚大姑娘回府来瞧瞧夫人。”骓儿搀扶着人下了马车，往守府门的侍卫面前走去，轻声道。
她们这次进门比上次还要轻松些，只当时这些侍卫们见楚嫣然上次和夫人说了一些话，便觉得楚府允她回来了吧。
楚嫣然如是想，昂首挺了，摆动腰肢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