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泞舒了口气，疲惫的抹了把冷汗，将宝宝抱起来。
今天宝宝有些暴躁，即便吃饱了还是不停哭闹。
姚锦泞头疼，抱着娃在屋子里转圈圈。
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雨。
她看了看挂钟，忍不住往门口看，猜测顾啸还会不会来。
过了十一点，顾啸没有来，姚锦泞想他应该是不会来了。
心里像是空了。
望着在锅子里翻滚的饺子，姚锦泞发呆，想着，那真是一个不吉利的梦。
知道了唐念芸的故事，对她来说也许不是希望，只是让她更看清楚自己吧。
浑浑噩噩捞起水饺时，一颗饺子滚落下锅，溅起的水花烫在手背，将她出走的游神烫了回来。
姚锦泞对着伤口吹了吹，捞起那最后一颗水饺。
餐厅里，她最后一次看挂钟，然后就着醋吃水饺。
朋友圈里，朋友们都在晒老家的热闹，赢了的麻将牌，砸冰钓鱼，景区美照……
敲门声响起，姚锦泞一怔，接着马上去开门。
顾啸站立在门旁，外套的肩上还带着晶亮的水珠。
姚锦泞下意识的抬手擦拭那水珠：“外面下雨了吗？”
“是下雪了。”男人看了眼肩上融化了的雪片，与她四目相对了下。
那一瞬，姚锦泞的手还搭在他的肩上。
这熟稔的样子，好像两人格外亲密。
姚锦泞忙缩回手侧身让他进门，低头笑着道：“原来是下雪了。天气预报说是下雨。”
男人跨步进来，像前两天一样，拎着礼物来的。
姚锦泞关门，看他将东西放在地上。
看礼盒包装，像是奶粉之类的。
姚锦泞匆匆一扫，回头看到顾啸对着餐桌上的东西没表情。
姚锦泞抓了抓脖子，尴尬道：“我以为你今天不来，就随便弄了些……你想吃什么，冰箱还有不少菜。”
她往厨房走，这一刻，那沉寂了的心脏又不可控的雀跃起来了。
打开冰箱，打量里面剩余的食材，一件件往外搬。
“什么时候，你跟殷雷的关系好到他可以随便来你家了？”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姚锦泞吓了一跳。
她疑惑的看他：“顾总，这是我家。”
别人来她家，他管东管西干什么？
顾啸扫了她一眼，看着流理台上那么多菜，淡声道：“不用那么多。”
他挑了两道菜出来，然后就出去了。
姚锦泞回头看了看他的背影，耸了下肩膀。
现成的菜加热很快，两人第三次对着一张餐桌吃饭。
姚锦泞吃完一颗水饺，偷偷打量他一眼，道：“之前遇到事儿，殷少送我回来的。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顾啸垂着眼睫优雅的用餐，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姚锦泞抿了抿嘴唇，继续吃饭。
突然，顾啸握着筷子的手停顿下来。
“……不只是这么简单吧？你跟他联手搅黄我跟姚慕茵的婚事，他认同了你，你也认同了他，不是吗？”
姚锦泞看着他阴沉的脸孔。
抽了张纸巾擦拭嘴唇，她道：“顾总，你很在意我跟殷少走得近？”
“还是你介意跟姚慕茵的婚事告吹，突然发现对她还挺有好感，后悔了？”
顾啸冷眼一瞥，冷笑道：“你跟他走得近本来跟我无关，只是其中因为我的关系，令你们成为一条船上的人，让我不那么高兴。”
姚锦泞扯了下唇角：“那只能对顾总说声抱歉了。”
顾啸瞧着她：“听起来没什么诚意。”
姚锦泞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顾啸没有回答她。
吃过午饭，姚锦泞去洗碗，出来时，看到顾啸抱着宝宝在欣赏雪景。
雪已经下得很大，鹅绒似的往下落。
姚锦泞走过去，静静看雪落下，男人突然出声：“角落里的那堆东西，也是殷雷送来的？”
“嗯，他说别人送得太多，让我帮忙消耗一些。”
顾啸似是不屑的嗤了一声。
姚锦泞看了看他：“顾总不也是一样？”
顾啸终于正眼看她：“你可真会说话。”
姚锦泞看着他抱着宝宝回屋里，感觉心里有点甜丝丝的。
他这是在意吗？
下午没什么事做，姚锦泞喂饱宝宝，出来看到顾啸斜倚在沙发里像是睡着了。
她回房拿了一条厚毛毯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下雪天，这样的氛围让她放松跟满足，像是偷来的时光。
她淡淡的笑了下，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睡午觉。
过了不知多久，姚锦泞被宝宝哭声惊醒，又是喂奶又是换尿布，一通折腾下来，她松了松筋骨，出门一看，沙发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摸了摸堆在沙发上的毛毯，一点余温都没有，应该走了挺长时间。
姚锦泞抱着毛毯，看了眼窗外纷飞的雪花，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铃声响了会儿才被人接起来，姚锦泞问道：“顾总，你什么时候走的？”
顾啸传过来的声音有些冷淡：“有事？”
姚锦泞被冷到了，压了压唇角，她回答他：“明天可能继续暴雪。想着顾总开车不方便，打算打包些吃的让你带回家。”
“不用了。”
顾啸结束电话，将手机放回衣兜里。
旁边，江乙微抱着暖手袋怯怯的看他：“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我不知道北城下了这么大的雪，车站也打不到车……”
顾啸淡声回答：“没关系。只是现在才初三，不在老家多呆几天？”
江乙微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是月牙，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我打算考研，想着现在就准备起来。”
“你的专业，以后就业形式不太好，这两年找工作，还能找到一份不错的。等你研究生毕业就不一定了。”顾啸做分析时很冷静。
江乙微笑了笑：“但是研究生毕业更有竞争优势，而且还有往上走的空间，本科生就不一定了。实在不行，就争取留校做辅导员。”
顾啸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江乙微忽然侧过身体看他，紧张的捏着暖手袋，她道：“如果是花裳集团……最低学历是不是研究生？”
“如果是服务外宾，只要能够熟练用外语就可以。花裳集团本身就有自己的培训，要说专业能力，服务类行业更注重经验。”
江乙微认真的点头，暖水袋抱得更紧了。“那……如果是做你的助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