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骄傲。
姚锦泞这会儿顾不上其他,说道:“我有急事找余英卓,你让他接电话。”
“他在洗澡。”
姚锦泞沉默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颜钰就是没有来找余英卓?
她挂断电话。
殷雷看了看她:“要进去吗?”
姚锦泞摇头:“算了,麻烦你送我回酒店吧。”
殷雷看她一眼:“不找了?”
“她是大人了,不会跑丢的。”
殷雷听她的,开车离开。但看姚锦泞还是闷闷不乐的,他开口道:“你都已经请动顾啸帮你忙了,急什么。”
他的声音凉凉的,似乎生气。
姚锦泞垂眼一下一下的剥手指甲:“员工蒙冤,调查不是应该的吗?”
殷雷哼了声,都是做老板的,底下那些人怎么做事他还能不清楚?
如果不是姚锦泞出面,顾啸才不会管这种小事情。
他侧头看着她。
顾啸已经不用理会姚慕茵,他根本不用给姚锦泞这个面子。
他也好奇,顾啸竟然会对这种小事上心?还是,只是因为姚锦泞?
“小心!”姚锦泞发现对面的车迎面而来,惊慌的叫了一声。
殷雷毫不惊慌的踩下刹车,车轮堪堪停在人行道前,连压线都没有。
这时候红亮正好起来,对面的车只是拐弯,根本没有冲过来的意思。
姚锦泞松了口气,恼火的瞪向殷雷:“你不要命我还要!”
殷雷满不在意的扯起唇角,邪肆的笑:“怕什么。”
他是算好了时间的,哪那么容易撞车。
“就算撞车,跟我埋在一块儿有什么不好?”男人一手搭着方向盘,身体斜着往前倾向姚锦泞,满是邪气的笑容更盛了些,“咱们路上搭个伴儿不是很好?”
姚锦泞对着那张放大的脸,目光轻轻晃了晃。
殷雷长相好,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会放电似的。他只要利用好这双眼睛,能电一个大海的姑娘。
即使见识过不少男人的姚锦泞,骤然面对这双眼睛,心脏也会忍不住漏跳一拍。
她一掌堵在他的脸上,将他往后推了下,故作风淡云清道:“殷少家境殷实,上不用养老,下不用养老婆孩子,家中还有弟弟继承家业,给父母送终,光棍一条死了也没事儿。”
“我跟你不一样。我家里有嗷嗷待哺的宝宝,闺蜜还在蒙冤,我要死也不能在这时候。黄泉路上你就孤单一些,我会告诉小太爷,叫他帮你烧很多美女陪着你的。”
殷雷哂笑了声:“姚锦泞,我跟你认识这么长时间,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你看,我抛下我的兄弟来给你做司机……”
他突然掐了下她的脸,然后指尖捻磨起来。
姚锦泞吓了一跳,捂着脸恼火的瞪他:“你要干嘛!”
“是热的。”殷雷抬起眼,目光森冷森冷,邪肆的瞧她,“我在想,你挺热心肠的一个女人,怎么嘴里说这么冷的话。”
姚锦泞心里想:因为你是唐念芸的表弟。
那段整夜睡不着,半夜惊醒的日子她忘不了。
她压了下唇角,淡声道:“我很感谢殷少帮忙。但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啧。”殷雷漫不经心的哂笑一声,“你不习惯别人碰你……”他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如果是顾啸呢?”
姚锦泞心脏猛的一跳,下意识的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可能。
如果他知道了什么,就不会开车帮她找人,也不会这样好脾气的对她,而是将她扔下车子了。
姚锦泞刻意提醒道:“顾总的身边有江小姐。”
殷雷顿了顿,眉梢扬起,身体往后恢复到正常坐姿。“你说得没错。”
姚锦泞看他一眼,抬手解开安全带:“谢谢殷少帮忙,这里离酒店不远,我就自己回去了。”
她下车,没多一秒的犹豫。
殷雷看着路灯下的女人,有趣的扯了下唇角。
这就吓跑了?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半夜饥不择食的怪兽吗?
比她漂亮,比她身材辣的女人多的是,他怎么也不至于对一个宝妈下手吧?
他没让她再上车,就这么离开了。
姚锦泞感觉那车刻意从她的身侧擦过,她的脚步微顿,静静看着车远离。
其实到酒店还有很长一段路,但姚锦泞实在是害怕殷雷。
他那个人性子捉摸不定,好的时候做朋友,不好的时候就想整死她。
她宁可多费脚,也不想胆战心惊的坐他的车。
这个时间点地铁已经停运,路边倒是有一些私家车在接网约车单。
姚锦泞不敢坐,自己一路走回去。
到酒店时已经很晚,可颜钰还是没回来。
姚锦泞沉默的关上门,倒是孙阿姨听到动静,出来看了看。
“……宝宝下午吃了点苹果泥,你存着的奶都喝完了,没怎么哭闹。”
姚锦泞点点头,欣慰的笑了笑。
还是小宝宝没心没肺,想哭的时候哭,想睡的时候就睡。
“还咳嗽吗?”
孙阿姨摇头:“没有。我给他做了小儿推拿,下午晒两个小时的太阳,挺好的。”
姚锦泞坐在沙发上休息,孙阿姨看她一眼:“姚小姐,我们还要在酒店继续住着吗?”
酒店是舒服,不过太烧钱了。保姆觉得姚锦泞一个女人要养孩子,赚钱不容易的。
姚锦泞揉了揉额头。
是啊,家里东西还没收拾完,原本她该抽出时间回去收拾。房东电话打过来,说对门的夫妻已经搬走了。
姚锦泞道:“明天我回去看一下,如果那边不需要打扫的话,我们中午就退房。”
孙阿姨心中有数,便回房休息去了。
姚锦泞又试着给颜钰打电话,还是没打通,她便给她微信留言。
此刻,颜钰正在何译的公寓里。
她没地方可去,本想去看几场电影,不过路上遇到何译。
何译看她闷闷不乐,跟她聊了几句。
颜钰没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只说被领导骂了不开心,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何译让她去他的别墅里喝酒,随便她敞开了玩。
“……你跟锦泞一样,都是我师妹。我还能不管你?”
颜钰连着喝了何译两瓶红酒,醉醺醺的在沙发躺下了。
何译回来时,看到地上倒着的酒瓶,捡起来看了眼,苦笑了下:“倒是会挑好东西。”
他将酒瓶收拾了。
在酒瓶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中,颜钰醒过来:“师兄,你下班了啊。”
她坐起身,揉着发涨的脑袋。
何译在她旁边坐下:“喝这么多,看着不像是被领导骂,是失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