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啸凝视了她一会儿,点头同意:“好。”
姚锦泞见他答应,松了口气。她起身:“那,我就不打扰顾总了。”
顾啸冷冷的看她离开,回头他把乔岸叫进来,问他调查进展。
乔岸没想到老板这么急,猜测跟姚锦泞有关。
“已经在调查中,资料很快就提交上来。”
顾啸抿着薄唇没再说什么,乔岸小心打量他一眼,忍不住道:“顾总,还有很多重要事情要做,酒店的事情要不然……交给卢经理详查?”
“顾总你已经亲自到场,相信那边会重视,不敢胡来的。”
顾啸负责的是整个集团的大事,今年下半年的重点就是新隆里的那块地回收,他处理这样的小事,实在是浪费时间精力,其他人也会好奇跟不满。
再来,顾啸现在跟江乙微好着呢,姚锦泞跑出来当显眼包,岂不是让别人多想?
乔岸委婉的表示了他的想法,希望老板好好谈恋爱,别再跟姚锦泞牵扯不清,再生出什么波折。
顾啸沉默了一瞬,道:“让卢经理仔细调查,要让人心服口服,别传出负面影响。”
乔岸点头,这就去关照卢经理办事。
办公室里,顾啸捏着钢笔想着什么,抬头看到姚锦泞睡过的沙发,微微皱了下眉头。
乔岸的提醒没错,他不应该再在那个女人身上耗费心神。
他跟姚慕茵已经没关系了,与姚锦泞更没有关系,可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破例?
男人怔忪时,不经意的摸了下嘴唇,好似那轻柔香甜的唇还留有触觉。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顾啸回神,看到来电显示时竟然有一丝心神慌乱。
他接起手机:“是我。”
江乙微说话道:“顾啸,一起吃午饭好吗?”
顾啸看了眼窗外,天空阴沉,飘着雨丝。
但江乙微清爽的声音好像破开乌云的阳光,让人豁然开朗。
他嗯了一声答应下来:“我去接你。”
结束通话,顾啸让乔岸再盯一下新隆里那块地的负责人,尽快说服菜市场内的商家搬离。
北城大学外语学院门口,江乙微站在一棵树下等候。
她穿着白衬衣,碎花百褶裙,一头乌黑整齐的披肩发衬得她雪白的脸小小的,遥遥看去,像是风中摇曳的小雏菊。
但她没有带雨伞,用包顶在脑袋上,看起来狼狈又引人怜惜。
男生看到这样漂亮的女生淋着雨,上前搭讪,江乙微礼貌的拒绝了。
不一会儿,一辆车停下来,江乙微迅速上车,心疼的拍拍包包上的雨水。
顾啸抓了一块毛巾给她擦拭,道:“怎么不在里面等着。”
江乙微甜笑:“想早点看到你嘛。”
女孩子撒娇起来,男人大多没什么抵抗力,何况眼前的又是这么年轻漂亮,且长得像唐念芸的。
顾啸恍惚了一瞬,淡笑的说她傻瓜。
江乙微嘟了嘟嘴唇娇嗔:“我才不傻呢。”她的眼睛闪亮,唇角的笑容更盛了,顾啸好奇的问:“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江乙微从包里拿出一套习题给他,顾啸看了眼,不明所以。
江乙微道:“今天做的题特别顺利,我觉得我一定能考上。这还不值得庆祝吗?”
顾啸点点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值。”
江乙微像是被抚摸过的小狗狗,眼里全是愉悦。突然她想起来什么,笑容一收,板着脸问道:“刚才有男生跟我搭讪,你没有看到吗?”
顾啸注视着路况,回她道:“看到了。”
江乙微仔细看他的表情,但没有丝毫吃醋的意思。
“你怎么没吃醋?”她不满。
只是个打发时间的小问题,江乙微没有较真,抓着包带把玩。
顾啸却没回答。
是的,看到别的男生跟她站在一起,他没有生气愤怒的感觉,尽管那个男生比他年纪小,充满年轻气息。
江乙微迟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只是个学生而已。”他的语气不屑而高傲,似乎丝毫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江乙微笑起来,脸颊微红:“你可真自信。”
不过对于她来说,成熟男人确实更有魅力。要不然她也不会跟他交往。
……
姚锦泞从便利店买了把雨伞,她撑着雨伞出店门,感觉饥肠辘辘,就近在一家小吃店买点东西吃。
顾啸答应她会认真调查,这让她放松许多。
她相信顾啸会认真对待,不会让颜钰背这个黑锅。
但她暂时没把这消息转给颜钰,觉得等到有好消息传来的时候再通知她,也是给她一点压力,让她长长记性。
她翻着新闻,想到设计大赛的报名表,将报名表打开,只是还没来得及输入,有人打断了她。
“小姚啊,竟然在这里看到你,真好啊,我还寻思着上哪儿找你去呢。”一个身材滚圆的大婶搭着她的肩膀,粗糙的手掌蹭得姚锦泞皮肤微疼。
“啊,是阿琴姐。”姚锦泞认出她,是新隆里菜市场卖卤菜的阿姨,“你找我?”
她让女人坐下,看见女人半边肩膀被雨淋湿,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她擦。
女人随手擦了擦,又喜又叹气。
姚锦泞沉默着看她擦脸擦衣服,女人大声让老板上一碗雪菜肉丝面。
姚锦泞问道:“阿琴姐,你现在是收摊了?”
现在是中午,但菜市场的很多商家过了十一点还在守着摊位。有些家庭主妇喜欢晚些去菜场,可以买到便宜一点的菜。
尤其是卤味摊就更晚了,有些年轻人喜欢吃鸭脖鸭掌之类的小零食,趁着午休时间跑出来买,比品牌店便宜。
大婶摆了摆手,大叹一声:“咳,别提了。”她摇摇头。
姚锦泞好奇:“怎么了?”
“新隆里的那块地要被收回去了,你没听说吗?”
姚锦泞恍然想起来这事儿,去年她还陪着顾啸去菜市场考察过。
她抿了下嘴唇,撒谎摇头:“不清楚。”
大婶愤愤道:“我们都不愿意搬。搬走了让我们上哪儿去,大家在那边摆摊那么多年了。这几天,菜场那边天天有人去劝,烦人得很,我们大家一商量,决定都休市,让他们找不到我们,也就没法谈判了呗。”
姚锦泞明白了,就是耗着的意思。
但其实,耗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姚锦泞不想泼冷水,更不敢说自己早就知道新隆里要拆。
“那……你们找我做什么?”